见她露出肉疼的神情,王岚姝知道这个惩罚左右让她吸取教训,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而看向陈妈妈,意味深长道:“院子里的下人这段时间要好好的管一管,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再发生了。”
陈妈妈被她看的心惊胆战,甚至不想在这里待着,丢下一句:“我这就去警告她们。”
陈妈妈被她看的上落荒而逃。
王岚姝嘴角上扬,回了房间,容冬此时也从柴房出来,就被容瑕拉到一旁问:“昔月招了没有?”
想到她往日里的隐瞒和欺骗,容冬异常的生气和愤怒:“没有,我就想不明白娘子对我们那么好,为何要这样做,不过她是怎么进你房间的?”
容瑕脸色僵住,心虚的垂下眼角,眼神飘忽不定道:“我也不知道。”
下人房并没有太大的管制,王岚姝不喜欢人多,也就那么几个,白日里是都有事做,不可能看着。
好在容冬也只是问了这么一句话,便没问下去。
陈妈妈把她们叫到院子里,用昔月好好敲打了众人一番,她们清楚的知道等到两日游昔月将会收到更严厉的惩罚,那将是真正的杀鸡儆猴。
训斥完,陈妈妈疲惫的回到位置上,继续守着王岚姝,她心中本有鬼,自然是不敢对上王岚姝的视线。
王岚姝看着她,语气冷硬:“这件事必须要严惩不管有什么样的苦衷,等她愿招的时候,杖责二十,无需要人命,之后给我发买到边关,用世为奴。”
她不是什么善茬,对于小六只想给她一个教训。
陈妈妈和容瑕两人心中有鬼,听到此话很是害怕。
容冬出言附和:“是啊是啊,有胆子偷主家的东西,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连累其他人,既然有胆子偷,那就要做好被惩罚的准备。”
她意有所指,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容瑕她们,并不觉得这个惩罚轻了。
容瑕脸色苍白,语气不足道:“娘子,这个惩罚会不会太过了?”
卖到边关的女人又有什么好的下场,会被沦为军妓,那是比暗娼还要可怕的下场。
大户人家重规矩,但是内里的惩罚手段下人们也是知道一二,轻的发俸禄,重的是当众重杖,但好歹命还能保住,可也不会再受主家重用。
在重一点,杖打还被发买,发买的地方不一定还是好地方,若是直到太多,还有可能被毒哑。
发买的地方又分很多种,最令人害怕的就是暗娼,军妓和矿里的工奴。
这三个对于女人来说,都是灾难。
王岚姝抬头,“怎么,觉得太过了?可她要偷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想会被发现?做的时候不想日后,有什么样的果,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容瑕脸色苍白,无力辩解:“可她不是什么都没偷么。”
似乎再给自己开解,她想看看王岚姝的态度,她不愿意沦落到那样的下场。
陈妈妈察觉到她的退意,剜了她一眼,严声厉色道:“娘子做下的决定岂容你能质疑。”她顿了顿,话锋一转道:“娘子,昔月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知晓你想让她付出代价,重杖二十已经是重罚,若在发买边关,怕是有些过了。”
见她望过来,陈妈妈微微弯下的腰低了几分:“娘子想要杀鸡儆猴,前面的手段足够了。”
王岚姝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就怕这阵子过了有的人还会再犯。那可就白费一番功夫了。”
“自然不会。”陈妈妈信誓旦旦道,都这样惩罚了,那些人自然不敢动任何的念头。
“是嘛?”王岚姝笑看着她,这杀鸡儆猴,猴却不知道,就算杀上一百只也无动于衷。
“是。”陈妈妈点头。
两人各怀心思,王岚姝也不去戳穿她。
顾昀当晚给王岚姝递来消息,薄薄一张纸上写了一个男人的生平事迹。
王岚姝拿到手的时候感慨,难怪顾昀上辈子能够做到监史的地步,不外乎和他这一身本事有关。
一直跟陈妈妈合作的是一个叫辛长的男人,这个安娜热曾经子啊银楼里工作,但是好赌成性,念过四十还未成家,因为有一次赌的输了家产,年轻的时候起了以次充好的念头,被人识破后有了几年的牢狱,之后有人把他赎得以提前出狱,之后一直混迹赌场,陈妈妈的儿子在八年前沾染上赌,后一发不可收拾,因为是家中的独子,陈妈妈一直帮他还债,自己的积蓄都填进去了,有一日陈妈妈去还赌债的时候遇上了辛长,在辛长刻意结交之下,陈妈妈知道这个中年男人的本事,他还帮陈妈妈的儿子戒掉赌瘾,但是陈妈妈的儿子只戒掉半年随后又开始赌了起来,这一次他赢得多输的少,不管陈妈妈和辛长如何劝,他就这么沦陷,他拿回来的钱越来也多,甚至超过了陈妈妈一辈子当下人得的钱还多,所有人都相信这是他赌运来了。
随后,他开始做生意,钱一半投进生意里,一半继续赌,但是做了几次生意,他一直在赔钱,加之有时候赌的不赢钱,他就开始逼问陈妈妈要钱,陈妈妈不给,赌场的人就上门催债,陈妈妈走投无路又开始干起老本行,拿着王岚姝的首饰去变卖,她也乖觉,找了辛长帮忙,销赃也是找了赌场里的人。
这一年来,陈妈妈的动作越发多,已经是三个月就去换取一次。甚至陈妈妈还联络了几个下人和她们一起合伙做事情。
这一年来,陈妈妈儿子赌运不好,生意更是赔了不少,两人都觉得会运转,这一次陈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现在的儿媳妇旺夫,废了老劲风风光光把儿媳妇娶进门。
加之陈妈妈在外面租的房子,周边也都是商户,她她们母子两个出手阔绰,也就没有人怀疑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岚姝看着前方的灯烛,手指无意识的点着纸张。
气息平和,容冬却能够感受到下方的涌动,她没能看到纸里面写的是什么,但是看着沉默不语的王岚姝,容冬伺候的也小心翼翼的,“娘子,这上面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