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岚姝瞪大双眼,“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但你一个姑娘家,何必涉险,此事我来管,你放心不管查到什么,我都会和你说一声。”王致榆并不想让妹妹掺和到外面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做个一问三不知的人。
“这个院子里的人我会命人抓起来挨个审查,重新让大伯母给你找一批人来伺候。”
那人敢明目张胆的下毒,这时候不抓出来,日后想要在抓可就难上加难。
“容冬呢?”王岚姝询问。
“她不会带走,不过你也不能放松警惕。”王致榆皱眉,想到近日来妹妹身边一下子折损了两个人,不由担忧道:“你现在身边只有容冬,多信任她也无妨,却不能太过信任,你是我的妹妹,你的命最重要。”
“在这宫闱里,把真心和信任全部交出去,就是在找死。”
王岚姝想起上一世教她如何在宫内生存下来的师父,一个被大火烧伤了整张脸的琴师。
“阿姝,你在听吗?”
王岚姝回神,对上他那双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只觉得眼前的人和师父重合了,她神情恍惚道:“在听,我知道了哥哥。”
随后,王岚姝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年王家男丁接被斩,女眷本是要被发配边疆当军妓,得知这个消息祖母带着众女眷自缢,她和容冬换了身份,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但祖母她们自缢时被发现,一部分被救下来,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容冬是在那个时候没了消息。
等王管事来,得知辛长已经跑了,立即派人去追。
这些事情交代下去,王岚姝拖着疲倦的身体回了房间,她对容冬道:“你在外面守着,我休息片刻。”
“是。”
容冬伺候她歇下,出去站在门口为她看守。
里面的王岚姝并没有睡着,陈妈妈死的蹊跷,小六那件事情也很不对劲,小丫鬟死了当时是服毒死的,一样的七窍流血。
上一世,就因为她和小六之间的事情,王府的风波不停,这一世也是她和小六的事情开始,魏琛一行人入住王府……
唯一区别,上一世没查出幕后的小丫鬟,陈妈妈的下场父亲没有提起,她想应该不会如现在这般死的不明不白。
王岚姝越想越心惊,越发不能平静。
死了两个下人,还事中毒而亡。裴氏彻查王府上下,虽然没找到真凶,却发落了不少仗着背后的人做的一些腌赞事情的下人。
但,更多的她不能查下去了,要是查下去就是捅了窟窿,到时候会被反噬。
这一次清查人人自危,王岚姝身边只有容冬没被叫去,容春被放出来的时候还大哭了一场。
“别哭了,这件事只要和你无关就好。”
容冬出言安慰,“你回来也好,这几日和我一同伺候的人,还是没有你舒心。”
说完,她对上容春讥笑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后听到:“你很得意?容瑕说的不错,你就是面上看起来好,暗地里就是个贱人。”
“容春你在说什么?”容冬皱眉,这话她怎么听不懂?
“凭什么我被带下去审查,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就因为你是小姐买进来的下人?”容春眼里满满是怨恨,她怨恨在这一场风波里面容冬不仅没有被猜忌责怪,反而是处处得到重视。
这让她如何不嫉妒不服气不怨恨。
容冬冷淡道:“随你怎么想。”她转身离去。
翌日。
王岚姝看着只有一个人的容冬,挑眉道:“你和容春怎么了?”
容冬摇头否认:“没什么,娘子,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王岚姝也是愁父亲一直被关在大理寺里,不管家里人怎么去打探消息,却一段都见不到父亲。
除了顾昀当时传来的那一条消息,再也不知道父亲如何。
圣上的心思如何谁也不知道,猜不透。
这件事仿佛胶着起来,真相到底是什么,除了父亲和圣上,怕是谁也不在不知道了。
王岚姝咬唇,“此事,我想去找祖母,想要入宫探望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恐怕直到一些内幕。
“可,贵妃娘娘拒绝了老太君。”
“娘子,六娘子来了。”容春笑吟吟的走进门,眼睛还有些红肿,显然是哭狠了。
王岚姝诧异的挑眉,看向她:“眼睛如此红,怎么不多休息?”
“娘子心善,我没事的,只是看着恐怖。”容春柔柔弱弱的说着。
“容春你去把小六带进来,容冬你去沏茶,那些点心过来。”王岚姝吩咐她们。
两人应下,很快容春领着王岚雅进门,王岚雅进门后,环视了一圈,最后对上王岚姝的眼睛,笑吟吟道:“二姐这里有些冷清了。”
她暗指下人减少。
王岚姝还疑惑王岚雅来做什么,这一开口不用猜都知道了,就是来看笑话的。
“冷清吗?我觉得刚刚好,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太吵的,我不像六妹你……”王岚姝停顿片刻,摇头道:“算了,六妹要是向来看笑话,那大可不必了,你可以走了。”
端茶送客。
王岚雅一噎,没想到王岚姝竟然如此不顾及脸面,“二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难怪会那种吃里扒外的下人。”
容冬眸光犀利的看向她出言呵斥:“六娘子慎言!”
“闭嘴,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训斥我。”王岚雅怒瞪。
王岚姝起身,一步步走到王岚雅面前,她比王岚雅高一点,她面上带笑,看着王岚雅眉头紧蹙:“六妹,你若是向来和我吵一架,大可不必,想要看我笑话,那也更没有必要。”
“不论你做什么,只会让我觉得如同一直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你居然敢把我比作苍蝇!”王岚雅怒瞪,气的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岚姝想不明白,四婶和四叔都不是傻子,怎么就会有这么个性情刁蛮的女儿,而且脑子还有点不是很好使。
吃了那么多苦头,怎么还是那么热衷想要来找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