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寇忱,你有没有发现,你刚才真的很啰嗦,你的话是真的很密。”
程柯屿坐在了轮椅上,虞寇忱就给他端来了水,在喝了水以后,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缓过来后,还是忍不住吐槽刚才对方在他身边叭叭说话时的事情。
“咳咳……哈哈哈……我这不是怕你太过专心劳累,不小心疲惫过度摔倒嘛,到时候万一伤上加伤怎么办?你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还吐槽呢?”
虞寇忱被程柯屿这话说得有点子心虚,不自觉咳嗽了几声,干笑几声,随后又说了一些话,企图唤醒对方的良知。
“呵呵,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啊?”
程柯屿看着虞寇忱,勾着嘴唇,皮笑肉不笑的咬着牙吐出这句话,虞寇忱顶着对方的视线,厚脸皮的点了点头。
“哈哈,我们之间都这么熟了,不用感谢,不用感谢,倒是你,你的身体早点好起来,才是真的好呢。”
“……”
程柯屿嘴角抽了抽,他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家伙,之前的那些人,那个见到他,不等吓得退避三舍,只有这家伙,但知道他的身份后不仅不退,甚至还愈发不要脸了。
“程先生,我送你去洗澡吧,我一会儿想去你花园摘点鲜花,我是认真的想要带一些花回去插花的,你看行吗?”
虞寇忱见程柯屿的脸色已经开始由红变白了,大有他再说下去对方就要气的咳嗽起来了,他索性直接转移话题。
“行,你自己去摘。”
程柯屿也不想再跟虞寇忱这家伙继续刚才的话题,点头后,就靠着轮椅,等着他把自己推出去,他刚才训练太久,手臂有点酸,实在是不想动。
“好嘞,那我送你去你房间。”
虞寇忱话音一落,就解锁了轮椅,推着程柯屿去了他的房间,迟墨三人见此,紧随其后,不过他们跟得远,并没有打扰到两人的二人世界。
程柯屿房间里的落地窗,也可以看到对面的阳台,那个阳台虽然不是隔壁别墅客厅的阳台。
但是这个是虞寇忱住的房间阳台,还是正对着,里面有什么情况,晒了什么东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会儿程柯屿重新看到阳台,又想起了之前阳台上的事情,就忍不住去看向虞寇忱,想问他一些问题以后才去洗澡。
结果他一回头,就发现虞寇忱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看样子就像是当着主人面行窃的贼,他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虞寇忱,你在偷什么?”
程柯屿面无表情的看着虞寇忱,见他弄乱了一块地方,又重新理回去,而且位置跟之前一模一样,看着就像是个偷窃惯犯,给他看的人已经麻了。
“偷剪刀……啊呸!程先生,你怎么能误导我呢?我分明是在找剪刀,一会儿去花园摘花,不能生折吧?我得拿剪刀剪啊。”
虞寇忱惯性的回答了程柯屿的问题,又忽然反应过来对方用的字眼不对劲,当即抬头看着他,皱着漂亮的眉头说他,一副被误解很委屈的可怜样子。
但是程柯屿却并没有半点心疼,他从对方亮晶晶的眼睛里明白了一个点,这戏精又在作死,恐怕是觉得找抽不得劲,欠艹了。
“你过来。”
程柯屿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胸口里的闷气给吐了出来,他什么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了,他怕自己再多嘴,又要被气得半死。
“噢~”虞寇忱无辜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原位,走到程柯屿面前,问他,“程先生,你不洗澡了吗?穿着湿衣服不难受啊?”
程柯屿:“……”
程柯屿咬了咬牙,直接伸手将虞寇忱这戏精拽怀里,捏他下巴就是一个猛亲,这会儿他什么都不想问了,直接淦死他得了!
虞寇忱被程柯屿亲得七荤八素,整个人都激动了,然后自然而然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自然又和谐……
最后洗澡的时候,虞寇忱和程柯屿一起洗的,至于洗了多久嘛,那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其他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反正是挺久的。
“程先生啊……你怎么这么不经挑逗啊?我就刚才随便逗逗你,你就忍不住了?”
虞寇忱趴程柯屿肩膀上,闭着眼睛睡觉也不老实,修长的手指一会儿戳戳胸肌,一会儿戳戳腹肌,可给他高兴坏了。
“我是被气的,你这张嘴还是不说话的比较好看,说起话来,没一句我爱听的。”
程柯屿拉开虞寇忱的手,用被子裹住,另一只手有些凶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他头发都揉乱了才罢休,看来真气得不轻。
“嘿嘿嘿……程先生,你的脾气真好,这都不揍我,要换成其他人,我早进医院了,怎么办?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虞寇忱一点都不介意程柯屿的裹被束缚,就算是被揉乱头发,他也没感觉到疼,甚至还觉得这样的动作很安心。
他看着程柯屿的眼神里,染上了一些浅浅的依赖和浓到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信任。
大概是因为上辈子没有亲人在身边的原因吧,他有时候就会很依赖对自己好的朋友。
不管他的朋友们给予了他什么,他都会想办法对他们非常的好,好在他遇到的都是人品好的朋友,他虽然很想黏他们。
但是他也很清楚的知道,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是没办法一直陪伴的人,所以他时常孤独,又不得不享受孤独。
有时候伪装出来的漫不经心和放荡不羁,也说得上他自己给予自己的保护色吧。
很多时候,他说出口的喜欢,是真的,但好像没有多少人会信哎。
一个人长大的孩子,要花多久的时间,才会去习惯身边多出一个生活呢?虞寇忱不知道,但是这段时间,他觉得很好。
程柯屿敏感的从虞寇忱的话语里察觉到一丝不同,他低头想看他的表情,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他并不清楚他是不是睡着了,只是伸手拉了一下被褥,沉默了很久。
“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但是这么多年以来,”程柯屿将下巴靠在虞寇忱的发旋上,声音很轻,“你是唯一的例外。”
唯一一个让他第一眼看到,就觉得要让他成为自己的合法伴侣的人。
哪怕那个时候没有感情维持,也让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绪,是欣赏,亦或者其他什么,但现在,都不重要了。
虞寇忱靠着程柯屿,眼睫轻颤了几下,眼角轻轻的落下一滴泪珠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程柯屿,谢谢你,我已经觉得不孤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