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绾倩见此,本就可怖的脸上瞬间流露出厌恶与不耐烦的情绪,但碍于现在不在自己家里,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了。
“我昨天不是才给你打五百万吗?林强,你不要太过分了!”
“哎呦~程小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味了,我带着我兄弟们为你出生入死,从你这里才拿到多少硬币啊?你就开始计较上了?你要实在是不想用我的人,直说就是了,我林强没了你还怕找不到人吗?”
林强见程绾倩这样,当即收敛了痞气的状态,有恃无恐的说完这句话就要转身离开,程绾倩见此,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你站住!我再给你打五百万!”
“八百万。”林强计谋得逞,转身讨价还价,不带一丝犹豫。
“你!”
“程小姐又想反悔了吗?那我就……”
“给你!如果你办不到我让你做的事情,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哎呦,程小姐这么大方,我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为你做事的,你就瞧好了吧。”
程绾倩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当场从自己的账户上划了钱到林强账上,离开之前还不忘记威胁一番,林强没管她那不足轻重的威胁,钱到账以后,就走了。
虞弃行扶了扶眼镜,等他们脚步走远后,才走出来,看了看他们离开的方向,转身进了茶室。
他不知道程绾倩是愚蠢还是故意为之,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林强这个人是圈内出了名的要钱不要脸,但是办事这一块儿,相比那些心思深远的君子而言,是要靠谱些。
如果林强心情好,说不定真的能帮到程绾倩的忙,让人混进程家那场宴会里去,跟她另一个里应外合,只是结果是不是如她所料想的一样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是起得早,还是整个晚上没睡?”
虞琉言推开茶室的门,发现虞弃行正在煮咖啡,顿了顿,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把手里的杯子往前推了推。
虞弃行看到他,一点都不意外,将手里的咖啡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后,再将剩下的给他,之后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难道你昨天晚上能睡得着?”
虞琉言端着咖啡喝了一口,挑挑眉头,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还真睡不着,不出所料的话,咱们几个的下场就两个,要么圆润的死,要么跟虞寇忱干一架以后悲惨的死,反正结果都一样,好像做什么也没意义。”
虞弃行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来,视线看向窗外的阳光,眯了眯眸子,没有搭话,虞琉言也没有打扰他,自己自顾自的喝着咖啡。
茶室里一时之间没有谁说话,安静得仿佛针落下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情况,本就无话可说啊。
“你有没有觉得,程家在皇室找回遗留在外的皇子的时候举办这样类型的宴会,真的不是鸿门宴吗?”
虞琉言杯子里的咖啡快喝完了,才看着虞弃行,说出自己的担忧和想法,也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情,问出了自己在意的问题。
“而且,举办这个宴会似乎并不是程家家主授意的,我们真的要去吗?”
虞弃行端着咖啡来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越发明亮的天色,静默了许久,无意间看到程绾倩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微顿了一下,拿着杯子的动作顿住。
“今天晚上皇室举办的宴会,算是正式向全国民众公布顾韶宸,承认他皇子的身份,皇帝对这个皇子的重视,已经威胁到了三皇子南宫墨的地位。”
“我们现在算是和南宫墨站在一边的,如果我们想要活下来,只能不择手段的帮助南宫墨,跟顾韶宸作对。”
“你应该知道,顾韶宸和虞寇忱的关系还不错,而父亲说,他是程柯屿的合法伴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不可能不清楚,所以,我们只能和他为敌,结局也只有死路一条,本来就我们两个人的话,倒也不至于死得凄惨。”
“偏偏我们跟虞挽钰,父亲和母亲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虞挽钰这家伙完美继承了母亲的控制欲,占有欲和嫉妒心。”
“他想跟虞寇忱死磕到底,我们两个人都不一定拉得住他,我们要么坦然赴死,要么苟延残喘,结果都一样。”
虞琉言不愧是思想超前的风流浪子,对于自己的未来,那是分析得头头是道,没有半分敷衍,甚至都开始摆烂了。
虞弃行看了他一眼,眸底里划过一抹嫌弃的情绪,端着杯子就往茶室外走,“那你从容赴死吧,恕我不奉陪。”
虞琉言见此,赶紧追了过去,走一半想起来自己杯子没拿,又折返,拿了杯子后跟了过去,“看你这样子,是有其他想法吗?跟我分享一下啊,别走!”
虞弃行不理人,走更快了,虞琉言穷追不舍,能不死的话,他当然想要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