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京带着小爷一路从秦岭赶往巴乃,可能赶时间的原因,出了秦岭的地界,上来了另一个无二白的心腹,两人轮流日夜开车。
不眠不休地赶了三天两夜的路,终于到了巴乃那个小村子,走进小村里,二京俩人的眼睛都通红了,连日的赶路让他们身心都疲惫不堪。
倒是小爷像是没有睡醒一般,睡眼朦胧地跟着俩人身后,到了村子里。
“京爷。”看到二京三人进村的身影,几名等待着的伙计便迎了上来。
这场活动,出事的都是各家重要人物,霍,谢,无三家现在已经把村里能住的寨子包了下来,防止陌生人的进入和打听。
裘德考的人则是在那边湖的附近扎营,他们带来的几乎是外国雇佣兵,在村子里反而不好行动。
“你们几个带小爷先行前往二爷的营地,路上小心点,别出差错。”二京提醒着。
转身也跟小爷交代道,“这几位都是二爷的伙计,小爷有事尽管使唤,他们负责带您去古楼那边的营地。”
小爷望了下这个村子的寨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着那几个人走了。
二京跟另一个心腹才松了口气,这一路上这爷都不开口说话,但那气势可不比二爷小,加上他身上的几条毒蛇一路上,在车里爬来爬去的,还时不时爬到他们身上来。
若不是他们心理素质强,过的去,早被他折磨得精神崩溃了。
又在山中行走了两天,他们终于到了一山脚下的大营地里。
数十座大小帐篷在一片大空地里拔地而起,来来往往的数百人,看帐篷的布置区分,应该是分了几波人的。
小爷一到营地就直接找了个空帐篷进去休息了,也不管带他来的几个人怎么喊。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先去禀报了下无二白。
坐在帐篷里的无二白,听到信息时,手中玩把着的扇子顿了下。
他想了想站起身了,向来温文儒雅的他,此时看着有点急躁,“去看看这道上有名的小爷,架子有多大。”
前来回话的伙计一抖,二爷是生气了?但不敢多说什么,跟上去带路。
到了帐篷前,无二白阻止了喊话的伙计,站在帐篷前不知道想什么,手中一直搓着那把他心爱的扇子,也不说话。
过了十来分钟,无二白转身离开了。“他醒了再带他来找我吧!”
……
等小爷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多日的赶路加上伤口没有愈合好,脸色一片苍白,连往日红润的唇此时也是没有一丝血丝。
他靠坐在行军床上,旁边是赶过来的二京,正问他休息的怎么样,二爷那边想见见你,让小爷过去一趟。
小爷抬着头发呆,不想理他。还嫌他烦得在耳朵塞了耳塞。
劝了半小时,二京嘴都干了,但小爷就不为所动,他心里有些急躁了,他怎么都想不到,一路上都配合赶路过来的小爷,到了地方后,反而不配合起来了,小三爷那边还急着要救呢!
花儿爷走进来时,就看见小爷坐床上发呆,二京站在旁边拿他没办法。
“京叔,我想跟小爷聊聊。”花儿爷道。
“好的!”二京听了,便转身先出去,留下空间给俩人聊聊。
花儿爷坐到床边的那把椅子上,望着他那好不容易养起来一点肉的脸,又瘦了下去,下巴都尖了出来。脸上唇色白的像纸。
“你不打招呼的就离开,小哥他们都很担心你,在北平找了你很久。你最近几个月去哪了?”花儿爷问道。
小爷动了动,但还是不出声。但花儿爷伸手把他的耳塞拿下来,没有阻止。
旁边放着的早餐,小爷一直没有动。花儿爷看了一眼,是粥,在北平时,小爷的早餐都是小哥晨练回来带的包子馒头这些,粥倒是没见他吃过。
“先吃点东西吧!”花儿爷把粥端起来,用勺了一勺递到了他嘴边。
小爷顿了顿,有些犹豫但还是张嘴吃了下去。财神爷喂吃的,还是给点面子吧!
花儿爷见他面无表情,但又有点别扭,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孩子,这趟二白叔不该把他拉进来。
想到这,花儿爷心里一沉,张家古楼的凶险,张大佛爷那次历史最大的行动耗尽几年的时间,都失败了,小哥这次也不知生死,靠小爷怎可能做得到救人出来。
“这张家古楼的事,你别参与,救人的事我们再想想办法。”
小爷望了他一眼,沉默着不说话,嘴里一口一口把粥吃完后,才开口道,“我想洗澡,要热水。”
花儿爷一愣,望了下他身上,还真是挺脏的,一股血腥味,黑色衣服透着暗黑色,明显像泡进血液里一样。“你受伤了?”
花儿爷想着便伸手检查他的情况,但小爷阻止了。“想洗澡,还有帮我准备镜子,笔,纸。”
见他又没什么,花儿爷只能放弃检查,点头出去让人准备东西送进来。
热水是放在一个大桶里扛进来的,小爷把花儿爷赶了出去,自己洗漱。
花儿爷不放心,召了队医过来站在帐篷外,等小爷洗澡完,再进去看看。
无二白带着二京过来时,就看见花儿爷守在帐篷前这一幕。
“二白叔!”花儿爷打了个招呼。
无二白点了点头,对于谢家就是优秀的后辈,他是十分欣赏看重的,“不是说你跟他聊聊么?怎么不进去?”
“小爷在洗漱。”花儿爷开口道。
无二白一愣,停下了准备掀帐篷帘的手,退后了两步,有些不满地望着那队医。“他洗漱,你们站门口帮看门?”
“小爷好像受了点伤,我想等下让队医看看。”
“受伤?他不是益蛊很厉害吗?怎么会?”无二白有些惊诧道。手中的扇子握紧了下。
“不太确定,他也不说是不是。”花儿爷想了下看见的小爷情况,除了脸色苍白,好像也没嗅到新鲜的血的味道。
但又不能上手检查,这时小哥在就好了,小哥出马,这小孩动都不动一下。
“你一直叫他小爷?怎么熟了都不称呼彼此名字?”无二白注意到花儿爷对小爷的称呼,有些奇怪问道。不是说小花跟他处得挺好的吗?
花儿爷停顿了下,关于小爷的名字,他也问过小哥跟黑瞎子,小哥不想小爷姓张,想不到叫什么,都是崽崽的叫。黑瞎子说叫小爷霸气,都是不靠谱的人。
“黑瞎子说叫小爷霸气。”最后花儿爷找了这理由回答。
无二白一时无言,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突然,帐篷里面传来一声摔东西的声音。
“小爷!”花儿爷脸色一变,转身掀起帐篷帘冲了进去,无二白几人紧跟其后。
只见毯子一扬,小爷裹着毯子脸色难看地望着闯入的几人,“滚出去!”
花儿爷望了下地上打碎的镜子,焦急问道,“小爷,你没事吧?”
无二白不留痕迹地望了他一下,目光注意到了旁边椅子上的纸上的画,瞳孔一缩。
无二白一脚把那队医跟二白给踢了出去帐篷。
此时小爷才认出他来,脸色有那么瞬间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让人完全察觉不出来。
花儿爷还想说什么,也被无二白粗暴地拉了出去。看什么看?没见他没穿衣服吗?谢家就一根独苗,可不能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