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升之时,幼安让山野的蛊群都散去了,毕竟温度太热,蛊群都开始有些烦躁动乱起来了。
幼安被热得有些蔫蔫的,靠在那条巨蟒的身上,闭着眼睛开始休息。
巨蟒圈起来的里面,黑毛蛇已经进行了两轮的吞噬,正在进行着第三轮的相互吞噬。
传统的蛊炼制方法,是需要选时间,还有做蛊器的。
做蛊器的地方也不是罐子,而是屋子,里面蛊毒强,也能适当加快蛊成的时间。
但幼安现在用传统的制蛊方式是来不及了,只能就地而炼,反正也不是一两次了。
当年他的万蛊炼制,就是以整个蛇谷为蛊器,以自身的血肉伺养而成的。
一般炼成一只蛊虫需要花费一年的时间,还有可能失败,若是中途被其他人看见了,蛊虫成了之后也有可能反噬主人。
但这些对于幼安来说,都不需要,不是问题。他的血是炼蛊速成的催化剂,只要在精选出来有灵性的虫蛇身上滴上他的鲜血,它们就会疯狂地撕咬吞噬着彼此的身躯,开始进一步的蜕变。
一只成熟的蛊只需要一到两天的时间,但若是蛊王级别的,那可能花的时间更长点,但也不会像普通蛊师几十年甚至一辈子才炼出一只蛊王来。
幼安的这特殊的血脉,就是他炼蛊的作弊的工具。一些特殊的蛊的能力,可能需要一些药材辅助,但毒蛊可是不需要的。
小哥拿着干粮回来时,幼安刚又放了一次血下来,回到巨蟒的身下,靠着那蛇身眯着睡觉。
他这几天其实没怎么睡,又经过放血炼蛊,此时晕晕沉沉的,冰凉的蛇身给他带来了丝凉意,解除了点心里的烦躁。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这里山间闷热的影响,还是对蛊神的恨意,他最近感觉体内有种躁动,有种想毁掉眼前的东西的冲动。
“吃点。”小哥拍了拍幼安的肩。
幼安猛地睁开眼睛,一丝血色一闪而过,小哥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变化,拍在幼安肩上的手颤动了下。
幼安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下小哥手中的干粮,扭头过来又闭上了眼睛。
一副拒绝,不想理的意思。
“会饿。”小哥抿了下嘴,又扯了下幼安的衣角,他怎么感觉小崽子又回到最初的样子了?
瞌睡,不想吃东西,是因为天气开始热起来的原因?去年好像也是这个时候这样的。
幼安的脑袋蹭了下蛇身,冰冰凉凉的,让他的意识清楚了会儿,睁开了双眼看了下小哥,伸手去拿过干粮,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
“是不舒服?”小哥想了想,伸手去摸了下幼安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没有发烧。
“没事,困!”幼安撇了下头,避开了他的手。
小哥被他那避开的动作愣了下,有些委屈的目光看着幼安。
幼安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有些游神的,低着头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干硬的饼干。
小哥默默地把水囊递给了他,幼安就着小哥的手喝了几口水,把嘴里的干粮咽了下去,眼睛有些迷离的,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小哥凝视了一下幼安,然后站起身来,攀爬到巨蟒身体卷成的圆圈之上,审视着里面黑毛蛇的情况。
此时,黑毛蛇仅剩下三条最粗壮的,它们形成三角对立之势,彼此防备地盯着对方。
它们的黑麟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芒,黑毛此时像锋利的铁刺一样展开着,尤其是那双蛇眼,红得像欲滴出鲜血,与之前的样子截然不同。
显然,剩下的这三条黑毛蛇,绝对是黑毛蛇群中的王者。
但这还不够,幼安只需要留下一条,一条真正的王者。
小哥扭头看着蟒蛇外圈下已经入睡的幼安,眉间轻皱,与去年一样的月份,是有什么关联吗?
小哥悠闲地坐在蟒蛇身上,低头看着下面的幼安。而一直缠圈的蟒蛇似乎感觉到小哥的目光留在它的主人身上,它抬起蛇头看了一眼小哥,然后又乖乖地放了下去。
这人没危险,嗯!那没事了。
窸窸窣窣的蛇声,还有嘶吼与吞咽的声音传来,黑毛蛇已经留下了最后一条了。
此时的它有着坚硬的黑毛麟甲,凶残的本性,还有更快更猛的攻击。
没有了对手,它正嚣张地冲着围困住它的蟒蛇嘶吼着,甚至还张嘴去咬蟒蛇的鳞片。
这条蟒蛇蛊,乃是除大蛇蛇外,第二大的蟒蛇蛊。其身上的鳞片坚如青铜,牢不可破,那是这条刚炼制出来的黑毛蛇蛊可以咬破它的鳞甲的。
幼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爬上蟒蛇的身上,趴下来打了个哈欠。
圆溜的大眼睛看着下方的黑毛蛇蛊,“挺凶猛,暴躁的,那身黑毛刺不错。”
“丑。”小哥有些嫌弃地道。嗯,他觉得那三条蛇王蛊的颜色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幼安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就只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小白对小哥倒是挺特殊的,一开始就对小白感兴趣,要拿金子换来摸。
小金怎么好看的,胖子他们都十分喜欢,反倒是小哥一开始,对小金都不是很接受。
“你只喜欢小白。”
“小白可爱。”小哥又在内心默默加了一句:最像你。
小哥左手腕上的小白听到叫它的名字,探了个小龙头出来,那双银瞳看了下幼安,又看了下小哥。
两个主人在讲我吗?
小金也探了个小金龙头出来,但它不是看幼安两人,反而是用小龙头蹭了下小白的下颌。
幼安眯着双眼盯着小金的举动,带着丝危险的气息。
而小白直接一口咬在了小金的小龙角上面。
“嗷呜……”
痛得小金嗷嗷叫,举着前面两只小龙爪像是在求饶的可怜样子。
而下面的新鲜出炉的黑毛蛇那还是之前那嚣张的样子,被两条龙蛊的气息压得,整条蛇身盘缠成一圈,正瑟瑟发抖着。
幼安在小哥身上的背包翻了个空水囊出来,把这条黑毛蛇蛊装了进去,又滴了几滴血进去,把口封好,戳了个通风小小口。
然后有些满意地摇晃着水囊,眼睛一直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