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铁廊道建立在一个巨大的水池上,水是黑色的,完全看不出有多深,能看到所有的货物,全部都浸在水中,只有头部部分耸立在水面上。所有的标签都写在货物的露出水面的部分。
铁廊道在这些货物头部中间穿插。
小哥走在铁廊道上,用手电筒光源看了下标签,0,是无叔说的那串数字。
他又看了下那个巨大的货物,是腐烂的木头。
“是这个?”小哥问道。
幼安走了过来,借着手电筒的光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在水下。”
“下水?”小哥把背包放在了铁廊道上,又仔细地看了下水中的情况,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眉间轻皱了下。
“这下面是个巨大的古墓,是张岐山存在十一仓的。”
张岐山这个名字,小哥有多久没听到过了,这个张家的背叛者,曾经带给了他二十年的人体实验折磨。
那漫长的二十年,他恨过吗?小哥觉得他恨过的吧!在那格尔木疗养院的实验室里,他过的浑浑噩噩,不知天日。但他漫长的生命里,经历得太多,学会了释然,不怨恨……
那幼安呢?他还那么小,失忆时,也许会忘记这一切痛苦,但若记起时,内心又是如何的痛苦?
“在这等我。”幼安看着小哥的眼睛,淡淡地吩咐道。
接着他把背包手电筒都放下了,取出装着火蛊的特殊盒子,打开后,一片点点金光飞了出来,停留在这个水库的上方。
小哥左手腕上的小白动了动,他抬头看着头顶上的火蛊,有些惊诧,之前明明是火光之色,现在变成金色,这是进化了?
小哥发现,幼安对金色好像情有独钟,好多蛊都是金色的,小金对金子的喜爱,莫不是学幼安的喜爱?
幼安从背包里取出一副防水眼镜戴上,脱了外衣,便拿着他的雷王鞭跟手电筒就跳入了水中。
小哥想跟着下去,但火蛊一下子扑了下去,一大片金光覆盖到了水面,像是阻止他下水,又像是在为水下的幼安提供光源。
这个水池很深,幼安在古苗寨的地下河中漂流过一段时间,水性十分好。
他慢慢下潜到水深处,水底下各种巨大的货物林立在水下,但幼安对这些没有一丝兴趣。
远处有一批彩色如水母般的东西,悬浮在水中。
幼安让小蜈变大后,驼着他向那一边而去。
那是一批穿着古装的女尸,而在女尸的身后,他看到了两口巨大的棺材。
幼安冲着那两口棺材的方向往前面游去,水下有着无数的琉璃制品,全部堆积在水底,手电扫过之后,无数的琉璃在水光折射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但这些都吸引不了幼安的注意力,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那水中悬棺而去的。
在接近水中悬棺时,身后的古衣女尸却突然动了起来,几十具女尸向幼安靠拢了过来。
女尸游浮在水中,她们的皮肤是一种惨白中带着淤青的颜色,那泡发的面容中,那双漆黑看不见眼珠子的双瞳十分渗人,头发也非常黑,非常的长,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幼安坐在小蜈身上,皱了下眉,麻烦!
幼安瞪了下小蜈的身体,握着雷王鞭就游窜过去,一鞭子带着雷光劈在了一具女尸的身体。
雷王鞭的威力自是不用怀疑的,又在水中,威力更非凡。但就是因为在水中,幼安似乎忘了件事情。
水导电!
随着幼安那一鞭,被击中的女尸直接成了碎片,就连旁边的女尸都被牵扯到,一具具女尸像发羊颠疯一般,猛地抽搐起来,那黑长的头发都变直了。
但幼安也感觉到了全身触电般,抖耸了下身体,全身麻痹,那齐肩的头发像刺猬的刺一般,根根直立了起来。
他瞪圆了大眼睛像一对铜玲一般,看着自己右手上的雷王鞭,反噬了?
原来被雷王鞭电是这种感觉?苏苏麻麻的,好难受!
水中的导电让小蜈也受到了影响,它在水中翻腾了一番,尾巴拍飞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女尸,伸出百足抱起自己的主人就往水上窜去。
幼安惊愣着,一时忘了憋气,呛了几口水。
而铁廊道上的小哥,看着水面波浪翻腾,火蛊离开了水面往上飞去,紧张地握着黑金古刀就想往下跳。
下一秒,小蜈就窜出了水面,像是被水烫到一般,躯体不自然地抽搐着,翅膀扇了扇,带动着巨大的蜈蚣身,在水面上跳了几下,然后跳上了铁廊道,放下了百足抱着的幼安。
然后自己飞上了头顶,找了个地方趴住了。
小哥有些奇怪,这小蜈向来是不愿意离开幼安身边的,现在怎么像是躲什么害怕东西一般,不敢靠近幼安。
“咳咳咳……”
小哥见幼安现在这呛水了的样子,也不多想小蜈是怎么了。快步冲到幼安的身边,伸手帮他拍下后背。
“崽崽。”
瞬间,小哥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他看了下自己拍幼安后背的手,又看了下幼安那直立起来,像针一般的头发。
“你新身体可以放雷电?”小哥有些迷茫,之前崽崽有吗?
幼安听着他这话,嘴角微抽搐了下,扭头看着身后的小哥,伸手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
“是带雷电,你试试威力。”这句话幼安是咬着牙说的。
小哥被他这一搂住,身前只觉得贴着一具湿漉漉冰凉的身体,有些不适地想推开他,但下一秒,全身都像触电一般,肌肉不由地抖耸了几下。
小哥不由自主地握着双拳,青筋爆发,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像钢铁一般。
幼安手中还握着那条雷王鞭,鞭尾还有一半泡在水中,他看着小哥因为触电,那稍长的头发渐渐地竖了起来,有些满意地松开了小哥。
小哥有些愣愣地看着幼安,耸立起来的头发,显得整个人有种呆萌的感觉。
“乖!”幼安带着点哄人的感觉,伸手摸了摸小哥头上的头发,手感刺刺的。
小哥听着他这一个字,整个脸带着丝不敢相信的样子,这崽崽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