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气的依然顾不得那正被嫡子要挟的爱子,望着母亲蛮不讲理的样子,气恼的一拳捶到桌上。
看着一脸胆怯的发妻,抬腿就要踹过去,但想起现在的局势,转了个弯,一脚踢翻放茶盏的桌子。
怒目圆睁,一眨不眨的盯着宁氏,\"你说,是怎么回事?\"
宁氏被他凶狠目光吓得跪坐在地,慌乱仰头,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将军,妾身只知狩猎时,四公主被猛虎袭击,落下悬崖。\"
\"随后营地戒严,再收到消息,便是柔姨娘以及身边嬷嬷暴毙,长姐被贬为婕妤,幽禁\"
见其眼中怒意愈发猛烈,跪爬上前扑到他脚下,用力抱住,丰腴的身姿在腿上磨蹭。
扬起面容颇有几分破碎之美,让人心生怜悯。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张震心口一滞,见效果不错,宁氏含在眼中的泪珠滚落,唇瓣微颤。
\"将军也知道的,这个家只有妾身一个外人,妾身能知道什么啊。\"
张震望着发妻的模样,心底泛起一抹怜惜,将人从地上扶起,叹了一声重新将人安置到椅子上。
也知在母亲独断专行的统管之下,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是他冲昏头迁怒于她。
坐在宁氏身侧安抚似的轻拍她的手,偏头看向满脸不悦的母亲,压着火气。
\"事到如今,母亲还不明说,是要看着张家就此覆灭吗?\"
老夫人最是不喜宁氏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见她几滴泪就勾的儿子将怒火转移,低低骂了声贱货。
挥挥手,让屋内人退去,只剩几位主家方才沉着脸诉说。
\"是四公主有了身子,要下嫁姜淮。\"
\"我不会是顺了她的意,谁知道她竟然好巧不巧遇到难得下山一次的老虎。\"
张震被公主有孕的消息惊住,不确定的看向身侧的妻子,见她点头,旋即疑惑看向老夫人。
\"既有身子赐婚就是,何须你给她筹谋,还将人害死?\"
张桢见没人关注他,冷哼一声,用力踹开张祺,重新坐回位置。
\"姜淮也不是傻子,四公主突然大张旗鼓追在他身后,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张震睨他一眼,有些看不明白。\"四公主腹中子不是姜淮的?\"
老夫人轻咳一声点头,有些不太自然,\"不是,是我们张家的。\"
张震立即看向一旁的张桢,抬头就要打,被折扇上的刀尖抵住,只能错开落在椅子上。
\"混账。\"
张桢无语,\"不是我,要是我的话,直接将公主娶回来就是,至于他们还在那谋划。\"
老夫人虽说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点了头。
\"确实不是桢儿。\"
原本她确实是想要桢儿跟四公主发生关系,迎娶公主的。
谁成想那日偏偏就出了差错。
那与公主成事之人,根本就不是桢儿。
张震面色更加疑惑,他留在府里的子嗣应该只有桢儿一个。
若不是桢儿,哪能是谁?
\"难道是二弟玷污了公主,这可是诛九族的大嘴,母亲糊涂。\"
老夫人更尴尬,摸索着手中的权杖,垂下头,\"不是那庶子,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已将人处置了。\"
这下连一脸不悦的张祺也听迷糊了,上前一步站在老夫人的身侧。
\"您能不能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说啊。\"
老夫人对这个能继承儿子衣钵的孙儿,原是分外喜爱的,但见此这般同自己讲话,霎时冷了脸。
\"有没有规矩。长辈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庶子搭话。\"
\"左右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们就莫要再问了。\"
张祺撇撇嘴,快速站在张震将军的身侧,掩下眼底担忧。
\"父亲,大哥也被召回,皇室是不是要对我们……\"
\"不会,别多想,\"张震一脸笃定,\"你大姑姑是皇上挚爱,只要有你大姑姑在,皇上就不会动张家。\"
\"况且北地如今大雪,你大哥回来也好,就是不知你母亲与嫂嫂如何,能否一同回京。\"
张桢收起的折扇刀尖又冒了出来,默不作声抵上父亲的小指。
\"是外室。\"
张震对这个儿子虽不像跟在身边两个那般喜爱,但却是有些亏欠在的。
对于他小孩子般的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不是外室,是我在边关娶的侧室,放心,为父只有你一个嫡子。\"
张桢哼了哼,面上不悦散却几分,却未收回那折扇,反而是冲一旁站着的张祺轻抬下颚。
张震了然,朝小儿子看去,眉眼微挑,\"见过你母亲。\"
最会看眼色的张祺立即上前,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咚一声磕在地上,\"儿子见过嫡母,边关粗蛮,生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儿子不清楚京中礼仪,还望母亲莫怪。\"
宁氏被吓一跳,忙上前将人扶起,满眼担忧看着他的额头。
\"这孩子,疼不疼啊,你生母远在边关照顾将军,我该感谢她才是,又怎会怪你们。\"
\"也是苦了你们两个,本该是国公府的少爷,却在边关吃苦。\"
张祺一怔,像是没想到家中嫡母是这样和善,大度的女子。
为此不仅因刚刚无礼有些愧疚。
宁氏似是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将人从地上扶起,招呼下人加把椅子放在张震将军身侧。
\"快坐吧。\"
两人的交际并没有被张震注意,反而视线都落在老夫人身上,逼问她四公主以及张婕妤之事。
老夫人终是没顶住亲儿子的审问,只能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
\"皇后在我们的运作下有了身子,原是打算用嫡公主遇险的消息,惊落皇后的胎,致使她毙命。\"
\"谁曾想……\"
张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眼底却也闪过几分可惜。
\"你为何要对皇后动手?疯了不成?\"
老夫人不以为意,\"那皇后之位本就该是你姐姐的,我不过是为了拨乱反正。\"
不假思索,却又理所当然的样子。
张震第一次为母亲胆大妄为的理论感到震惊。
心底却也快速思索,这件事是何处出差错,不然按照母亲以及四公主的配合,这该是一件大获全胜之事才对。
就算长姐做不成皇后,那也会是执掌六宫之人。
到底是何处出了错误,是哪里呢?
\"你刚说这主意最开始是何人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