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后的半年,贺冕开始偷偷调查当年的爆炸,幕后的人是宋墨渊无疑了。
可是那几天贺冕的行踪都是隐秘的,宋墨渊想要动手根本没有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梁若诗。
他联系过的人只有梁若诗,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的人也只有她。
再后来,茱萸把近一年有关梁若诗的事情统统告诉贺冕。
从他的死讯传出后,梁若诗高调的和宋墨渊举办婚礼,在婚礼现场十指相扣,激情拥吻。
以及婚后不久传出有孕的消息,茱萸还特意去派人查了梁若诗的产检资料,根据孩子的月份判断,那个孩子只可能是宋墨渊的。
除了孩子,德嘉被梁氏收购,梁氏的地位一跃成为了云海市的前五。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在述说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自始至终,梁若诗都是在利用他,她是宋墨渊安插在贺冕身边的奸细。
而且宋墨渊早就知道了贺冕的真实身份,十几年前,云海市首屈一指的富商贺家的独子。
当年贺家破产,贺冕的父亲因财务问题入狱,病死在里面,母亲也跳楼自杀了,留下年仅十二岁的贺冕独自一人。
贺冕为什么会来到云海市,因为,当年害得贺家破产,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正是宋墨渊的父亲。
宋墨渊的父亲不在了,可宋墨渊在,他便是贺冕要报复的对象。
茱萸悄悄看了看他,没直说,“老大,你为什么这么问?”
明明都把那个女人忘了。
“因为看见她难过,我会心疼。”
轻飘飘的一句话,分量却是及重的。
及时把她忘了,及时她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贺冕还是会被她左右情绪。
除了爱她及深,贺冕找不到别的理由。
茱萸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蹙眉,加快了车速。
这边,梁若诗是怎么回去的,她都不清楚。
梁若诗满脑子都是贺冕那张脸,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个态度,为什么要说这么决绝的话?
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他是不爱她了吗?
梁若诗胡思乱想,坐立不安,她都没有问清楚,他就走了。
想了想,梁若诗给肖宝打去了电话。
在肖宝得知贺冕还活着的消息,震惊程度绝对不亚于梁若诗。
“我去,你确定自己看见的是活的?”
“确定以及肯定,他身体是热的,身上的味道都和原来是一样的。”
“天呀,我的天呀,小说情节现实上演了啊。可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你?”
梁若诗有些颓废,“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和面对我的态度也变了,很冷漠,好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肖宝分析,“有没有可能贺冕是误会你了,毕竟他“前脚死”你后脚就和宋墨渊办婚礼,还弄出个孩子来,换做是我,我也一定会多想的。”
“是这样吗?”
“我觉得应该是,对了,你和贺冕解释了吗?”
“没机会。”
“大姐啊,那你见到人家都说啥了?正事一句没提?”
当时她太激动了,只想诉说对贺冕的思念,什么都忘到脑后了。
可万万没想到,贺冕对她完全冷处理。
梁若诗的情绪亢奋起来,“我应该去找他,把话说清楚。对,他一定是误会我了,才会这样对我的。不说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风风火火,不过脑子。
梁若诗匆匆挂了电话,又重新穿上衣服,直接出了门。
可云海市这么大,去哪里找他?
尝试拨了贺冕以前的手机号,已经是空号了,坐在车里,梁若诗又给庄总打去电话。
“梁小姐,这么晚了,有事吗?”
“庄总,您能不把贺总的号码给我一下吗?我找他有急事。”
庄总想了想,“梁小姐,您和贺总以前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贺总若是不想让您联系他,我也不好帮这个忙,您也别难为我了。”
“庄总,麻烦您行个方便,我是真的找他有急事。”
“梁小姐,有些话其实不该我说的,您和贺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不如就算了,您好好和宋总过你们的日子,贺总也有自己的生活,互不打扰,岁月静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庄总不愿意帮忙那就多说无益。
“不好意思,打扰庄总了。”
梁若诗把手机扔下,茫茫黑夜,她无去无从,世界如此繁华,她却觉得如此孤寂。
漫无目的将车开到幻城,梁若诗找了一个吧椅坐,调酒师为她调制了几杯鸡尾酒,看着五彩缤纷,美丽的就像是泡沫。
酒的度数却很大,三杯下肚,她就觉得上头了。
摇曳着手中的高脚杯,梁若诗放在眼前,透过玻璃杯去看世界。
果然,模糊也是一种美。
梁若诗弯起嘴角,将酒杯移开,视线刚要收回,便在模糊世界开始变得清晰后看见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放下杯子,梁若诗踉跄地离开吧椅,穿越形形色色的人找到那个他。
“贺冕。”
沙发上的男人挑起眉梢看她,“又见面了,宋太太。”
贺冕翘着修长的腿,怀里的女人衣着暴露,妆容很浓,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
女人依偎在贺冕胸口,戴着美甲的指甲那么长,梁若诗都怕她会戳到贺冕。
“贺总,她是谁呀?也是您的红颜?”
轻浮的哼了口气,贺冕冷笑,“她可算不上。”
女人咯咯笑,“宋总眼光可真高,姐姐这么漂亮您都看不上啊?”
“有你在,我的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其他女人?”
女人被贺冕三言两语迷得神魂颠倒,娇嗔地说,“你好讨厌,姐姐还在呢,您这样说,姐姐会下不了台的。”
“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两人打情骂俏,完全忘了身旁还有个人在。
梁若诗也忍不下去了,她更进一步,“贺冕,我想和你谈谈。”
女人一看,这是明目张胆要和她抢人,她也急了,“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贺总可是我的,你这是打算截胡?”
“告诉你,我可不依。”
“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
梁若诗冷着脸,“出台一次多少钱,我给你一百倍,立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