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保和殿中已有不少达官显贵进进出出,宫人端着美酒佳肴穿梭其间。
白日里敬元帝已经颁下明旨,昭告天下,立皇长女元华公主萧璇为皇太女,封号元嘉。
册封礼则在五日后举行。
不少官员早就知晓陛下要立元华公主为皇太女的消息,所以得知陛下立皇太女的旨意倒是不奇怪。
不过封号元嘉二字,足见陛下对这位储君的宠爱,不仅将年号元字给了这位储君,元嘉二字足以作为帝王年号了。
看来这位这位元嘉皇太女在陛下心中的份量极重,是其他皇子公主所远不能及的。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皇太女殿下驾到。”太监传唱道。
众人纷纷起身,恭迎圣驾。
敬元帝携着皇后,越过众臣,径直向上首的龙座走去,萧璇走在帝后二人身后,将帝后二人送上高位后,自己则走到皇帝左下手的位置。
“臣\/臣妇、臣女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参见皇太女殿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皇太女殿下千岁千千岁。”
文武百官携妻子儿女朝上首的皇帝皇后和储君行礼道。
敬元帝看着大殿中央跪着的乌压压的一片,说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敬元帝看向萧璇,开口说道:“今日乃是元嘉生辰,父皇敬元元一杯,愿我儿身体康健、平安幸福,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萧璇端起桌上的琼浆玉露,回敬道:“儿臣多谢父皇。”
皇后也端起酒盏,开口笑道,“今日乃是元嘉十七岁生辰,亦是你受封为皇太女的大喜日子,本宫敬元嘉一杯。”
萧璇回敬道:“多谢皇后娘娘。”
坐在下首的五皇子看着这位皇长姐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有几分几两,从前这位皇长姐不在的时候,几个兄弟里面他是嫡出,身份贵重,比起来,学业上虽说稍稍差了一些,但也算矮个里拔高。
如今有这位皇长姐在,父皇本就因为敬德皇后的缘故对先太子和这位皇长姐一向疼宠有加。
这位皇长姐虽说这么些年都是在养病,但该学的可是一点也没落下,身后又有敬德皇后留下的势力,这么些年,在她自己的经营下,这番势力遍布楚国。
或许,还远不止于此。
五皇子低头苦笑,扬起了一个勉强而又坚定的笑容,仿佛在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眼前的困境。他端起身前的酒盏,动作轻柔而又恭敬,仿佛在向皇长姐表达自己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今日是是皇姐的生辰,也是皇姐受封皇太女的大喜之日,弟弟敬皇姐一杯。恭祝皇姐青春永驻、岁岁常乐。”
萧璇端起回敬道:“那就多谢五皇弟了。”
三公主也跟着敬道:”妹妹也祝皇姐青春常驻,常乐无极。“
萧璇也是笑着回敬。
待诸位皇子公主道过贺敬过酒后,下面的众臣和诰命夫人也纷纷起身恭贺。
这么多人敬酒,萧璇自然不可能一一饮下,只有一些亲近重臣敬的酒略饮一小口,表示回敬之意,其他人则是点头一笑而过。
那些臣工以及他的家眷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甚至还因为萧璇朝他们一笑而倍感自豪。
毕竟以他们的身份,在这位十分受宠的皇太女眼中可算不上什么,皇太女能看他们一眼就已是莫大的荣幸了。
饶是如此,萧璇也喝了不少酒。她的脸颊酡红,宛如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宴席过半,敬元帝和皇后早已离席起驾回宫了。萧璇实在是觉得烦闷,站起身,出去透透气。
汀竹汀菊跟在一旁侍候。
主仆三人并没有走远,就在保和殿附近。
萧璇走了走,眼见前面就是摘星楼了。
看到摘星楼不免想起中秋宫宴那会儿。
只是,那人此刻并不在身边。
萧璇无奈的笑了笑,原来自己也会想他的,经此一别,也不知要何时方能再见。
萧璇轻叹了口气。
“元元怎么了,怎么一个人独自在这里叹气。
萧璇闻言回头一看,竟是李怀霖。
汀竹汀菊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就发觉了,不过信国公世子与自家主子是自幼相识的好友,信国公府也是一向忠于陛下的。
所以见主子在走神,也没有出声提醒。
萧璇莞尔,“怀霖怎么也出来了,可是酒喝多了。出来透透气。”
李怀霖笑了笑,“是也不是,我这不是看元元出来了,这才起身跟着出来。元元方才可是想到了什么,怎么在叹气呢?”
萧璇看着他,说道:“没什么,不过是略有感慨罢了。”
“哦,感慨什么,可介意说与哥哥听听?”李怀霖挑眉说道。
萧璇撇开眼不看他,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怀霖哥哥这次生辰给我准备了什么啊?”
李怀霖见萧璇转开话题,也不介意,笑道:“自然准备的是元元喜欢的,不过皇太女殿下可不要嫌弃才好,毕竟礼轻情意重嘛。\"
说着从衣襟处掏了掏,掏出一块玉,递给萧璇。
萧璇伸手接过。
那玉通体粉嫩,并无一丝杂质 ,拿在手心光滑无比。
是块难得的好玉。
萧璇抬头看向他,“这玉可不好寻,怀霖费了不少心思吧?”
萧璇这话虽是反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李怀霖闻言笑了笑,摆了摆手,“还好,元元可还满意?”
“自然,怀霖哥哥送的,我自然喜欢,怀霖哥哥有心了。”萧璇满意地说道。
“元元高兴 那这块玉就是值了。”
李怀霖看着眼前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儿,如今她已是皇太女了,日后就是自己和信国公府要效忠的主子。
“元元长大了,以后楚国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不过还请皇太女殿下放心,我和信国公府定会如同父亲效忠陛下那样,效忠于你。”说着朝萧璇行礼。
李怀霖这话带着十分的恭敬与虔诚,是他以信国公府世子的身份向储君表明态度和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