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点了点头,“四弟是知道的,因着萧璇母亲的关系,她在秦国之时,一向只与姬华走得近,其他的表兄表弟也只是面上过得去,实则并没多少兄妹之情,眼下想让她看上以前从未拿正眼瞧过的兄弟,怕是痴人做梦。”
光王听完却摇了摇头,“皇兄说的是,不过谁说要让萧璇看上呢?”
誉王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四弟何意?”
“皇兄觉得,若是萧璇若是失身于平儿,又被众人瞧见了,咱们那位父皇会怎么做?”光王摸着嘴下的发须说道。
“依着父皇对萧璇的疼爱,必定会压下此事,但这事到底有损萧璇声誉,平儿也是他老人家的孙子,到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萧璇许配给平儿。”
誉王接着道。
“不错,至于楚国那边,不过是太女得了一个皇夫,还是亲上加亲,敬元帝碍于女儿的声誉,也会应下此事。”光王说道。
“只是,寻常的合欢药,只怕容易被发现,萧璇身边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不会连这个都察觉不出来。”誉王还是有些担心问道。
光王一副胸有成竹,道:“皇兄尽管放心,此事包在弟弟身上。”
誉王见他这么说,也不再问了。
这个弟弟他是知道的吗,成日里喜欢流连在烟花柳巷,同各色各样的人往来密切,他能搞到什么难以被人发现的稀罕药,也不是什么难事。
御书房,贞武帝得知外孙女要来秦国,老人家自是高兴的很,又立即让人传唤内务府将丽香殿打扫干净,一应布置都按着皇太女的喜好来。
内务府总管黄简连声应是。
不止如此,还让人到贤妃的永宁宫传旨,说是要给萧璇准备一场接风洗尘的宫宴,让贤妃着手安排。
贤妃谢氏正是庆阳的生母,也是谢景琰的堂姑母。
旨意一下,原本表面上还算平静的秦国后宫又热闹了起来。
秦国这边众人闻说萧璇要来的消息,心思各异,而楚国这边,也在忙着准备启程前往秦国的事。
因着皇太女殿下要亲自去观礼,楚国这边要做的准备就更多了些,陛下担心女儿的安危,本想着派怀化将军李怀霖一路护送,但是被萧璇婉言拒绝了。
无他,眼下楚国与秦国这边正是关键的时刻,李怀霖和元承都被她派去负责此事,为确保万无一失,自然不会轻易调动。
何况只是要去秦国,并非什么大事,但到底为了让父皇免于担心,就提议让礼亲王世子萧霁随她前去。
敬元帝听女儿这么一说,倒是没有异议,实则,在收到秦国的国书之时,敬元帝就在考虑让谁作为本次观礼的使者前去,而这使者必定是要身份贵重,最好是同楚国皇室有所牵连的,如此方能显得楚国的诚意。
无疑礼亲王世子萧霁就是敬元帝当初考虑的人选,后来萧璇主动提出自己要亲自去,敬元帝自然不会拂了女儿的心意,于是使者人选这事就搁置了下来。
眼下他考虑的是为萧璇选随行护卫之人,这萧霁能文善武。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敬元帝点了点头,道:“那就依元元的意思,让萧霁作为本次的副使,随你一同前去。”
陛下的旨意很快就到礼亲王府。
礼亲王携王妃世子在王府正院接了圣旨。
王府管家协助王爷王妃打理王府多年,对这些一应得到人情往来也熟练的很,宫中传旨太监宣完圣旨,就该回宫向陛下复命了,王府管家从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笑眯眯地塞到传旨太监手中,还道:“公公跑这一趟辛苦了,王爷王妃体谅公公们,公公万莫客气,权当王爷请您喝茶吃点心了。”
那传旨太监时常奉陛下旨意到各大臣府邸传旨,对于这些王公大臣的这一点犒劳也是见惯了的。
一听王府总管这么说,当即将荷包收入袖中,朝着礼亲王一家恭敬的说道:“世子莫忘了进宫向陛下和太女殿下谢恩,这样的殊荣可不多得。”
萧霁立马笑道:“多谢公公提醒,本世子知道了,稍后便亲自进宫向陛下和太女殿下谢恩。”
那传旨太监笑眯眯的,道:“如此,奴才就不打扰王爷王妃了,告辞。”
礼亲王点头示意。
“公公慢走。”王府总管弯腰伸手示意朝这边走。
宫中传旨的人退下后,礼亲王看向自己的 儿子,道:“霁儿此番陪殿下去秦国观礼,一定要小心,一切以殿下的安危为重。”
萧霁见自己的 父王神色如此庄重,又想起秦国如今的局势,倒是明白了。
朝着礼亲王拱手道:\"儿子晓得,父王放心。“
礼亲王见儿子明白,点了点头,”道:“时辰不早了,进宫去吧。”
“是,儿子这就进宫。”萧霁朝坐在上首的礼亲王和王妃拱手拜别。
礼亲王妃见儿子离开了,这才开口询问丈夫,“王爷是觉得皇太女殿下此行不太平。”
礼亲王妃作为后宅女眷,虽然对于朝政上的事了解不多,但也并非一无所知。她所知晓的这些朝政之事,就像是官宦女眷之间行走的一个方向标,让她在出门同别府女眷走动时能够避免晕头转向,不至于平白说错话得罪人。
礼亲王对待发妻还算敬重,也愿意同她说一些朝中的事,道:”秦国虽立了储君,但这位皇太孙年纪尚轻,他的那些叔父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通,礼亲王妃出身武将世家,后又被先帝赐婚给礼亲王,对于皇家兄弟手足相互残杀的事情并不陌生。
是以她一下就明白了,只叹息了一声。
礼亲王担心妻子想多了,宽慰道:“不论如何,殿下乃是我楚国的 储君,不只是秦国皇帝是外孙女,他们想到将主意打到殿下身上,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殿下并非普通闺阁女子,身边的人防的跟铁桶似的,别人想要得手可不容易。”
礼亲王妃闻言,心想殿下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子,对付女子的手段多了去,不过抬眸看了丈夫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
只淡淡的说了句:”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