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你跟人家回府吧,昨天晚上是人家不好,不应该那样子把你赶出来,人家知道错了。”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郭洺怎么也想不到,俞扉烟竟一大早就过来找自己了。他本以为对方看到自己和江黎在一起,只怕会当场怒火中烧,直接和江黎打起来。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俞扉烟看到江黎后,尽管脸色苍白、泪眼盈眶,却并没有任何责怪自己的意思,反而主动开口道起歉来。
“郭大哥,你还是随俞夫人回去吧。”见俞扉烟如此,江黎心中非常愧疚,一面伺候郭洺穿好衣裳,一面低声道。
郭洺原本心中赌气,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天,此刻看着俞扉烟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心软下来,起身走到对方身畔,握住她的手道:“烟儿,我随你回去。”
俞扉烟闻言,眼泪仿佛断线的珍珠,从腮边颗颗落下,当即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接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俞扉烟仰起头,一面擦拭脸上的泪痕,一面开口道:“郭郎,你把这些姐姐妹妹,也都一起接回去吧,堂堂一个国公,在外边养人,像什么样子呢,叫外人知道了,人家还以为我善妒呢。”
其实俞扉烟之所以这么早就来找郭洺,一来是因为她确实觉得自己昨晚做得过分了,那么冷的夜,居然亲手把自己的夫君赶出房门;
二来则是郭洺昨夜离家出走的事,没多久就在城内文武大臣中间传开了。俞扉烟的两个哥哥俞通源、俞通渊,生怕妹妹会因此失去郭洺的宠爱,连累俞家失势,天还没亮便轮番到国公府劝她向郭洺服软。
俞扉烟哭了一夜,心里也明白,郭洺不可能只娶自己一个妻子,与其和对方闹别扭,倒不如成全对方,让对方心中有愧于自己,于是找到冯国胜和吴弛,打听清楚郭洺的位置,早早地便过来道歉。
听了俞扉烟的话,郭洺先是有些不敢相信,随后叹了口气道:“烟儿,昨夜之事,我也有错。”
俞扉烟闻言,破涕为笑道:“好了,人家原谅你就是了。”
…
既然得到了正宫的允许,接下来郭洺便名正言顺地将江黎和孙曦一行人接入国公府,和自己一起居住,至于其余的四十多名少女,郭洺一时不知该如何安置,只得暂时将她们也带了回来。
不过说心里话,他并没有想将这些女子全部收为后宫的想法,好家伙,四十多个妻妾?自己哪有那么多精力应付?三四个已经差不多,再多就成种猪了。
“去把亲兵营冯将军和吴将军找来,就说我有大事要和他们商议。”
回到国公府,安排好江黎、孙曦等人的饮食起居、仆从婢女,郭洺立刻让府内的亲兵,将冯国胜和吴弛传唤入府。
没过多久,二人奉命而至,来到国公府后院书斋。
郭洺抬眼望去,只见两人一面悄悄打量自己,口中议论着什么,一面捂着嘴偷笑,顿时狐疑道:“国胜,吴弛,你们俩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上位看错了。”二人闻言,忙挺直身躯,整理表情。
其实昨晚国公府发生的事,二人心中一清二楚。两人也就是仗着和郭洺关系亲近,才敢悄悄地议论,换作他人,那是绝对提都不敢提的。
郭洺心中本就有气,见两个下属还敢触自己的霉头,当即脸色一变,打算找个由头教训二人。
一旁的吴弛察言观色,发现不对劲,忙岔开话题道:“上位,不知您召末将和国胜将军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么?”
郭洺听了对方话,想起自己把二人叫来确实有正事要说,于是没有再计较方才之事,只不过表情却是变得更难看了,高声训斥道:
“冯国胜,吴弛!本国公那么信任你们,将亲兵营交给你们来掌管,你俩上次是怎么回事,竟让那么多刺客潜伏到金陵城,当街行凶!”
二人闻言,心中一震,赶忙双双跪下身,边磕头边道:“此事是末将等人疏忽,差点酿成了大变,还请上位责罚。”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冯国胜和吴弛,之前郭洺北上扬州对付张士诚的时候,将他两人连同麾下的亲兵营将士,一股脑儿全都带了上去。
等回到金陵城后,没过几天郭洺就和俞扉烟举行婚礼了,冯国胜、吴弛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排查往来的宾客,自然也就没能发现问题。
“好了,都起来吧,你们也好,本国公也罢,都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事情既已发生,再追究谁的责任也是枉然。”
对于自己这两位亲兵营将领,郭洺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自己要是没了,他们也没有前途可言,所以郭洺并不怀疑二人对自己的忠诚。
顿了顿,郭洺接着道:“国胜、吴弛,你们跟我也有好些日子了,与你们一同入伙的那批将领,如今大部分都做到了总兵,有的甚至做到了元帅,只有你俩还在做参将,我想是时候抬举抬举你们了。”
冯国胜、吴弛听了这话,对视片刻,心下皆喜不自胜,忙拱手道:“但凭上位安排。”
郭洺嘴角微扬,首先对冯国胜道:“国胜,从今日开始,我会将亲兵营扩充为镇,擢升你为总兵。今后本国公祭祀、亲征、出巡时的人身安全,便交给你全权负责,要是再发生上次那种事,当心我砍你的脑袋!”
冯国胜呆了呆,立刻拱手道:“上位放心,末将对天起誓,今后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护您周全!”
“少发点誓,小心出门遭雷劈。”
郭洺啐了对方一口,转头对吴弛道:“吴弛,本国公打算为你拨一笔专款,成立一支新军,以后你就自立门户,不用给国胜当副将了。你为人机敏圆滑,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委托给你。”
吴弛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也能有单独掌军的一天,边磕头边道:“承蒙上位信任,末将今后一定肝脑涂地、鞠躬尽瘁,以报上位大恩……不知上位有什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