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红玉就折返回来了。
只见她快步走到我跟前,行了礼,开口说道:
“启禀娘娘,王爷说在此地会面多有不便,所以请娘娘移步去附近的河边找他。奴婢这就带娘娘过去吧!”
听完红玉所言,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随即便起身回到屋内,稍稍整理了一下妆容和衣着,还特意换上一双舒适的平底靴子。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不放心地叫来方姑姑,再三嘱咐她一定要好生照看孩子。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才安心地随着红玉踏出了院门。
我们一路步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抵达了河边。
这条河流异常宽阔,河水清澈透明,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水底的沙石和游鱼。
果郡王正负手而立站在河畔,眼神迷茫空洞,似乎正沉浸在某种思绪之中。
也许此刻,他正在回忆起曾经与甄嬛在河边幽会的美好时光吧。
听到我们走近的脚步声,果郡王缓缓朝着我拱手作揖行礼道:
“小王拜见熹妃娘娘!”
我见状也赶忙向前一步,微微福了福身子,回应道:
“有劳王爷光临,此次前来确有要事相商,还需王爷跑这一趟。”
我把自己在别苑生育时遇到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果郡王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看着我道:
“娘娘放心,小王立刻安排人手,彻查此事。只是娘娘说到老鼠之事,确实古怪!小王的清凉台距离甘露寺并不远,多年来从未听说过老鼠咬人之事。”
我点点头道: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我怀疑有人故意而为之!还请王爷在京城里暗访,最近有没有哪家在收集老鼠。收集之人,想必便是凶手。残害皇嗣,这可是灭族大罪,不可姑息。”
这时果郡王的随从阿晋匆匆忙忙过来道:
“王爷,不好了!沛国公大人已经在府上待了半日,说等不到王爷绝对不会回去。他还到宫里请了圣旨,说是皇帝赐婚!”
果郡王心知肚明,他与孟静贤的婚姻是逃不掉的。当初他只想往后推一段时间,没想到沛国公为了女儿竟然这样豁得出去。
“沛国公家世显赫,虽然手中没了实权,但家教甚好,教出来的女儿风姿出众。孟静贤……一听名字便知是温柔大方的好女子,先恭喜王爷了。”我微微一笑道。
果郡王突然白了我一眼道:
“原以为熹妃是小王的知己,却不曾想还如此讽刺小王。既然早晚都要娶妻,小王也不想让孟静贤空等着了。”
我哈哈笑起来,“王爷真是说笑了,美人在怀,被你说得这么勉为其难,让人听着也不大能相信。言归正传,请王爷莫要忘记答应我的事,妾身感激不尽!”
果郡王目送我离开。
掌灯时分,温实初从宫里赶出来,他看了看孩子的伤口,心疼不已。
“娘娘,恕臣直言,这么重的伤,一旦发热起来,孩子性命难保!而且这右手五根手指,恐怕只能保住三根了,其他两个被啃食的太厉害,即使长好了,也不能活动自如了。”
温实初叹息道,他从医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这么严重的伤口。
尽管我早已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当亲耳听到太医说出那番话时,内心仍旧如刀绞般痛苦不堪。
“温太医,请您一定要救救孩子!他还如此年幼,如果日后留下病根或残疾,可如何是好呢?”
话音未落,我的泪水便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
红玉、紫檀和槿汐三人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流着眼泪。
温太医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几瓶西洋药丸,语气凝重地叮嘱道:
“若孩子发起高烧,可以立即服下这些西洋药,药效颇为显着。待孩子病情稍稍稳定后,则改用中草药慢慢调养,双管齐下方能见效更快些!
至于孩子受伤的手指,过几天需重新包扎一下,切记千万不能沾水,以免创口受到感染。等到新肉长出来之后,自然也就痊愈了。”
方姑姑连连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又面露忧色地问道:
“只不过,每次给孩子换药的时候,他总是哭得撕心裂肺,让人好生心疼。不知这药究竟需要多久更换一次才合适呢?”
温太医无奈地叹息一声,回答说:
“俗话说得好,十指连心呐。小孩子感到疼痛而哭泣乃是人之常情。好在孩子的手指生长速度较快,你们大约每隔三至五天给他换一次药就行了。”
其后温太医又叮嘱了几句才缓步离开。
次日,陈良仁来信,我才恍然大悟,是瓜尔佳管溪,在京城明目张胆收集老鼠。
我给他回了一封信,只有几个字,“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瓜尔佳管溪,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我想了许久,一定是祺嫔为了争宠,不想让我回宫。
九月底,宫里传来消息,黎常在生下六阿哥弘瞻,由端妃抚养。
宫里又多了一个皇子,而且端妃是高段位宫斗高手。她总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让人捉不透。
如今她膝下有了皇子,无论亲生与否,孩子喊她额娘。我这个穿越女也不一定能斗得过她,想到这里,我心里忐忑。
“槿汐,皇上回宫有一个月了,如今又有了六阿哥,本宫该怎么办?”我情绪有些低落。
“娘娘放心,您膝下有两个皇子,在后宫谁有您这样的福气?奴婢觉得,皇上一定是太忙了,您可以给皇上写信!”崔槿汐安慰我道。
我点点头,心里正忧虑着,方姑姑拿着信进来,笑着说道:
“娘娘,您让办的事,办成了!”
我连忙打开信,才知道陈良仁从外地进来一批老鼠,连夜放进了瓜尔佳管溪小妾的房间里。小妾被吓个半死,孩子早产,没几个时辰便断了气。
管溪也被咬伤,破了相。脸上留了很大的疤痕,如今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这事被编成了歌谣,整个京城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