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依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对着皇帝关切的目光,脸上毫无表情,眼神空洞而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皇帝凝视着她,心中愈发焦急,他能够感觉到叶澜依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深深的哀伤和绝望。
站在一旁的宫女阿绿,看着这一幕,惊恐万分。
她深知皇帝的脾气,生怕因为小主惹怒了皇帝,连忙跪下来,声音颤抖地说道:
“皇上息怒,请恕奴婢直言。
小主平日里极少出门,今日却破例前往永寿宫,回来后便变成了这样。
定是在永寿宫中遭遇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小主如此痛苦不堪!”
话音未落,原本沉默不语的叶澜依突然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不许胡说!
此事与熹贵妃毫无关系,是臣妾自己心甘情愿喝下大量藏红花,与任何人都无关!”
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然而,她的解释并没有让皇帝信服,反而令他心中越发心疼。
看着眼前的叶澜依,如今却变得如此憔悴和无助,皇帝不禁暗自叹息。
他知道,叶澜依一直都是个倔强而独立的女子,若非受到极大的伤害,绝不会如此消沉。
而此刻,她竟然还在努力维护着别人,这种善良和坚强令皇帝深感敬佩。
皇帝拉着叶澜依的手沉声道:
“放心,朕会为你寻遍天下名医。不管你有没有子嗣,朕都一样宠你!”
叶澜依此时只想一个人静静,她内心挣扎。
皇后威胁她,拉拢她,以她生活的全村人的性命要挟她。
当年若不是熹贵妃相救,便没有后来的叶澜依。
叶澜依把被子往头上一盖,小声道:
“皇上,臣妾身体不适,请回。此事与熹贵妃无关,莫要错怪了娘娘!”
“好,你好生休息,朕改日来看你!”皇帝语气悲伤,他紧紧攥着拳头,出了春熙堂。
苏培盛跟在后面,他见皇帝动怒,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能默默跟着。
皇帝很快怒气冲冲来了永寿宫,他没有让人通报,径直进了宫门。
我正抱着五阿哥玩耍,并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
当我反应过来,刚想行礼时,皇帝一个巴掌便打了过来。
我抱着孩子,差点摔倒,这一巴掌是皇帝用了十足的力度,让我双眼直冒金花。
“怎么了?皇上为何打臣妾?”我抱着孩子,生气地问道。
“为什么打你?你还在这里装无辜?朕竟然不知你如此蛇蝎心肠?”皇帝说着,还想动手打我。
四阿哥弘历哭着进来:
“皇阿玛,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打额娘?皇阿玛,不要生气,不要打额娘了!”
孩子哭着,紧紧抱住了皇帝的腿。
我怀里的五阿哥见哥哥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一时间永寿宫里哭声一片。
这妥妥的家暴,但这是古代,女性身份低,尤其对面还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我心里滴血,有苦难言。
倘若是现代,我一定会带着孩子选择离婚。
家暴只有零次和N次,皇帝也不例外。
我让乳母把孩子抱走,在孩子面前,我保持着作为母亲的骄傲。
皇帝见我默不作声,顿时一愣,他思绪万千。
这后宫的女人是怎么了?
宁贵人沉默不语。
熹贵妃冷眼相对。
正当他想开口询问时,我苦笑道:
“皇上,臣妾自知无半分错误,您无故殴打臣妾,到底所为何事?”
“你还在装?宁贵人从你这里回去后,腹痛不止,太医说是有人给她灌下大量红花。
她在春熙堂从不外出,只来了一趟永寿宫,除了你,还有谁?”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抬起手来又准备狠狠地扇下去。
我紧紧闭着双眼,静静地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剧痛和羞辱。
心想若是换做在现代社会,自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定会跟眼前这个暴君拼个鱼死网破!
然而,面对眼前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我深知稍有不慎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于是强压心中怒火,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和镇定。
仅仅只是因为一点小小的风波,他竟然变得如此暴戾,实在令人心寒。
回想起曾经那些美好时光里,我们彼此之间充满了柔情蜜意,山盟海誓仿佛还萦绕耳畔。
可如今所有的甜蜜都已化为泡影,被无尽的猜疑和愤恨所取代。
“皇上,请息怒!臣妾以人格担保,宁贵人的确曾到过永寿宫,但只逗留片刻后便离去了。
期间她说了些奇怪的话语,臣妾也觉得费解。
至于究竟是何人对宁贵人下此毒手,臣妾确实毫不知情!”
我字斟句酌,言辞恳切地解释道。
藏红花可是极其珍贵稀有的药材,一般人也买不到。
那么究竟是谁可以弄到这么多昂贵的藏红花呢?
思来想去,答案似乎只有一个——皇后!
看来皇后又要出来搞事情了!
尽管我尽力解释但皇帝却不信,他冷冷看着我道:
“从今日起,熹贵妃好生待在永寿宫,无招不得外出!两个孩子,让乳母带到阿哥所抚养。”
“不,皇上!你不能带走孩子!臣妾并未做错任何事,更没有去害宁贵人,请皇上明查,莫让臣妾蒙冤。”
我无法忍受皇帝带走孩子,我可以失去皇帝的宠爱,但孩子是我的唯一,不能任由他带走。
可是无论我多么诚恳祈求,皇帝仍然铁青着脸。
四阿哥见乳母要带他去阿哥所,他哭着求皇帝,但皇帝不为所动,执意为之。
我急忙跪下求道:
“皇上,您可以禁足臣妾,但不能带走孩子!皇上,您答应过臣妾,由臣妾抚养孩子,君无戏言!”
我拉着皇帝的衣襟苦苦哀求道:
“求求你看在一个母亲的份上,不要让臣妾母子分离,孩子还那么小,求求您了!”
皇帝甩开我的手,沉声道:
“如今朕只是让孩子养在阿哥所,你作为额娘已是伤心不已。但宁贵人呢?她却再无生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