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心里暗暗嘀咕着:
“这个时候瑛贵人过来能有什么事情呢?”
我原本有些困倦,正准备让槿汐把她打发走。
红玉却在一旁劝道:
“娘娘,瑛小主好像哭过,您要不要见一面,她说有急事!”
我与瑛贵人平日里很少接触,更没有什么来往。
以前皇后在世,也只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算了,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事?如今后宫除了皇帝,我最大!
想到这里,我打着哈欠道:
“让她进来吧!”
红玉赶紧出去叫瑛贵人进来。
瑛贵人一进门,忙跪下行礼道:
“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这一大早过来请安,到底是怎么了?”我轻声道。
“娘娘,求您救我一命!”瑛贵人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说着眼泪唰一下就落了下来。
我一听她说救她一命,顿时一惊,坐直了身体问道:
“你起来,好好回话!这宫里谁要害你?”
瑛贵人起身,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哭得梨花带雨,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后,才缓缓开口。
她说昨日半夜皇帝突然安排了轿子接她去养心殿侍寝,到了养心殿,皇帝又睡着了。她不敢睡,只能守着皇帝,时刻准备侍奉。
谁知睡梦中的皇帝突然惊醒,她赶紧去服侍皇帝,这时候怪事发生了。
皇帝一把推开她,径直走进书房,拿起一把宝剑回到寝殿,对着床猛砍了几下。
瑛贵人被吓坏了,若昨日她睡着了,恐怕今日早已身首异处。
她不知皇帝为何有如此怪的行为,以为皇帝因为某事迁怒于她。
无论瑛贵人怎么喊,皇帝都没有醒。
到了快上朝的时间,皇帝把宝剑放回书房,自己又躺在床上睡了。
“娘娘,嫔妾不知皇上为何要杀嫔妾,还请娘娘相救!”瑛贵人哭着道。
我心里想着,皇帝这是犯了梦游症,幸好她提醒了我。
以往在养心殿侍奉皇帝最多的便是我,不知哪天皇帝梦游就会把我给杀了。
难道是因为丹药吃多了,产生的幻想与后遗症?
看着瑛贵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出言安慰道:
“原来如此,你放心,皇上昨日或许太累了,产生了梦游症,以后侍寝尽量不要留宿养心殿。你无需太过担心,回去早点休息,等本宫寻了太医,看看如何治疗梦游症。”
瑛贵人一脸疑惑,她是第一次听说梦游症,见我这么安慰,她才稍微放心。
等瑛贵人离开,我已睡意全无。
我坐在廊下,吹着冷风,看着门前宫女堆起的雪人陷入沉思。
梦游症是一种神经性疾病,多发于儿童时期,而皇帝这个时候出现梦游症,说明神经系统发生了紊乱。丹药不能再吃了,这么吃下去,后面皇帝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思及至此,我让槿汐去喊温实初过来,若皇帝一定要吃丹药,还是给皇帝开一些解毒的中药吃,以免损害大脑神经。
金銮殿,一名御史上奏道:
“皇上,微臣听闻甄将军被打入天牢,不知犯了何罪?甄将军驻守边疆三年,一直与士兵同吃同睡,深得将士爱戴,若无大错而打入天牢,恐寒了边关将士之心啊!”
又一名御史附议道:
“是啊皇上,臣以为应该立刻放甄将军出天牢,再给予安抚。甄将军此番回京是参见三年一次的述职,这还未经过吏部考核怎么就下了大狱?还请皇上明示!”
张廷玉见御史步步紧逼,他上前解释道:
“甄将军驻守边疆于国有功,但藐视皇权,触怒天威,此为不敬。皇上将甄将军打入天牢以示惩戒并无不妥,请两位御史慎言!”
御史继续反驳道:
“张大人,此言差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甄将军有错,理应交给大理寺审理,由吏部、刑部共同参与,到底有没有罪,不能任凭皇上喜好,而要以事实为依据。
臣身为御史,理应上书为有功之臣辩驳,这是微臣的本分,还请皇上明鉴!”
皇帝高坐龙椅上,他听着下面的官员为了甄珩的事吵闹不休,心里烦闷。
好在甄珩已经同意了赐婚,他便顺着御史的话道:
“两位御史言之有理,张廷玉,你也不必陈述,朕已有决断!”
他说完,指着果郡王道:
“昨日朕已经安排果郡王去天牢看望了甄珩,他已经同意赐婚,朕甚感欣慰。你们也不用吵了,即可放甄珩出天牢,择日安排赐婚。年初四,安排庆功宴,年十六,朕赐婚!”
皇帝说完,众人纷纷跪下磕头叩拜道:
“皇上圣明!”
甄府,甄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府,甄远道、甄夫人及玉娆都在门口眼巴巴等着。
甄珩下了马车,看到家人,他立刻跪下:
“父亲,母亲,儿子不孝,让您二老担心了!”
甄夫人抹了眼泪,她上前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颊,心疼道:
“好孩子,快进屋,热水已经备好了,洗个澡,这份衣服扔了吧,去去晦气!”
玉娆上前一步,对马车上的慎贝勒拱手道:
“谢慎贝勒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还请进府喝杯热茶再走。”
慎贝勒哈哈大笑,“甄二小姐客气了,那日初见,小王惊为天人,能帮助二小姐,本王三生有幸!”
玉娆眉眼间有几分羞涩,那是少女怀春般的害羞。
她微微一笑,突然发现慎贝勒的衣袖针脚松了。
不等慎贝勒反应,玉娆上前两步,伸手捏着慎贝勒的衣袖道: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仔细?这针脚松了,衣服还怎么穿?”
玉娆说着,掏出针线,直接缝了起来,她低着头,缝得十分仔细。
慎贝勒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自己生母身份低微,连带自己也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贝勒。
他刚想开口道谢,玉娆连忙道:
“缝衣裳的时候千万不能说话,否则会娶个凶悍的老婆天天骂你。”
慎贝勒心头一暖,过了年自己要十九岁了,还没有张罗娶妻对象,他看着眼前的玉娆,心里咚咚直跳,“这便是心动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