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一根线材收拾干净,娄星紫才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磨磨蹭蹭将组员一个一个目送出去。会议室里只剩下她跟边桐了,娄星紫借机表示了感激。
“谢谢你在直播时为我说话。”
边桐顿下喝水的动作,看着她。“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给大家添麻烦了吧?”
“没有,”娄星紫摆摆手,“老谢说你处理得很漂亮,比发表公开声明还有力呢。”
“那就好。”男人笑了笑,嘴唇因为刚喝过水还闪着过于润泽的光。不知道是不是新发型新风格的缘故,今天这个男人的举手投足都把“性感”写在脸上了。前几天还是个冷冷清清的人呢,今天就像块烧到炽热的寒铁了,连四周围绕的空气里都冒着火星子似的,烫人。
娄星紫把视线挪开,说:“看来昨天不是巧合误解,咱们是真的被人跟踪了。我想等老谢那边有了具体证据,就去立案报警,牵扯你的名誉,不能轻易放过那些坏家伙。”
“嗯,听你的。不过,武总那边怎么说?”
娄星紫知道边桐的意思是如果仍旧是乔昕心的过激粉丝做出来的事怎么办?
她坚定地说:“他说什么也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吃过一次亏,对方还是得寸进尺,不知悔改就不能轻饶。乔昕心是公司重要的艺人,你也是啊。”
“不会为难你吗?”
“谁?老大吗?”娄星紫笑了,“你得先担心自己的安危,怎么还顾起我来了?”
“当然要顾着你……”边桐显然话说了一半吞掉了,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昨晚他的经纪人对他的警告,收敛起来,“我们是共同受害者。”
这话倒是没错,只是他突然的疏离语气反倒让娄星紫有些不习惯了。
女人为自己的矫情苦笑。对方分明是听了劝告才这么做的,感到别扭的却是自己。不应该啊不应该。
“最近没什么特别行程,采访和拍照这样的小任务就让余喆自己跟着吧,射击课也是。”
男人最后留下这么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娄星紫眨眨眼,心里竟然觉得更空了。
“这不是很正确的选择吗?”
武鸣玉安逸坐在老板椅中对她说。
“就算不是为了避嫌,至少也要避险啊。既然边桐是目标,你当然要适当远离了,小心谨慎点儿,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娄星紫坐在他对面,手肘撑在宽大办公桌上托着腮,有些嗔怨,嘟嘟囔囔。“可,这时候身为经纪人不应该跟艺人同进退吗?总觉得便宜都让我占去了……”
“嘶,”武鸣玉忽然擦了擦自己的手臂,“你俩玩儿什么痴男怨女的肉麻戏码呢?”
“老大你说什么啊……”
“你自己听听嘛,我办公室有监控,你自己去调回放听听。谈恋爱就低调谈,别舞到别人脸上来。”武鸣玉脸上写了十万个嫌弃。
娄星紫心急跺脚。“我们没有!”
“没有你住他家里头,切。”有一说一,武鸣玉这个白眼翻得跟老谢有一拼。
“昨天是特殊情况,你,你别瞎猜,边桐是……”娄星紫不知该怎么准确形容一个仙人的纯天然无害,只能说,“是正人君子。”
“哈,你让我信他是性无能还差不多,还‘正人君子’……”“老大!”
武鸣玉把手挡在胸前摆了摆,皱脸示意她吵得他耳鸣。
“你俩的私事我管不着,反正暂且保持一下距离没错,小心为上。幸好处理得当,就算被拍了什么现在对方拿出来也没用了。”能看出他是想赶紧把人打发了,好讨个清净,“这事该正经办就正经办,你心里有数就行。快滚吧,强扭的瓜一点儿也不好吃,什么时候保熟了再告诉我。”
武鸣玉作起妖来和张亚斗不分伯仲,关键是娄星紫还不能干掉他。恨得牙龈痒痒,百口莫辩的委屈体会得切肤入骨。
娄星紫只能朝他呲了呲牙做为警告,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人前脚刚走,武鸣玉就想了想,抓起手机,翻出个号码来。
电话一通,男人笑得眼睛晶晶亮,活像条吐信的花蛇。“哦,许大侦探,生意兴隆啊?……好好,不叫你侦探,老板,许老板行了吧?”
“有个事要麻烦一下你了。”花蛇收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