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她心有余悸,以至于快到家了,才想起石开霁主动去和浦家合谈的事来。险些就把这个好消息自己带回家了。
“看来他对‘一个月’的期限很在意。”边桐笑得很淡,但已经了解他的经纪人能看出他嘴角讥讽的角度。
“总觉得你以前是不通人情,现在可知道了,你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娄星紫佩服他的深藏不露,“把石开霁拿捏得死死的啊你。”
边桐却一脸无辜无害地回答:“结果是好的。”
“是啊,挑不出错来。”娄星紫也只能哑然失笑。
当天晚上,好消息就从老谢口中传了出来。她的消息竟然比在旁边见证了谈话的张亚斗还灵通。
“我可是fllow了所有人的社交账号,稍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姑奶奶的火眼金睛。”谢广湫是这么解释的。不过娄星紫觉得她口中的“所有人”和一般人理解意义上的“所有人”存在某些差异,搞不好连浦家的家政阿姨,她都fllow了也不一定。
“怎么了你?这天大好消息怎么一点儿也不开心呢?”老谢在视频通话里突然质问她。
“我把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吗?”娄星紫不禁自我怀疑起来,今天她已经第三次被人看穿了。
谢广湫无情地点了个头。“昂,不然呢?”她还不忘毒舌一番,“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傻更好懂的孩子了。”
“太伤人了,我好歹是个天天跟社交打交道的经纪人。”
“少废话,你一岔开话题就肯定有猫腻。”老谢的火眼金睛适用所有人,“从实招来。”
娄星紫琢磨了一下,边桐虽然提醒她自己人可疑的事要谨慎处理,但老谢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她的敌人。放开她们的感情不说,这姐们要是想害她,可太多招式能使了,更不会跟那个烦人的跟踪狂一样暴露在人前。
于是与其被闺蜜“大刑伺候”逼问,不如自己坦白从宽。她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老谢说了个明白。
“你tm不早说!”谢广湫听完暴怒,“哪个龟孙活腻歪了敢对你动手脚?老娘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哎别别别,你冷静一点。”娄星紫一个受害者倒成了调解劝架的,“遵纪守法好公民,跟我念,遵纪守法好公民。”
“遵他@#¥%!”老谢的粗口都属于野兽派,十头牛也拉不住。
“我也没想到跟踪狂会把我当成目标,一直以为是边桐惹上了私生饭。”
“你个傻瓜蛋!就说你傻!咱们财神爷连个私人手机都没有,出门左边保镖右边助理的,那畜生要想找麻烦,最好的办法不就是跟着你吗?还有余喆那傻小子,也让他脑瓜亮堂点儿!”
“查过了查过了。”娄星紫赶紧安抚,“飞鹏今天把手机和车都查了一遍,公寓也重新扫过了,很干净,放心吧。”
可老谢压不住半点火气。“放个p心,这反而让人更担心好吗?”
“为什么啊?”娄星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这种事,她还真缺乏实战经验。当初给孟悦音当经纪人时,最糟的情况也就是私生饭追行程和在直播时打骚扰电话了。像今天这样的,她也是头一次撞上鬼。
“你好好想想,那么多私密的个人信息,如果不是黑了你们的手机电脑、给你们贴了窃听器,那他是从哪儿知道的呢?”
谢广湫的话像一股三九寒风,猛地吹得娄星紫背后发凉,抖了一下。
“肯定是来初里有人把消息卖出去了呗,搞不好,就是咱们组里的人,md。”
“……边桐,不,那个许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人家是专业的,就算只是直觉,也比咱们有经验,更可靠,你们几个在外头进进出出的可长点儿心吧,唉。”老谢长叹一声,“我都恨不得跟着你们跑外勤了,看看到底是哪个龟孙王八蛋的瞎蹦跶。”
娄星紫瘪了嘴。这事儿她认错,的确是她思虑不周。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经纪人,这种程度的失误属实是不应该。
她有些无措起来。“那我该怎么做?”
“你能做的就是继续装不知道,别打草惊蛇,余下的交给我了,早晚把那兔崽子揪出来。”谢广湫哼哼地拍着胸脯下了军令状,风风火火挂断了通话。
今天这喜忧起伏的波折,实在耗费精神。娄星紫看着“结束通话”的界面,忽然感到一阵疲惫。
那隐隐戳戳的不良预感,总若近若离地萦绕在她心头上,不肯离去——
新本子终于落地了,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什么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