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有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娄星紫的手机上。
她提防跟踪狂和八卦记者的骚扰，小心翼翼地接起来，结果对面自报家门，说他是许远航。
娄星紫又惊又喜又怕。“您是查到什么了吗？”行动这么迅速，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算是吧，不过还需要找娄经纪人询问几个问题。”
“您请说。”
“你认识杭莎莎吧？她曾经在你们公司待过几个月时间，现在签到乐享声动去了。”
娄星紫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的名字会突然冒出来。时间过去许久，她都险些要忘记那个对着边桐眼冒爱心、嗲声嗲气的女孩子了。
“……是的，我记得她，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吗？”这么一想，她也在乐享声动啊，难道？不，不对，边桐被黑粉和跟踪狂骚扰的最初，杭莎莎连来初都没进来呢，这事儿也不该跟她有关系。
“你和边桐跟她有过什么私怨吗？”
私怨？
这个问住了娄星紫。
要说做得唯一有愧的事，就是因为杭莎莎拖延合约，他们暗中放出了她跟浦阳熙疑似有婚约的小道消息，然后导致她被大少爷施压，最后终于同意按计划转签到乐享声动。
其余的……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杭莎莎对边桐的执着算吗？
娄星紫试探着说，本以为会被许远航驳斥，没想到他竟然很中肯地“嗯”了一声，隔着手机也能看到他在用力点头了。
“这个原因很重要，因迷恋产生嫉妒甚至气愤，也可能会导致人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娄星紫越听越糊涂。“您的意思是……杭莎莎是幕后主使？”
这个中年男人沉默了两秒，似乎在斟字酌句之后，才沉着声音说：“我们根据监控的截图查到了那人的路线，并且找到了他驾驶的车辆。车子是记在杭家名下的，准确地说，是杭莎莎的父亲，杭学民名下的。而那个人是杭家的一个代理司机。”
“哈？”娄星紫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抖掉了，她慌慌张张抓牢了，惊出了一连串的问题：“那个人不是专业狗仔吗？那他是受杭莎莎或者杭学民指使的咯？那为什么爆料的Ip地址追查到了乐享声动呢？是杭莎莎得到照片后自己发布到网上的吗？”
“正如你所说，是谁指使的，这个问题，我们也更倾向于杭莎莎。不过，听武鸣玉那家伙说，娄经纪人和边先生，前段时间插手了一些孟悦音孟女士的私事？而孟女士又和杭学民疑似有婚外情？是这样吗？”
娄星紫心里一颤，确实，黄复给出的那个名单里，也有杭学民的名字。
“所以究竟是谁，还有待考证。而谢组长之前给出的嫌疑人，肖希铭，我们也会跟进调查。目前的进展暂时是这样了。”
许远航说完后，娄星紫还在被问题惊扰不休，沉默了好几秒钟的时间，脑子里四处炸烟花。
“娄经纪人？”
“嗯？啊，好的，那就劳烦许老板了，如果有消息，我们及时沟通。”
“好的，就这样。”许远航的电话挂得很果决，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娄星紫懵怔了半天。她总觉得自己掉进迷雾里头了，抹开一层水汽，还有一层水汽，怎么都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
之前都在纠结孟悦音、黄复、洪升荣的问题，肖希铭也在一直关注，可万万没想到他们都不是答案的正解，竟又横空杀出个杭莎莎来。
天知道今天要是许远航不提起她，她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呢。
可如果偷拍的人是杭家的司机，那就说明这次爆料抹黑，跟之前他们遭遇的那些跟踪狂黑粉行为完全是两拨人所为。因为时间对不上。
怎么会这么复杂？边桐在圈里不争不抢，待人随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仇敌？
这么看来，他们帮助孟悦音这件事的余震，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猛烈。
杭学民？如果整件事他也牵扯其中的话，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被挖掘出来的呢？难道又是谁闲得事做劝人自首了？他们吃了一次教训，没有那么愚蠢了吧？
头疼，真是头疼。
娄星紫觉得自己脑袋嗡嗡响。她本能想踩着拖鞋去找边桐诉说诉说，可是转念一想，这人明天早上就有交换经纪人小组后的第一个通告要赶，应该好好休息，更何况昨晚还发烧呢。
于是又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罢了，这些问题再想也是烧脑子，她可不是个热衷逻辑解密的人，体会不到乐趣。干脆就等天亮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