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宏烈深吸一口气。
“只能采取不寻常的法子,人赃并获,擒贼先擒王。
趁他们下手的时候,出其不意抓了薛贵妃母子,派暗卫控制薛怀安和薛丞相。”
东陵帝赞同:“朕觉得这样甚好,等会儿就按这样安排下去。
朕仔细想过了,若以谋逆罪名让他们伏法,牵扯太广,势必要死伤无数,引得朝局动荡。”
“那些被薛怀安收买的御林军将领,大多被蒙在鼓里,都以为刘恒只是在争储。
朕想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即便要换,也得慢慢来。”
“若以谋杀朕的罪名,诛薛家九族有点牵强,毕竟他们一个是朕的皇子,一个是朕的妃子。
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株连罪名也株连不到外嫁女,同样外嫁女犯错,也不该株连娘家。”
“所以,就实事求是的,让他们以混淆皇室血脉,加上谋杀皇上皇后的罪名伏法吧,朕不过是失些颜面而已。”
南宫宏烈欲再说些什么,东陵帝抬手阻止。
“这事就这样决定了!”
商量完正事。
陈皇后看向南宫云雪:“雪儿,感谢你生了个好女儿,九儿她治好了皓儿的腿。
本宫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母女,等大事解决,本宫和皇上再想个合适的方式谢你们。”
“九儿真治好了皓哥哥?”
南宫云雪猛地看向刘皓的腿,知道自家女儿不简单,没想到一下就救好了残疾的刘皓。
刘皓微笑着用手撑着轮椅扶手,缓缓站了起来,并吃力地挪了几步。
陈皇后笑着解释。
“皓儿的腿骨,从膝盖到小腿,完全碎了,毫无知觉,寻遍名医都无能为力。
如今,皓儿的腿有知觉有力气了,只是久了没行走,还需多走走,才能恢复正常走路。”
“那太好了!恭喜殿下,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南宫宏烈父子惊喜道贺。
南宫云雪喜极而泣。
“皓哥哥,雪儿为你高兴!”
“嗯,不哭,等我为你报仇。
对了,你有没有想起来,是谁掳走你的?”
提到那段过往,南宫雪的脸一下变得惨白,浑身开始颤抖。
“是几个有功夫的黑衣人,他们把我关在有很多老鼠的小黑屋里,以吓唬我为乐。
因为害怕,我就哭闹,一哭闹就会挨打,还会被绑着挂在高高的树上,一会儿拉高一会儿坠落……
慢慢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我叫南宫雪。
我也不记得被关了多久。
有一天,我醒来后,就在李家村了。
对了,他们一直说我不听话,要得到惩罚。
我只记得,有人曾警告过我,让我不准和你玩,只能和他玩,若我敢不听话,他就叫人收拾我。
可我一想到这里就头痛,记不起那人是谁。”
刘皓的脸黑沉如墨,轻拍着南宫云雪的手背安抚。
“对四岁的你下这样的毒手,他们就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
等我揪出他们,必定千百倍奉还!
当年,宫中和我年龄差不多,又可能玩到一起的孩子,无非就刘恒、刘挚、刘泽和老五。
刘恒当时九岁,我和刘挚都八岁,刘泽七岁。
老五当时才五岁,我们经常带着他一起玩,他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不可能是他。
相信我,我会查清楚,替你替将军府讨还这笔血泪债。”
南宫云胜的眼睛通红,“腾”地一下站起身,咬牙道:“殿下,臣要出一份力!”
南宫宏烈握紧了拳头。
“先以大事为重,个人的仇慢慢报,别误了大事。”
东陵帝愧疚地保证道:“此子小小年纪,竟行事那般狠辣,是朕教子无方。
朕对不住你们,等查出是谁,一定还你们公道。”
东陵帝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刘皓才道:“朕手下有两名女暗卫,身手了得,就送给雪儿了。
至此,她们只是你的人,以保护你们母女为唯一的任务。”
说罢朝空喊了一声:“阿玉、阿洁。”
两个劲装女子闪身出来行礼。
“从今天开始,你们两姐妹就跟着雪儿了,你们的主人只有雪儿母女,不再属于宫中暗卫。”
“是,属下们拜见小姐、拜见小小姐!”
“快起来!”
南宫云雪扶起两人,又向东陵帝道谢,一家人这才出宫回府。
回到将军府。
南宫宏烈叫道:“老大、雪儿,跟为父去一趟书房。”
南宫云雪抱着南宫九,跟着一起进了书房,阿玉和阿洁则远远地守着。
关起门来,南宫宏烈就看向南宫云雪怀里的南宫九。
“雪儿,你看到九儿给殿下治腿了?”
“我只看到九儿把手放在殿下的额头上。当时,我们还以为是她顽皮。”
“还有其他人看到吗?”
“只有皇后娘娘、殿下和我们一家子。”
“那就好,看到的人多了,怕对九儿不利。”
某宫殿。
“母妃,您让儿臣来这里,是有何事?”
“有何事?皇儿,难道你忘了,你当年干的那事儿?如今人家回来了,万一想起你来,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不承认就是了,她又没什么证据。
再说了,她当时都吓痴傻了,还能记得什么?儿臣又没出面,她赖不到儿臣头上。
当年,儿臣也只是想吓吓她,准备关她两个月,就送她回家,哪知她那般不经吓,才一个多月就傻了。
原本还想着她答应乖乖听话,陪我玩。
谁知道竟成了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傻子,儿臣只能把她扔远点了。”
“你、你……母妃该说你什么好?”
“母妃,她长大后挺好看的,能不能……”
“你想都别想!长得再好看又如何?残花败柳而已。
等我们问鼎那个位置,你把她悄悄收进宫暖床,也不是不可以,想要名份万万不可能,母妃怕被人戳脊梁骨。”
“母妃……”
“闭嘴!叫你来,就为给你提个醒,让你脑袋清醒点。
现在的局势已到了关键时期,陈沐颜母子搅进来,想必是要给刘轩做靠山……”
“知道了,这塘水搅得越浑,对我们越有利。
好啦,再晚宫门就落锁了,儿臣得走了。”
说罢扬了扬头,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