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看着神色严肃的慕云麾,江阳摇了摇头,脸上浮起丝丝苦笑。
“除了刚刚所说的那个原因之外,其实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只是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目光平静的看着慕云麾,江阳的语气也开始严肃起来。
慕云麾脸色一肃,看着江阳的目光再次有所变化。
“你且说说看。”
深吸了口气,抬头透过树杈的空隙,看向空中的明月。
今天的月亮仿佛格外的圆润?
收回目光,江阳长舒了口气,再次看向慕云麾,缓缓的开口问道:
“慕将军不觉得很奇怪么?为什么贵为大将军之女,在战场上屡立战功赫赫有名的您,竟然会被帝君赐婚与我?
就算是为了大将军和我父亲仁郡王联姻。
我上面的五位兄长,还有四位并未成亲,哪一个条件不比我好?
所以,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偏偏是我?
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感觉得到,这场赐婚的背后,恐怕是一场大棋局。
这棋盘里,充斥着满满的阴谋味道。
一来我怕我这小身板承受不住,二来我不想成为棋子。
所以,我跑了。
不知道这个答案,慕将军可满意?”
“......”
看着神色平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江阳,慕云麾第一次真正的审视起眼前的男人来。
这时候,就算是乐仙儿也没了言语,看着江阳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
传闻中,仁郡王的第六子,单纯得像个傻子。
可...今天眼前这一位?
“看来,你也和传闻之中不一样。”
慕云麾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江阳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传闻倒是真的,只是出来这么一段时间了,经历了不少,有所改变在所难免。
反正就是一场政治联姻,恐怕我这等炼气期的小子,慕将军应该也看不上。
所以...今天,您就权当没见过我可好?”
深深的看了一眼江阳,慕云麾沉思了片刻,再次看向江阳之时,嘴角浮起丝丝笑意: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出来找你?”
“咳咳...这我哪知道?”
“原因很简单,我想从你口中知道你逃婚的原因。
虽然在来之前想过很多答案,不过最终你给我的答案还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所以?”
“这场赐婚确实也不是我所愿,只是帝君下的旨意谁敢抗旨?
你再怎么说都留着帝君的血脉,自然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我可不一样。
所以,这场赐婚,真的想要终止的话,你还是得从帝君身上想办法。
只要他收回成命,这一切自然就迎刃而解。”
卧槽?
难道掰扯半天,等于白瞎了?
江阳心底有些无语,看着慕云麾一时间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好。
若不是考虑到对方的实力,江阳根本不可能费这么多的口舌。
咳...其实这身段。
不看脸的话,费点口舌也不是不行...
压下心底一闪而过的思绪,江阳看着慕云麾,有些无奈的道:
“帝君的旨意哪里是那么容易收回的?我现在回帝都,除了接受责罚之外,你觉得还有第二种可能性?”
“这倒也是。”
慕云麾点了点头。
“所以,慕将军就当做没看见过我就行,这样一来对我们大家都好。
要不...等我忙完之后,就此别过?”
江阳看了一眼还没埋上的坑洞,讪讪一笑。
顺着江阳的视线,慕云麾和乐仙儿也看到了江阳刚刚挖的那个坑洞,两人脸上的神色皆是有些古怪。
眸光微动,慕云麾转过头看向江阳:“刚才就想问了,你这是?”
“还能干什么?杀人埋尸呗。”
“这还用六公子说?我们将军问的是,这两人怎么得罪六公子你了?”
这时候,乐仙儿插了一句嘴。
“额...欺骗感情,设局谋财害命,然后被我反杀。”
“欺骗感情?!”
乐仙儿顿时瞪眼。
慕云麾也是神色微微一顿,看着江阳的目光多了一丝古怪。
“咳咳...慕将军刚才还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和传闻之中不一样?
经一事长一智,这亏吃多了,总有点成长吧?”
江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会儿江阳突然有些感谢姚淑兰和张连达这两个家伙了。
自己和前身的性格有些不同,对前身比较熟悉的人肯定能看出一些端倪。
他们两个正好给了个缘由。
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慕云麾看了一眼坑洞,有些玩味的看向江阳:
“那六公子你继续?”
“嘿~继续,继续。”
江阳嘿嘿一笑,再次回到坑前,手上法诀捏动,一个个【赤炎术】不断往坑里丢下去。
焦香味顿时从空洞里飘起,直到坑里那对狗男女化为飞灰,江阳这才停了下来。
这样就应该不可能有什么意外了吧?
这个世界可不是前世,有着各种术法,江阳可不保证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术法,能利用尸体追踪出凶手。
所以处理手尾得时候,自然是要彻底一点。
一边想着,江阳开始回填四周的泥土。
很快的,被烤得已经开始硬化的土坑就被泥土重新填满。
江阳又弄了些枯枝烂叶铺了上去,这才算是完了工。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江阳这才转过头看向慕云麾和乐仙儿,露出了一个笑脸:
“慕将军还有这位姑娘,我们就此别过了?
从此以后大道各走一边,山水有相逢,亦是陌路人?”
慕云麾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不。”
“啊?!”
...
...
不久后,江阳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外。
只不过此时他的脸上有些无奈,没办法出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身后却跟了两个。
心底叹了口气,江阳掏出钥匙打开了屋门。
随着门板“吱呀”一声轻响,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一股微潮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木屋特有的味道,混合着泥土和木材的清香。
不过,却伴着一丝烧焦味。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桌,几把竹椅,还有一张简陋的木床,铺着薄薄的草席。
床角堆放着几卷破旧的书籍和杂物,显得有些凌乱。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虽然笔墨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能看出几分风骨。
屋内唯一的窗户开在侧面,用几根木棍支着,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纸,透着隔绝阵法阵纹所散发的微弱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