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儿子规矩的站着,不敢动弹,等戚珺走远了,他一脚跳进屋,着急担忧道“娘,儿子不是说让您远离他些吗,您怎么还帮他做事,万一不小心惹恼了他,怎么得了”
“无事,无事,这不是没事吗”大娘安抚道“娘看他不像传言中那般凶狠,是个很和善的人”
“娘”大娘儿子焦急万分“既然世人都这么说,必定是有缘由的,您就不要再与他接触了”
“好好好,知道了,真是啰嗦”
戚珺端着碗进来,药味真是很浓,刘梅忍不住的干呕,捏着鼻子抵触道“你这不是汤,是药,好臭,我不想喝”
戚珺放在桌上,哄着道“娇娇乖,这是保胎药,喝了对胎儿有好处,不然这一路奔波,孩子怎么受的了”
是这个理,都是为了孩子,刘梅紧捏鼻子,捞着碗一口闷了,把碗重重的放在桌上,伸出舌头,用手直扇着,喊着“好苦,好苦”
戚珺一颗糖塞在她嘴里。
糖沾着口水就化开了,丝丝甜味侵入口腔,慢慢的驱散苦味,刘梅叹声“终于不苦了”
戚珺面上笑着,心底紧张,一直盯着她的变化。
和他一样紧张的,还有在门外的乌苏渊银,他们都伸着耳朵听着刘梅的动静。
刘梅喝了药,依然吃着东西,与先前一般,嚼东西‘咔咔’的响,她问戚珺“是不是还有汤”
“嗯”戚珺点头应道“我让厨房胖大娘帮忙煲的”
“可我觉得我喝不下了”刘梅搂着肚子,上下摇晃“你看,这哐当当的,里面都是水”
戚珺也看着她的肚子,他期望她的手再重些,把这孽种摇下来。刘梅手放下来时,他有种想自己伸手去摇晃的冲动。
刘梅在他眼前晃手“你盯着我的肚子做什么?难道这么一下,就能把你宝宝给怎样了?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身体好着呢”
戚珺笑着,笑得有些阴冷,他知道,不是他的娇娇身体好,而是孽种想活,他怎么样都要活。
门口的乌苏瞥见戚珺的眼神,吓得立马站直,不敢在窥探屋里了。
但刘梅没看出来,只觉得他看着在笑,却不怎么高兴“你怎么了”刘梅觉得他过度担忧孩子了,也是她晕眩时吓到了他,才让她有这般反应。
“娇娇”戚珺声音很轻,言语试探“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是孩子出了什么意外,你会伤心吗?”
看看这担心的模样,定是她平日太跳脱,才让他这么担心,拐这么大个弯来提点她,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不会的,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我们的宝宝出事”
戚珺苦笑,他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还没成气候的小孽种弄下来,他看着毫无异状的刘梅,心知这次又失败了,他咬着牙槽,恨恨的想‘这个小孽种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这笑,在刘梅眼里,就是满意的笑,刘梅一副看穿的样子,见门外端着碗走来的胖大娘,她打趣戚珺道“你放心,你安排的吃食,只要不是很过分,我都一一吃下去”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知道戚珺是魔王了,胖大娘进这院子脚杆打颤,她干笑着对乌苏渊银点头。
“大娘”刘梅跨出门,从她手上接过碗,热情道“谢谢你呐,进来坐坐”
她哪还敢进来坐呀,这送汤的活儿,本来就不是她的,是顾青松觉得戚珺刘梅与他亲近,便要她送,她不敢不听,硬着胆子送来的“不了,不了,婢子厨房还有事要忙”
她脸上的惶恐,刘梅不解,见她急促的要走,刘梅也不能留人,便应了。
她见刘梅应了,转身特别快,胖胖的身体特别灵活。
刘梅站在门口,看看乌苏,又看看渊银道“这是身份暴露了?”
乌苏、渊银齐齐的点头。
“哎,好吧”刘梅转身进了屋,站在戚珺面前,给他看了一眼汤,然后扬头,喝得一滴不剩,还把碗反扣过来,拿着抖了两下,说:“你看,听你话了,一滴不剩”
“娇娇真乖”戚珺拉着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磨蹭,眼神沉沉的盯着她的肚子,微微鼓起,让他心急。
刘梅拉着他往外走“院子转转,我有些撑了”
戚珺宠溺的笑笑,老老实实的被她拖着走。
荷花池破烂不堪,没有什么看头了,刘梅喜欢挽着戚珺,在池边走,脚步很慢,闲悠悠的。两人话不多,偶尔说几句,多数是沉默着。刘梅有时喜欢把头靠在他肩上,沿着池边,可以走很多圈。没有了美丽的风景,人就是更美的景色。
“我们什么时候走啊?”刘梅懒懒的问。
“现在就可以”戚珺更是享受这样的宁静“娇娇现在要走吗?”
“走吧,别人家哪有自己家舒服”
“好”
戚珺握紧了些她的手,步伐与散步时一样,悠闲自在。
乌苏、渊银背着包袱,远跟在他们身后。
府中小厮,飞快的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顾青松。
顾青松在安泰院,听得这个消息,激动的喊了句苍天啊。
“老爷不去送送”顾夫人提醒道。
顾青松这才缓神过来,慌忙的跑出去了。
顾梦瑶嘀咕着“煞神终于是走了,他们要是在多住一日,我是连房门都不敢出了”
“二妹脾气得改改”顾诺鸣眉头紧皱,颇有教训的架势“上次你与王后的争执,本就是你不对,她有身孕,还好没出事,要不然,莫说顾家,魔王发狂,越瑛城都得屠杀干净了”
顾梦瑶从小被宠着长大,只有她对别人喊打喊杀,别人哪敢对她有一丝不敬,她不觉的她有什么不对,更不接受顾诺鸣的教训“大哥,你好意思说我,你看着那女人时,眼睛都转不开了,我只是个女子,不像大哥,是要撑起整个顾家的,骄纵些就骄纵些,又无伤大雅”
顾诺鸣脸色不好,他从小到大,都克制自己,只有这一次,他确实被宣微惊住了,产生了些欲望,教训他的也该是父亲母亲,而不是顾梦瑶这个还没出格的女子。
顾梦瑶得意的笑,本想在嘲笑顾诺鸣几句,被顾夫人喊住了“瑶儿”
“嗯”顾梦瑶的得意还在脸上。
“向你大哥道歉”
“什么??”
顾夫人紧看着她,再道“向你大哥道歉”
顾梦瑶惊讶又委屈“娘,我又没说错,您当时又不是没看见他的样子,被人家迷得丢了魂似的”
“够了”顾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呵斥“道歉”
顾夫人盯着她,满脸怒色,仿佛她不道歉就是犯了大错一般。
顾梦瑶咬着嘴唇,委屈得直哭,她转身向顾诺鸣说句对不起,就跑开了。
顾夫人怒色不见,一脸的自责“都我的错,是我没教好她,让她连审时度势都不会”
“母亲”顾诺鸣细声安慰“不是您的错,是这越瑛城太小,封闭我们的耳目,让我们行事有差。今日之前,有些事,儿子也觉得理所当然,等身份对调,我们成了被欺压者,才知道难受和不甘,您放心,儿子一定努力,教导下面的人,不可欺弱,稳固顾家在越瑛城的地位”
“只怕来不及了”顾夫人忧伤。
“母亲,你过于悲伤了”
顾夫人哀伤笑“天、魔、妖已经开战了,我们与魔族离得近,定会受牵连,鸣儿,活着最重要了,你要记得,无论怎样的情况下,都要带着弟弟妹妹活着”
“母亲”顾诺鸣忧心唤道“你不用想太多,一切有儿子”
“好,母亲知道了”顾夫人推他“去看看你妹妹”
宅院门口,顾青松远远的就作揖,他高声唤道“戚公子,戚夫人”
戚珺脚步未停,把刘梅扶上车,淡然的转身,面无表情。
惧怕被兴奋喜悦冲淡几分,他怕沉下脸来的戚珺,这时也没有怕得很“二位慢走,若是有机会,欢迎在来顾府做客”
戚珺挑眉一笑,转身上了车。
马车滴答滴答远去,顾青松心底越来越轻松,他站在门口,仰头目送。
刘梅挑着帘子看了一眼“他是要等我们看不见了再进去?”
“嗯”戚珺当笑话讲给刘梅听“这样,才显得他对我们尊敬,他对我们哪有尊敬,只有惧意,现在我们走了,他最是开心了”
“既然这么怕我们,为何还要邀请我们到他家里住?这一日,也没见他对我们做什么,或是有异样?”刘梅想不通,戚珺也没想通,他道“大国师心思复杂,他既然让顾青松做这件事,那必定是有做这件事意义”
戚珺沉思,把这一日所有的事,都回想了一遍,依然找不出什么值得留意的事。
马车一远,顾青松就迅速的往府邸跑“管家,把东西拿到正屋来”
不一会儿,管家就捧着好几卷竹简来,他放得极轻“老爷,都在这里了”
顾青松拿起一卷竹简,随意的翻开看,与管家说“都记仔细了”
“是”管家道“平日吃的、穿的、用的,都记下了,一样不落下”
“好”顾青松竹简一收“明日,差人送到盛都,快马加鞭,亲自交到大国师手中”
“是”管家拱手,如数珍宝的把竹简捧走了。
房梁上,一个人影晃动,黑气乍现,又立马消失了。守城府外,渊银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后,才离开。
街道繁华,马车从正街过,街道行人纷纷避让。渊银从另一条小巷出来,在人群里,跟着马车走。
宣微正在找渊银,看到她在前面的摊子上买东西,便走上去,看着她手上的绣带,有些嘲讽道“这个有什么好看的,要买,就要店里买,这种小摊,能有什么好货”
卖货郎脸色一变,这人一看就是有钱的主,还指望她开单大的,可不能被搅没了,他笑道“姑娘,店里的东西好是好在布料,这样式,手艺,不一定有我的好,您看看”
“不错,就这只了”渊银随手翻看着,碎银扔给摊贩,转身就走。
宣微见她无视自己,心中很是气气愤,追在她身后,得意的开口道“渊侍卫,你不是说魔王不要我了吗,要我留在守城府嘛,你看,我这不是跟着来了,你要不要跟魔王汇报”
渊银在心里骂了声傻子,快步的走着,不理会她。
宣微见她不说话,也介意,她喋喋道“渊侍卫,你说,我多久能夺回魔王的心啊”
渊银同样不理她,加快的步子往前走。宣威法力低微,几步之后,就跟不上她了,她气馁的跺脚。
马车里,刘梅道“这种感觉,有点像在盛都,我们出去玩的时候,也是这般,我在马车里,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才相信这是真实的世界,而不是我一时的意想”
“娇娇不可胡思乱想,我还在这里,有血有肉的人”戚珺牵着她的往心上摸“你感受感受,是不是跳得很厉害,我是不是真实的人”
刘梅没忍住,脑子里想到了一些不能见人的东西,色眯眯的捏了捏。
戚珺看着她,然后…脸红了。他的握紧了刘梅的手,有点嘶哑的说“娇娇,这里…不合适”
刘梅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巴子,她想把手抽出来,可抽了又抽,没抽出来,她笑呵呵,鬼使神差道“我知道,我忍得住”
戚珺的手很烫,他手指在刘梅掌心磨蹭,痒索索的,那股热烫,随着痒意,钻到身体里面去了。刘梅‘唰’的脸通红,身上燥热,不自觉的往戚珺身边凑,贴着他蹭。
戚珺那遭得住这般挑逗,他紧揽着刘梅,扯开衣衫,捉住她的手,往下身去,一边蹭着她的脸,口中溢出淫声,又粗又滚烫的气息呼在她脸上,嘴里喃喃唤着“娇娇”
他声音揉拧,抑制不住的‘嗯啊’穿透帘子,飘到了车外。
刘梅从他身下,一下抽出手来,腿一伸,跨坐在他腿上,捂住他的嘴,轻声说“小声些”
他两手掐在刘梅腰间,禁锢着她,让她动弹不得。面上,他像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染满情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雾蒙蒙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