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珺却是很享受,他温柔带着宠“是我没有照顾好娇娇,马车里还有些丝,我让人拿来铺在床上,委屈娇娇了”
刘梅尴尬的笑笑,挽着他就走。
黄昏之时,是用饭之时,大厅里有些人了,都纷纷的看着刘梅戚珺。天族、人族居多,妖族很少,魔族也有,不过都是人样,刘梅是看不来那个是哪族人,她的眼睛远物也还视不清。
等他们走了,大厅里有些窃窃私语。
有人说“看样子是个人族贵族,人族的贵族怎么到这边陲城池了,若被大战波及,很难活下来”
“大战不会打到这里,妖族还在前面顶着,等魔兵打到妖族了,我们跑都来的及”
有人摇头,不赞同道“总也不比人族安全,在这么打下去,我都想去人族躲一段时候了”
“人族管得太严”那人摇头“受不得束缚,不去”
“也是”有人附和“一点自由都没有”
“看吧,要是实在打得凶,只有去人族了”
门口进来一男子,长得清秀,眉眼和善,他在坐着一老者和一年轻男子的桌子边坐下,倾身小声说“父亲放心,我安排了人守着,明里暗里都有人”
老者给他倒杯茶,脸色不在那样紧张了“钰儿,可以放心了,刚刚有人露财了,还露的大财”
刘钰不解道“现在正是乱世,哪有人会露财?”
刘父呵呵笑“看样子是世家子弟,出门在外只知道显摆,还以为自己在人族呢,人人都得捧着他,不知收敛”
“怎么回事?”刘钰越发糊涂了。
一旁的男子子道“刚进门就问小二床帘是不是丝绸,床木是不是黄花梨,肯定是王孙贵族出来游玩,肯定出事,芜幻城离魔族不远,离深渊之颠也不远,会有盯上他们的”
刘钰蹙眉“我们应该提醒他们”
刘父摆手“钰儿,若他们不遭殃,说不定就是我们遭殃,既然有人要冒头,就让他们冒,我们能安全的把货运回盛都才行”
“可是父亲”刘钰有不同的看发“若果他们真的是人族的贵族,我们帮了他们,定能与他们结交,等到了回了盛都,我们岂不是多了一个靠山”
刘父冷笑轻声道“他们要是能活着回到盛都,那才是靠山,若回不去”刘父摇头“钰儿,出门在外,靠的是自己,其它的事,等回了人族,到盛都再说”
刘钰点头,理是这个理,可毕竟是同族,出门在外,若是能帮一把,他还是想帮一把。
知子莫若父,刘父看刘钰的脸色,就知道他的心思,他暗想‘年轻人呀,还是得多历练,身在外,自己活着才最重要,同族,被同族背刺的人可不少’
男子子见两人终于把正事说完了,他嘀咕着心里的想法“父亲哥哥,我觉得那就是个纨绔子弟,带着妾室出来玩耍,怕也没有头脑的人,以后不一定可以当我们的靠山”
“怎么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妾室?万一人家就是妻”刘钰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可他还是想多了解可能得贵族些。
“不可能”男子笃定到道“哥哥,做生意,我不如你,可着看女人,我可是行家”
刘父横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收敛些,道“那女子还在外面,就对那男子撒娇,哎呦,那娇滴滴的样子,看着很是可人,她还怀着身孕,都这样娇艳欲滴,还莫说没孕育时,那是怎么样的销魂”
“闭嘴”刘父茶杯‘哐当’磕在桌子上“不学无术的东西”
他闭了嘴,讪讪的低着头不敢造次。他名为刘玺,是刘家的第二子,排名老三,喜欢吃喝玩乐,这次出来,还是刘父强行的拉他出来的。
刘钰转着杯子,思考着什么样。
刘梅挽着戚珺出来,边走边说“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烤肉,我还想着那家客栈的烤肉”
戚珺随着她的步子踏得慢“问问,要是没有,我给娇娇做,我的手艺娇娇一定满意”
不用吃,刘梅就已经满意了“真的,戚珺你真好”
这声音熟悉,太熟悉了,刘钰激动的站起来了,他紧盯着屏风处。
“怎么了”刘玺奇怪的看着他。
刘父也看着他,只是没问。
刘钰激动溢于表“遇见熟人了,父亲,啊玺,这熟人不简单,见着了可一定要敬着,特别是对那位夫人”
刘钰结交的权贵不少,可听到‘夫人’两个字,刘父忍不住手一抖,他看着刘钰,无声道“魔王?”
刘钰点头。
刘父‘咳咳’两声,瞪着刘玺道“听见没有,等下放尊敬些,那些吊儿郎当的胡话不准说”
“知道了”刘玺没咋放在心上。
刘父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他立马老实了。
等人绕过屏风,出现在刘钰眼前时,他激动得很,连忙唤道“戚兄,戚夫人,你们怎么在此?”他说着就走向戚珺刘梅。
看到刘钰,刘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戚珺没有多少诧异,但也热情道“刘兄,你们怎么也在此?”
刘钰离戚珺近了些,小声道“我们行商,拿了货,准备回人族”
“那我们还真是有缘”戚珺笑着,也如见着故人般亲切。
“戚兄这边请”刘钰引着戚珺刘梅往子集那桌走“戚兄赏个脸,这顿我请了”
戚珺牵着刘梅往他桌走“你我兄弟,说什么赏脸不赏脸的,见外了”
“是,兄弟我狭隘了”刘钰笑得很开心。
走至桌旁,刘老爷仓徨的起身,拱着的手可见的颤抖,想笑又笑不出来。
戚珺了然,笑道“伯父不用紧张,我与刘兄相识了很长一段时候,本来是要多走动的,因为有些事,就离开了盛都,这次再见,就是难得的缘分”
“是是是”刘父的手依然抖,应着话里也颤。
刘钰把刘玺拉过来与他坐,安抚刘父道“父亲,戚兄不是传言那般,传言有误,多是不可信,你别紧张”
刘父鼓起勇气,端着茶敬戚珺“戚公子勿怪,小老儿着胆子还得练”
戚珺端起茶“伯父见外了”
一碗茶下肚,刘父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又好像更紧张了,他不敢插话,静坐着听着戚珺与刘钰聊天,他时不时的看眼戚珺,又时不时的看眼他儿子刘钰,两人都面色和善,带着微笑,听他们的聊天,感觉关系是很不错,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突然听见一声“你家夫人怀孕怎么还这么瘦?”
这是刘玺的问题,他不知戚珺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畏,就是他。
刘钰脸色没多大变化,就是刘父,他一下瞪着他,还扫了一眼戚珺。
戚珺脸色也无常,刘梅本来就瘦,这是事实,他道“就是啊,我也烦恼,从怀孕起,就没长过肉,大夫又说无事,我没有办法,只有催促她多吃些”
“会不会因为种族的原因”刘钰有些担心的问“看着这么大,应是有五六个月了?”
戚珺摇头,也是担忧“不知道,刘兄,你是知道我的,哎,有些事,不好说”
刘梅边说边听着他们说呢,她理解戚珺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刘兄,你知道我是魔族,我们家娇娇是人族,人不可孕育魔族子嗣,我本来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可他堕不掉,娇娇也倔强的生下来’
刘钰看了看吃的嘴鼓的刘梅道“戚夫人看着瘦,可精神很好,戚兄耐心等等,麟儿降生,带着夫人来我府上做客”
“好”戚珺端起茶“戚某一定来”
吃饱喝足,谈天阔地,也聊得差不多了,几人相互拱手,回了自己的屋子。
刘梅吃饱就想睡,顶层,她懒得走,也是戚珺抱上去的。
刘钰见怪不怪了,就是刘玺,他瞪着大眼睛,半张着嘴巴,像个傻子,愣愣的转头说“哥有这么宠女人的,吃饭就差喂了,这走路还能脚不沾地,公主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刘钰道“公主哪有戚夫人贵重,你这个比喻不恰当”
“公主还没她珍贵,那他们是什么人”刘玺问道。
刘钰不理他,就凭他这个胆子,告诉他了,他怕是要吓得当场晕倒。
刘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刘玺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爹,你怎么样了?喝醉了?”
刘钰一个健步到刘父身旁“父亲,我们回屋歇息”
顶层屋里,戚珺一边脱着刘梅鞋子,一边呵道“滚出来”
血线显,触地幻化成一个小孩,念归呵呵笑“爹爹”
戚珺横了他一眼,他立马改口“父亲”
戚珺收回了厉眼,道“今夜这城里,随你玩闹,可有一点,不管别人怎么说,都说不到你我身上来”
念归开心极了,差点蹦起来“谢谢父亲,我可以带着人去吗?”
戚珺“你想带那个人族?”
“是”念归道“他胆子小,我感觉他很好玩,有他一起,一定很有趣”
“可以”戚珺挥手“滚吧,动静再大,不可大到这儿来,要不然会有人阻止你”
门口,姚元诩一行人匆匆而来。这时,大厅的人基本是没了,都回屋了。几个小二哥在收拾碗筷,转头看见他们了,立马迎上来。
“几位,是住店?”
他们几人一身汗,身上泥浆,是又累又饿,言语态度都不好。
“不是住店是什么,难道还是来杀人的”这是焚烈说的话,他一贯嚣张,再加上此时他有些暴躁,样子自然就凶了。
小二哥吓得不轻,忙慌的退让“几位请,快请”
姚元诩还好,脸不是那么阴沉,可也不好。“先来些吃食,要肉不要素,动作快些”
“哎哎,好”小二哥动作很快,转身就跑,跑慢了怕被这群人打。
姚元诩望着顶层上面,眼里都是狠厉“魔王,你以为你逃得掉,不可能,我一定会拿走你最重要的东西”
而顶楼上,隔着一堵墙后,戚珺也是这般眼神看着他的。
“姚元诩”久萧唤他“你看什么,吃饭了”
他们并未坐在一桌,几人分散开来。姚元诩与久萧一桌,庭百瑞和他的侍卫与珠水露焚烈一桌,公山眼与子书境一桌。
姚元诩喝了一口汤,他道“岳烷死了,你回了妖族,要怎样给妖皇解释?”
“如实说吧”久萧快速的扫了一眼子书境“也瞒不住”
姚元诩沉默不语。
“你想瞒?”久萧有些急,又特别小声的说“难道你也想杀子书境”
“没有的事,特殊时候,我怎么可能削弱天族的力量”姚元诩道“想个办法,让他暂时站在我们这边”
久萧又扫了子书境一眼“他倔的很,怕是不容易”
“不容易也不是没办法”姚元诩突然笑了笑“会有办法的”
久萧惊讶,凑近了更小声问“你想到办法了?什么办法?”
姚元诩不说“到时候你就是知道了,先吃饭,再有事也要吃饱了在办”
他们说着,就见一小孩蹦跳着出来,看到姚元诩等人,他还笑嘻嘻的打招呼“你们也到了,你们怎么才到?”
焚烈呵呵道“小孩,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去干什么?”
念归道“我妈妈睡了,我出气玩玩儿”
姚元诩很是讨厌念归,见念归笑得开心,他就不开心,于是道“是你娘亲允许你出来的?还是你自己跑出来的?你信不信我把你的事告诉你娘亲?”
念归的笑凝固在脸上“姚元诩,你可真是讨厌啊”
“你也让我讨厌”姚元诩盯着他冷笑“长的像你娘,那股让人讨厌劲儿却像你爹”
看两人箭弩拔张,叶京周挪脚往一边躲。
若不是戚珺有规定,不准在这里闹事,念归怕是要和姚元诩打起来。他恨了一眼姚元诩,袖子一甩,往外面走了,那架势颇有戚珺的样子。
“他这是要去干嘛?”见人走远了,久萧才轻声说“难道又是去吃人?”
“难说”姚元诩把碗中剩余的饭吃完“走,我们跟去看看,他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出去玩,他也不是个会玩儿的小孩,或许又是魔王有事要他做”
见姚元诩起身,久萧也放下了碗,他快速的拿起碗里的一坨肉,跟着他身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