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孟盛给的红包,孟家其他人也相继起来了。
陈红杏跟孟成林手里有了钱,也讲究了起来。
给几个儿子一人意思着包了一个八块八毛的小红包,冯宜家这个目前唯一的儿媳妇则得了一个六十六块的,引的孟强直喊爹娘偏心。
老大孟超也凑趣给两个弟弟和冯宜家一人包了一百块。
开年第一天,冯宜家就发了笔小财。
要刚重生那会儿,能高兴得找不着北。
如今身家不菲,还有好些值钱的宝贝,她淡定的把钱收进储物袋里,还在心里感叹:别人都说钱多了,烦恼就少了,她这里却是钱多了,快乐少了。
瞧瞧,三十块钱左右一百斤粮食的年代,两万多块钱都让她高兴不起来了。
孟家村的大年初一,要给血缘较近的长辈们拜年。
孟盛一众人刚把猪蹄面条吃完,孟家大房的堂哥堂嫂便拿着东西,领着一堆大小孩子过来了。
孟成林热情的迎人进屋,亲自端上糖果瓜子,还兴致勃勃的给侄子、侄孙们发红包。
陈红杏看着桌上的一斤散装白糖,一瓶劣质白酒撇了撇嘴。
孩子他爹有了钱就开始飘了,往年一毛几分的红包,今年硬是都包上了五毛一块。
这一进一出的,简直亏大发了。
想着这些,她就暗暗盯了盯冯宜家的肚子,大房本就比他们二房多一个儿子,后面又陆续添了五个孙子,哪年过年送礼来往,他们二房都只有吃亏的份。
今年家里要是能添上个孙子,下一个年也能少亏一点不是。
儿子、儿媳好得如胶似漆的,昨晚那动静大的隔了院子她都听见了。
一年时间应该能抱上孙子了吧?
冯宜家此时没注意到婆婆别有深意的眼神,被两个堂嫂拉着进了灶房,坐在灶前边烤火边说话。
大堂嫂:“好些日子不见,宜家是越长越水灵了。
瞧瞧这脸儿跟花儿似的,可便宜孟盛那小子了。”
二堂嫂附和:“可不是。
十里八村的,我就再没看到比宜家妹子更漂亮的人儿了。”
大堂嫂接话:“别说十里八村,就是城里那些姑娘我看也没谁比得上宜家的!
不光长得漂亮,还勤快能干,孟盛可是有福了。
······”
这就是孟家村家家院墙高耸的弊端了。
门一关,不留意,不宣扬,不闹出大的动静,还真不知道别人家的具体情况。
在家已经开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冯宜家,在两人印象里还是以前那个不是上山就是下地的勤快人。
两人热情的围着冯宜家一顿猛夸,夸得她尴尬得脚趾都差点在地上扣出一个四合院来。
不过尴尬归尴尬,一颗心却高高的提了起来。
两人这模样,要没事相求就怪了。
果然,两人没多久就说到了正题。
大堂嫂:“爷奶跟爹娘都去了省城做生意,前两天捎了信回来,说是想让我跟你二堂嫂还有你三个堂哥一起去城里帮忙。
我们这一走,家里就剩下半大的小叔和几个孩子。
小叔是爹娘的宝贝疙瘩,又是男娃,长这么大都没烧过几次火。
几个孩子太小,洗衣服勉强能凑合,烧火做饭怕出事。
嫂子想来想去,怎么着都是自家人靠谱。
就想托弟妹做饭的时候,顺便给他们带出来一口。”
二堂嫂点头,看了看灶头上挂着的一堆腊肉,又眼珠子乱转,满屋子瞧了瞧后,讨好的补充:“弟妹家做啥他们吃啥,放心,粮食咱家给,小菜啥的,我们家那菜园子你随便去弄。
一个月再给十五块钱辛苦费,肯定不叫你吃亏。”
冯宜家闻言,一脸莫名。
孟盛会打猎是人尽皆知的,家里围墙再高也挡不住时常往外飘的肉香。
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家的伙食在村里绝对一骑绝尘。
十五块钱在村里确实不少,可这钱在她家够啥?
打着占便宜的心思,还喊着不让人吃亏。
典型的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冯宜家直接拒绝:“你们家大大小小加起来六七个,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就不是做饭带出来一口那么简单的事儿!
开了年,我们家里好几个人的地,还有后面承包的山林,到处都是事,哪里有空每天做那么多人的饭菜出来?”
两位堂嫂闻言,脸上的笑都收了几分。
一个二婚克亲的,本以为会跟上次在孟成远家一样软弱好说话,没想到碰了个钉子。
不过他们也不敢继续纠缠为难冯宜家,毕竟冯家老宅发生的事,余温还没散呢。
听说冯老大和冯老三两个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嘴里一直嚷嚷着冯有才那个死鬼要找他们算账。
大过年的,自己家都不敢住,跟老婆孩子一起,不管不顾的住丈母娘家去了。
面嫩的年轻媳妇不好说话,她们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比较好忽悠的孟成林身上。
这边自然有两个堂哥开口。
“二叔,侄子们实在没法子,只能求二叔帮帮忙。
·········”
话跟两堂嫂说得不一样,可意思差不多。
可惜孟成林如今在家做不了主,有心无力。
没等他开口,一边竖着耳朵听着的陈红杏就坚定的拒绝了:“几个孩子我们家肯定不能接手。
你们另外想办法去。”
先管了吃,后面说不定还得管穿,管教养。
这就不是单纯的出点力帮忙做饭的事,就他们这房血缘关系最近,一旦沾点边,到时不管那几个孩子有啥事,都能找上门来,麻烦简直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