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好奇想玩也不行,进城的第一晚休息都来不及,没人有精神陪孟宴瞎逛。
孟盛卸了行李,又跟司机道了谢,看着车子一溜烟开走了,就提着行李领着妻儿往路边的酒店走。
省城的房子他这几年陆陆续续买了好些,打算留着自己住一直空着的也有两个地方,得等明天领着媳妇儿儿子去看过了,才能决定收拾哪一处出来常住。
眼下暂时只能先在酒店里将就着。
接下来是登记、开房、拿钥匙。
冯宜家不管这些,晕晕乎乎被领到了房间,撑着梳洗完就一头扎进床上睡了过去。
至于精神抖擞的孟宴,有个同样精力旺盛的爹在,不用她操心。
隔天,冯宜家一觉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卧房外的小客厅里,有孩子玩闹的声音传来。
她疑惑的捂了捂睡懵的脑袋,起床穿好衣服拢了拢头发,开门出去,就见孟盛不知何时竟然把向旭阳带了过来。
现在,一真一伪两孩子正头碰头凑一起趴地上,玩纸蛤蟆玩得十分开心。
听到动静,都抬头看了看她,然后又低头哇哇叫着玩纸蛤蟆去了。
冯宜家看得都有些怀疑,向旭阳的灵魂是不是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不然,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咋玩小孩子的东西玩得这么起劲儿?
她走到边上懒懒靠坐在沙发上的孟盛跟前,俯身凑人耳边小声问:“人你怎么带过来的?”
孟盛把人拽到身边坐着,却没急着答话,起身出门通知了服务员可以把饭菜送到房间里来后,才回身跟冯宜家低声道:“向姥姥受打击太大生病住院,向姥爷去医院照顾着了。
向明宇回去汇川上班,他不想去爷奶那里,就一个人在家待着。
由邻居帮忙照看。
知道你惦记着,我上午没事索性找上门去,本是想看看他的。
见这情况就说是他叔,只要孩子点头承认。
领人出来还不是小事一桩。”
冯宜家听完冲他竖了竖大拇指,转身洗漱了准备吃饭去。
睡到现在,晕车的症状缓解了,可肚子是真饿了。
这边洗脸刷牙收拾好,那边提前订好的菜就被服务员送了进来。
粉蒸排骨,豆腐酿,板栗鸡汤,再加一碗适合下饭的梅菜扣肉。
都是可以一直温着,而不怎么影响味道的菜色。
全是孟盛斟酌点的,对于怎么伺候好媳妇儿这事,他是认真仔细且无比周到的。
饭菜摆好了,小孩们也不玩了,自觉收了纸蛤蟆洗手吃饭。
就是接下来的饭桌上,气氛有些怪。
孟宴对这个今天刚认识的小伙伴十分友好热情,对着向旭阳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还殷勤无比的给人夹菜。
向旭阳大概已经摆烂习惯了如今的身份,哎哎的应得十分顺溜,吃着孟宴夹得菜,高兴得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也不觉得自己降了辈儿。
孟盛跟冯宜家看着这一幕,心里诡异的感觉就别提了。
不过,可以想见,以后这样的场景还多得是,这种怪异的感觉终会慢慢变得习惯。
一顿饭吃完不久,孟盛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就知道向明宇的事情有眉目了。
嘘了一声,让叽叽喳喳跟哥哥说话的孟宴闭嘴,就听那头的陈念道:“盛哥,你让我打听的事出结果了。
向明宇确实跟一个女人有些不清不楚。
这女人叫周桂香,是他以前下乡插队时认识的村里姑娘。
当时两人在乡下就谈了对象,村里的人都知道。
只是后面他考上大学后,跟人家断了联系。
而周桂香也很快就嫁了人,她人长得漂亮,经媒人介绍,跟县城一个比她大了十来岁的车站售票员当续弦。
那男人前面的妻子生病没了,也没留下孩子。
周桂香嫁过去当年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前几年又生一个儿子。
不过两夫妻的关系不咋地,听说吵架打架都是常事。
也就是周桂香生下儿子第二年,那男人死了。
据说是冬天晚上去朋友家喝多了酒,回家时昏睡在路边冻死的。
她公婆觉得是儿媳害死了自己儿子,闹了一场后,一直住在其他儿子家里,不搭理他们母子三个。
这些年都是周桂香一个人做点小生意,起早贪黑的带着女儿、儿子生活。
在邻居中的口碑还可以。”
说到这,陈念顿了顿,才继续道:“向明宇大学毕业回到汇川工作,就跟周桂香联系上了。
对外介绍说是她的远房表哥。
两人时不时会见面。
这几天,周桂香跟邻居透露准备把住的房子租出去,说是一个人太辛苦了,娘家给她找了个靠谱的男人,准备带着孩子改嫁。
而向明宇也跟厂里办了停薪留职,打算离开汇川县。
这些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我昨天偷偷跟踪过他们几人后发现,周桂香的两个孩子跟向明宇长得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