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世间难得的美人，但也留下了岁月走过的痕迹。
她保养得很好，眼角还是有了细纹，又正好是那份犹存的风韵经过沧桑岁月洗礼依然如发醇的美酒般蛊惑着世人。
风华正茂的风飘飘都不免自惭形秽又心生神往。
姜寒烟愣怔了一下最先回过神来，也将众人神情看在眼里，却又皱起了眉。
易五眼里的复杂，萧青山的痴迷，其他人的惊讶疑惑，以及行尸楼众人的冷笑和唐本真如同意料之中的微妙神情都让她觉得不对劲。
“你满意了？”魅姬低沉的嗓音问道。
姜寒烟并不回话，揭下了魅姬的面巾，她疑惑反而更多了。
“喂，小丫头，魅姬娘娘问你话呢？”赫连霸虽然粗犷，但感觉到魅姬对姜寒烟有些不同。
姜寒烟盯着魅姬的脸，她看起来和白沐卿差不多大，比白沐卿感觉更年轻貌美一点，这样的人见过一定有印象，可是她并不认识她，却又觉得熟悉。
“喂！”连谬空都忍不住喊了姜一声。
“哈哈，魅姬，小辈不懂事，你也不用这样来唬人家啊，还说什么同归于尽的话来霍乱人心。只要你们行尸楼能高抬贵手别挑事，此行就简单得多。好了，我看你们起得也早，干脆先去自己的房间休息吧，饭菜也送到你们房里，小五。”
“是。”易五回了神，“诸位请。”
大殿渐渐空了，姜寒烟和南宫明夜留了下来。
唐本真让连羽、火麒麟二人将他推到云琰前面，便让他们也下去，“云琰，别愣着了，你让行尸楼的千面魅姬摘下了面巾也该满足了。哈哈，虽然可能也是那女人的面具。”
“此话怎讲？”
“魅姬娘娘，千面色相，在二十年前就是迷尽天下英雄的妖女，那些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人恐怕连她真面目都没见过。被那女人几句话一哄，迷魂唐一灌，再软床上一躺，命都能为她豁出去。”
“就拿萧青山来说，也曾痴迷她，不过那老小子虽痴却又守礼，没小五陷得深。要不然当年志得意满的伍放鸣也不会突然销声匿迹，最后成为我这老头子的随从。”
“可是十年多前也不知她怎么转性了，带起了面纱，挂着色相千面的名头，却不以面目示人了，但也丝毫不影响那女人迷惑男人的本事。男人有时候单纯得可怜，对吧，南宫小友？”
南宫明夜突然被点名，茫然中差点点头。
唐本真开怀大笑，扔给姜寒烟一个瓶子，“你们也好好休息，里面的药丸一天一粒。在船上还不用担心其他人闹事，我不能有任何闪失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姜寒烟收好药瓶点头，唐本真便自己推着轮椅走了。
南宫明夜朝那背影冷哼了一声，他以为药瓶是天冬蛊毒的临时解药没在意，只是问姜寒烟，“男人很单纯，那老头故意点我名干嘛？”
姜寒烟收拾了心情，笑道：“意思是在这船上你得关好门，免得被人趁虚而入吃干抹净。”
南宫明夜想起了风飘飘，心里一抖，“现在下船还来得及吗？”
“我们现在是贼船难下啊。还是好好逛一逛这里，享受一下这豪华楼船上的待遇吧，我们可是朝着死亡海域行驶。”姜寒烟离开了大殿。
“喂，你等等我啊。”
……
海浪翻滚着，天机号迎着浪潮前行。
船舱里，指挥着船员的船长一脸严肃。
船楼大如城，金漆翠阁，雕鹤纹游凤。
船外海风阵阵，水势连天，雪浪吼青霄，楼船海景可谓悦目于心。
姜寒烟二人站在甲板上举目远眺，这汪洋海远，万迭烟波滔白昼的波澜壮阔固然叫人心旷神怡，但所思所想却不见得如这碧波青天豁达。
两人皆叹息一般呼出一口浊气，继而相视一笑。
“哈哈，时光匆匆几春秋，上次和姜你一同乘船观海已经是十年前的光景。”南宫明夜感慨起来，少了吊儿郎当，多了几分玉树临风英俊不凡。
姜寒烟歪头看着正经起来的世弟，“当年的黄毛小子也长成翩翩儿郎了。树立了威名的南宫公子作何叹气？”
“所求得偿，扬名立万，知己、美景，此番若仅是游玩当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可惜我们要去那劳什子的死亡海域。听我那行船经验丰富的海商朋友说，死亡海域是一片海匪猖獗，漩涡暗潮四伏，活鱼难入，生人勿近的地方，连海底鱼虾都难以生存，我们此去前途茫茫啊，我叹气应一下心境。世姐又因何叹气？”
姜寒烟笑道：“我也想不到唐本真把会我们带上了这汪洋大海，我该写信和我娘报一下平安的，也不知能不能准时回衙门复职？”
“怕白伯母担心无可厚非，但能不能按时回衙门也担心，世姐你也太尽忠职守了吧？”南宫明夜看怪物一样看姜寒烟。
“怎么说我也是都察院第一女捕，严大人的得力干将，他少了我肯定会很不方便，不按时回去一定也会担心，说不定还会派人来找我。”
“严岭有那么好？”南宫明夜瘪嘴，倒不是说他看不上严岭，严岭是个好官他知道，他只是不信远在京城的左都御史会为了区区一个告假捕头兴师动众。
何况现在他们是在海上，前不见岛，后不靠岸，就算出了事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指望不上谁，船上他能靠得住的也只有姜寒烟，想到这儿南宫明夜又叹了一口气。
“世姐，还好有你陪我来了。”
姜寒烟摇头失笑，还没发话调侃就听见从旁传来一道声音，“年轻真好。”
唐刚和陆建一同走来，唐刚一脸揶揄笑道：“我们两个老粗没有打扰二位吧？”
南宫明夜嘴角一抽不回话。
姜寒烟则含笑打量着不请自来的两人，“临海观景而已，二人对谈，不如众赏，谈何打扰，何况二位早就在打探我姜寒烟，何不亲自聊聊？”
“哈哈，姜捕头洞察秋毫，连我二人打探之事也知，厉害厉害。”唐刚将剑怀胸而抱笑眼如月。
反观陆建则沉默寡言，表情也一副死气沉沉毫无变化的冷淡样子。
“二位来，是为了阿谀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