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路爻被闹钟叫醒。
睁开眼睛的一瞬,她下意识摸向旁边的手机。
六点整。
她坐起身,视线却下意识扫向昨晚那个人消失的位置。
她并没有觉得那个人熟悉,可那个人却像是认识自己。
路爻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
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街对面已经支起了早点摊,路爻的记忆里她从没有在对面吃过东西,就像是她无法吃下食堂的那些饭菜一样。
六点三十分,门外准时传来敲门声。
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招呼路爻该吃早餐了。
路爻洗漱完走出去,熟练的坐在餐桌前。
今天的早餐仍旧香味浓郁,路爻饭量不减,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还在想昨天夜里的事。
不仅仅是昨天夜里,还有之前在学校。
甚至于路爻想到了食堂餐盘里莫名其妙消失的午餐跟晚餐。
蓦地,她生出了一个想法。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在心里默念他会跟之前那两个奇怪的诡一样突然消失。
只是路爻等了许久,对面的人仍旧坐在那里,甚至正用眼神打量着她。
“你有心事。”对方开口,并不是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路爻点了点头,她正在被疑问困扰着。
“哥,你说这世界上有诡吗?”蓦地,路爻开口问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全看你自己怎么想。”
“好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路爻叹了口气,加快吃饭的速度。
七点钟,楼下传来郑潇潇的声音。
路爻背起书包下楼,推开门的一瞬就看到郑潇潇站在那里朝自己挥手。
“郑潇潇,你身后的人是谁?”路爻走过去,说着看向郑潇潇的身后。
郑潇潇则是一脸莫名,“什么身后?你是说卿云霆吗?”
她说完转身去看站在对面的卿云霆。
而路爻看到的却是随着郑潇潇转身,那个伏在她肩上的人影也随之转过身。
这样的角度,路爻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在郑潇潇身后的并不是什么人,只是一颗靠在她肩膀上的脑袋。
路爻揉了揉眼睛,一定是她产生的幻觉。
然而无论路爻怎么做,郑潇潇身后的那颗脑袋仍旧在那里,甚至于对方在路爻看过去的瞬间朝她笑了笑。
路爻:“……”这个世界怕是要完。
“大概是我看错了。”路爻确定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两个人什么都看不到,只好作罢。
三个人外加一颗脑袋就这么去了学校。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路爻忍不住又看了眼郑潇潇的肩头,这一眼却发现她的右肩上竟然也多了一颗脑袋。
这是要做什么?cos哪]吒?
郑潇潇毫不知情的顶着三个脑袋去了教室。
在走进教室前,卿云霆则是将路爻叫住。
路爻转过头,就看到卿云霆额头上的伤口似乎比昨天更大了些。
“有事?”路爻开口问道,
卿云霆指了指已经走进教室的郑潇潇,“我觉得她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虽然有些模糊,但总觉得有东西在的。”
顿了顿,卿云霆又道:“你今天费心留意一下,我担心她会出事。”
路爻点头,看来并不是只有她看得到,只不过她可以看到高清无]码,而卿云霆眼中看到的却是一片高糊。
“你头上的伤好像更重了。”路爻指了指卿云霆的额头。
“出了点问题,明明已经处理过了,可今天早上……”卿云霆还没说完就听到铃声响了。
无奈,路爻只好先回教室。
今天仍旧过的很快,转眼又到了晚自习。
所幸一整天郑潇潇都很正常,虽然肩膀上托着两颗脑袋,却也没有看出异样。
正想着教室门却突然被人推开,覃妍从门外走进来,她脸上仍旧挂着那抹浅笑,只是看起来十分疲惫。
她将教案放在讲台上,拉过椅子坐下。
就在此时,路爻清楚的看到覃妍的背上正趴着一个人。
那个人低着头,过长的头发散落在脑后,浑身湿漉漉的就像是刚从井里面爬出来的水诡。
路爻扯了扯嘴角,要不然她还是找时间去道观里求个驱邪的护身符吧。
等等……
路爻动作一顿,紧接着感觉到额头一阵刺痛。
为什么只是想到了符,就会感觉到头这么疼?
疼痛感越来越强烈,路爻忍不住捂住脑袋,整个人已经趴在桌上。
“路爻,你怎么啦?”郑潇潇偏过头就看到路爻一脸痛苦的伏在桌上。
“老师,路爻有点不舒服,我想带她去校医室看看。”见到路爻没有回应,郑潇潇当即起身说道,
覃妍闻声点了点头,询问要不要再叫两个人一起把路爻送过去。
路爻听言则是抬起头,“不用了,潇潇陪我去就可以了。”
路爻觉得就算是医生也救不了自己,不过比起在教室里头疼,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缓缓比较好。
“路爻,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郑潇潇看着路爻走路都有些踉跄,越发担心了。
要不然还是直接送路爻去医院吧。
万一真的有什么事可怎么办。
“没事,就是有些头疼。”路摆手拒绝了郑潇潇要送她去医院这件事,只是去了医务室。
这个时间,医务室只剩下值班老师,见到路爻跟郑潇潇出现,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老师,我同学她……哎,老师你干什么?”郑潇潇正要说明路爻的情况,就看到对面的校医快步走了过来。
她快速的打量了路爻两眼,随即发出一声轻笑。
“路爻?真的是你!”校医发出一声大笑,说着就要将路爻拉过去,
还是郑潇潇眼疾手快将路爻挡在身后。
“老师,我同学身体不舒服,你不要这样。”饶是郑潇潇再迟钝,也看出了面前校医的异常。
对方好像是认得路爻,只是态度却很有问题。
路爻抬起头看向校医,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可听对方说的话,却好像认识自己。
好烦。
路爻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烦过。
这么想着,她的头更疼了。
眼看着对面的女人还要冲上来,路爻干脆开口道:“潇潇,我们走吧,我没事了。”
不想再继续看面前的疯女人,路爻觉得不如先回家再说。
如果回家的话,她哥应该有办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