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珩带着醉醺醺的时念,回到了龙湾。
江姨满脸奇怪地看了看大门外面,疑惑地问道:“少奶奶呢?她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裴之珩闻言,转头看向江姨:“她出去了?”
江姨点了点:“对啊,她去会所找你们去了。”
裴之珩拧眉:“她一个人去的?”
江姨赶紧说道:“司机陪着一起去的。”
都怀孕了,还这么晚出去干什么?
“你先照顾好时念,我这就出去找她。”
裴之珩说完,就大步往门外走去。
没想到刚一出门,便正巧碰上时宛回来了。
裴之珩紧紧凝着她的齐耳短发,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波光:“你头发怎么剪了?”
时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地回答道:“想剪就剪了。”
裴之珩眉心蹙了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剪短?”
时宛绕过他身体往里面走:“我不喜欢假长发。”
裴之珩:“假长发不也是长发吗?”
时宛顿住脚步望着他,语气变得冷漠了几分:“假的就是假的,我以后只喜欢自己长出来的真头发。”
说完,她便不再看裴之珩一眼,径直朝楼上走去。
留下裴之珩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这又是怎么了?
她不是喜欢长发的吗?
怎么怀个孕,怀得性格都变得古里古怪了?
*
时念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酒醒。
难得的是,裴之珩居然今天周末在家休息。
翠绿的草坪上。
两个男人狼狈为奸的围桌而坐,又凑在了一起。
裴之珩一脸深究的望着在给花园浇水的时宛,对时念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你妹妹很不对劲?”
时念往嘴里扔了一块糕点:“我觉得很对劲啊!”
裴之珩惊诧的道:“她一声不吭,把头发都剪了,这也叫对劲?”
时念贼兮兮一笑:“想知道?”
裴之珩:“说。”
时念:“呵呵呵……我偏不告诉你。”
裴之珩立刻会意过来,直接拿起手机给他转账:“100万转了,说。”
时念一下子来了精神,凑近说道:“她呀,就是叛逆期到了。”
叛逆期?
裴之珩不太能理解:“她都20了,叛逆期不是早该过了吗?”
时念有些嫌弃的吐槽道:“你看你落伍了吧?”
“谁说叛逆期只会出现在青春期了?”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
“她们的叛逆期可以是婚后,也可以是生育后,还可以是中老年后。没定性。”
裴之珩:“……”
他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后。
又疑惑地问道:“那你觉得她这种叛逆期,大概会持续多久?”
时念吃了几口双皮奶,摇了摇头:“这可不好说,因人而异吧。”
时念忽然好奇的问道:“那你呢?你的叛逆期是在什么时候?”
裴之珩被问得一怔:“我?我好像没有叛逆期。”
“不是吧?”
时念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一直都活得这么中规中矩吗?竟然连叛逆期都没有?”
裴之珩微微迷茫了一下:“每个人都必须有叛逆期吗?”
“那肯定的呀!”
时念接着说道:“叛逆期是人生中一个重要的阶段。”
“它让我们敢于挑战常规,探索自我。”
“没有经历过叛逆期,就像人生缺少了一块拼图,不完整。”
裴之珩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
见他还是不懂。
时念继续说道:“那是一种很强烈的渴望,一种强烈的冲动,一种强烈的热情。”
“就是每个人总需要做一些改变,或者一些挑战,来让自己更开心,更舒服。”
“否则,生活就太过平淡无奇,没滋没味了。你说对不对?”
裴之珩听着听着,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复杂。
所以……
时宛是觉得跟他在一起的婚后生活,过得没滋没味?
她才在告白完谢天佑后,尝试剪短头发,开始叛逆?
难道她和那个谢天佑在一起,才算是有滋有味?
时念用胳膊肘顶了顶裴之珩:“别担心啊,你这不是有我吗?我给你支个招。”
裴之珩凝重的脸色,稍稍缓解了下来:“说。”
时念:“她就是典型的缺爱,想引起你的注意。”
“你平时啊,多在她面前晃悠晃悠,多找机会跟她沟通沟通。”
“就算碰壁了也没事,她最爱口是心非了!”
“看过霸总文学没?”
“你就每天对她强制爱,强制亲亲,强制抱抱。”
“不出一个月,她准变得娇滴滴的,对你柔情似水。”
时念越说越兴奋,甚至还自己演了起来。
“到时候,她就会天天对你说,老公我好怕怕,老公我要亲亲。哈哈哈哈哈……”
裴之珩赶紧捂上了时念的贱嘴,神色略显慌张的对上了时宛隔空望过来的视线。
呵呵……
这两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居然当着正妻的面儿叫老公调情?
时宛脸色铁青的把水管一扔,气愤离去。
……
为了让自己别总是想起那个臭男人。
时宛戴着防护手套,在别墅的绿化带四处拔野草。
每拔一根,她都带着千钧之势。
仿佛在拔裴之珩身上的野毛。
越用力拔草,她就心里越痛快。
在时念的谆谆教导之下,裴之珩一脸不自然的由远而近。
他看着时宛一身长裙的弯着腰。
前面的裙摆,有些蹭在了绿植的根茎上。
稍微用力一带,她的裙子很有可能会被划破。
裴之珩清了清嗓子,用闲聊的语气说道:“我觉得你穿着裙子,不太适合干活。”
呵……
说的这么委婉干什么?
不就是觉得她穿着裙子碍他眼了吗?
毕竟他喜欢男装的哥哥。
时宛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冷眼看着他:“裴先生,我如今是孕妇。”
“我不穿裙子,难道要穿着勒腰的裤子吗?”
裴先生?
她不叫他老公可以理解。
可她怎么能够如此生疏的叫他裴先生?
裴之珩喉结滚动了下,努力抑下翻涌而上的气血。
时宛淡淡道:“这段时间为了配合我演戏,真是辛苦你了。”
“以后还请继续保持。”
“不过在没有哥哥的地方,你就不用这般假惺惺的了。”
话音落地,她继续转过身子去拔草。
裴之珩其实极少动怒。
可此时他却沉下了脸,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
他二话不说,伸手将时宛拉进怀里,欺唇而上……
他决定从现在开始,努力贯彻时念教给他的霸总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