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思想挣扎后,燕云霆还是忍痛割爱将两个美娇娘赶出了房间,他表面虽放荡不羁,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执着,第一次缠绵,再怎么也得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才行。
趁着余温未消,他钻进了被窝,沾着枕头便困意浓浓,脑中幻想着卿颜曼妙的身躯,带着憧憬悄然入梦。
龙涎香袅袅环绕。
“呼……”一阵寒风吹开了窗户,熄灭了台上的烛火,一道若隐若现的魅影,侵入了他的梦想。
……
“云霆,云霆你醒醒……”耳旁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呼唤,那股诱人的女子香,正是打开他心门的钥匙。
燕云霆猛然睁开眼,发现怀里已躺着两个女人,左边的是卿颜,右边是宁若薇。
他愣了好些时间,才摇了摇头,“卿颜,若薇?你们……怎么……”
“云霆,自离开豫州城后我们便好想你,好想你……”卿颜在他耳边轻轻诉说着思念,宁若薇却扑在他胸口肆无忌惮。
燕云霆第一反应:这肯定是在做梦!
可耳边的缠绵,与身体的触感是如此贴切,他不禁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儿,疼啊!
这难道不是梦?
“云霆,你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么?”宁若薇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柔情与娇怜。
“不是……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们不是随孔雀楼一起离开了么?”燕云霆问道。
“自离开以后,我们便彻夜想你,夜不能寐,茶饭不思……便跟着来到黄津城找你了。”卿颜一把扯下发簪,秀发散落在燕云霆的脸颊,迎上柔唇便是一吻,如此逼真,如此贴切,如此销魂。
燕云霆本能地想反抗这突如其来的艳福,可身体却软弱无力,彻底沦陷在两个女人温柔的攻势下。
不对不对……他与卿颜和宁若薇虽关系暧昧不清,却远未达到如此暧昧的一步,何况还是她们俩同时出现,这倘若不是做梦,那一定是创了鬼!
燕云霆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口中默念《空禅心经》,下一刻,经纶灿灿,佛光普照,扑趴在他身上的“卿颜”和“宁若薇”被一举弹开!
“云霆……云霆……”
“嘻嘻嘻……”
阴测测的笑容,寒得人头皮发麻!
两个女人再抬头时,哪里还有精美的容颜,一具具没有五官的黑脸,披头散发,形如地狱爬出来的女鬼!
燕云霆当时就怒了,“他.妈.的,绝不容许你们亵渎我未来的老婆!”他一脚将两个女鬼踹下了床!
女鬼绕梁而飘,痴痴笑道:“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头一个抵住我们诱惑的男人,呵呵呵……”
“你们是何方妖孽!”
“我们是你的梦中情人呀,云霆,云霆……人生不过一场梦,现实中她们离你而去,何不就随我们留在梦中,彻夜欢愉?”
“嗤……原来是魅魔梦魇!”
燕云霆口诵《空禅心经》,佛光驱散黑暗,盈满了整个房间,两只魅魔无处遁逃,在屋中嘶吼尖叫!
燕云霆看准时机,当即拔出照胆,破空一斩,将魅魔切成碎片!
“啊啊啊……”随着一声惨叫,燕云霆猛然睁开眼!
“咯吱咯吱……”寒风吹得窗户阵阵作响,屋外已然入夜。
燕云霆当即从床上爬了起来,拔剑观察四周,除了吹拂而入的寒风与雪花儿,房中再无其它动静。
他点燃了熄灭的烛火,却发现那盘龙涎香还在燃烧。
他安眠时不到正午,醒来却已天黑,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按理说香烛早就该燃完!
此香有蹊跷!
他赶紧捂住口鼻,掐断了龙涎香,随即冲出了房间。
魅魔既然有入梦的本领,宇文长卿说不定也着了道!
他一脚踹开隔壁房间,寒风飘雪吹打着窗户,香烛被吹灭,龙涎香仍在燃烧,宇文长卿躺在船上,额间渗出满头大汗,他挣扎着梦呓:“爹,娘,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宇文兄!宇文兄!”燕云霆赶忙掐断龙涎香,坐在床边大声呼唤。
宇文长卿挣扎得愈加激烈,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燕云霆抓住宇文长卿的手,大声诵念《空禅心经》,“般若波罗蜜,照见五蕴皆空,受想行识亦复如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宇文长卿逐渐平静,不过一会儿,他猛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燕云霆当即倒了一杯茶,递给宇文长卿喝下:“方才是魅魔入梦,一切都是假的,你没事吧?”
宇文长卿缓和了片刻,摇了摇头:“从我爹娘出现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他是假的,可就是陷入梦境无法自拔……这梦魇之术能直击人内心的弱点,再强大的人也会中招!”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纳兰姑娘有危险!”
燕云霆赶紧刚宇文长卿扶上轮椅,辗转至隔壁房间——与先前二人遭遇的一样,风吹窗,蜡烛灭,龙涎香!
纳兰元秀蜷缩在床角,她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打湿了衣衫,身体不停抽搐,口中念叨:“不要吃我,不要过来……”
燕云霆赶忙掐断龙涎香,又续上了蜡烛,他借着烛火刚坐上床,与宇文长卿都吓了一大跳——
纳兰元秀的面罩已摘了下来,她苍白的脸颊上有三道深刻的伤疤,从鬓角一直延续到嘴角!
“难怪她连吃饭都躲着人,原来脸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燕云霆不禁皱眉,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哪怕脸上起了个包都要死要活,纳兰元秀这三道疤痕,完全毁去了她的美丽。
“现在不是谈论她伤痕的时候,你快诵念咒语,帮她驱赶梦魇!”宇文长卿脱下外套,替纳兰元秀裹上,又捏着她的手,轻声呼喊:“纳兰姑娘,我们都在,你快醒来!”
燕云霆诵念心经,可一遍又一遍,却丝毫不见效果。
“母后救我,父皇救我,姐姐……大哥……”纳兰元秀小手乱抓,脸上已全无血色。
燕云霆紧声道:“她内心一定有什么挥之不去的恐惧,若不能将其打消,再厉害的心经也无能为力。”
“那该如何是好?这女人平时连话都不说,谁又能了解她的内心?”宇文长卿满脸焦急。
“看样子,她好像是在被什么东西伤害……呃……也许女人需要保护,你不如抱抱她试试?”燕云霆说道。
宇文长卿当即将纳兰元秀抱紧了怀里,像个安慰孩子的兄长:“别怕别怕,我就在你身边,你再坚持会儿,我马上便会来救你……”
纳兰元秀的挣扎果然释缓了一些,很显然,她需要的是安全感。
“要不,你再亲她一下试试?”燕云霆冲宇文长卿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