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
燕云霆阴冷的声音从吴潇背后传来,接着一只大手按住了吴潇的天灵盖!
当吴潇反应过来时,身体的真气已被贪婪吸走,他想挣扎却像是浑身套了枷锁,“啊啊啊……你放开我!放开我!”
燕云霆怎可能放手?他疯狂汲取着吴潇的生命,现如今,以他丹田的容量,完全可以将一名涅境武修吸干!
吴潇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直至最后变成一具只剩皮包骨的干尸,“放……放过我……饶……饶命……”
“当然不饶。”燕云霆召回照胆,一剑捅穿了吴潇的胸膛,“吧嗒!”其头顶的皇冠掉落在地,皇帝梦也做到头了。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殿堂外传来。
“快走!妖兵来了!”
燕云霆急忙收剑,拉起李熙从窗台跳出大殿,沿着墙面往太清池跑去。
按照来时的路,燕云霆很快便找到了太清池的下水道口,随后又寻着记忆在下水道里潜游,来的时候往左转了六个弯,那么回去就要像右转六个弯……
“你小心,这条水道很黑很滑,你抓着我的衣角,我怎么走你就怎么走。”
“嗯……”
“这里有很多老鼠,不过它们不咬人。”
“嗯嗯……”
“前面有一段很长的水路,必须潜游通过,所以你得先闭气。”
“嗯嗯嗯……”
李熙全程乖巧的像个孩子,燕云霆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紧紧拽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衣角,目光中写满了温柔与信赖。
燕云霆的细节与谨慎,让一切都变得有惊无险,很快,他们便顺利地钻出了护城河排水口并游上了岸。
燕云霆瘫坐在岸边,一边喘气,一边问道:“你可无恙?”
李熙摇了摇头,“我没事。”
“但我好像快不行了。”燕云霆再也憋不住心头的血气,“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力气。
他虽然使出了剑气留形,但被吴潇捅的那刀却已伤及了内脏,再加以冰冷刺骨的河水,铁打的身躯也坚持不住。
“燕云霆!燕云霆你怎么了!”李熙焦急地推搡着燕云霆。
“我都快痛死了,你就别推我了,能不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它们要追上来了……”燕云霆苦涩道。
死,应该是死不了的;疼,真的是钻心我的疼。看书溂
“我……我马上就带你离开!”李熙勾肩扶起燕云霆便往桥墩外的人户里走去。
她随便找了户人家,也顾不得敲门了,一脚将大门踹开,扶着燕云霆便冲了进去:“有人么?快救命!”
房间里一片狼藉,暖炉中的炭火还在燃烧,屋中却空无一人,许是逃难去了。
李熙快速锁好门窗,将燕云霆扶上床,脱去他的湿衣服,翻过来一瞧,血淋漓的伤口已被河水泡得发白!
“燕云霆,我该怎么办?我身上没有疮药……”
“我腰间……火铳旁有个小盒子……你去一枚子弹……撬开……火药洒在伤口上,点一把火……烧……消毒……”
“烧?能行么?”
“书上看到的……应该能行……死马当活马医了……”
“想想都觉得疼……”
“大姐,你快点,我血都快流干了……”
“那你忍着点儿啊。”
李熙按照燕云霆的说法,取出并撬开子弹,在伤口洒下黑.火药,又从暖炉里取来一枚火炭,她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敢下手。
燕云霆已奄奄一息。
李熙一咬牙,还是引燃了火药,“哄!”烧起一团烈火,燕云霆抓紧床单,硬是把惨叫给憋了回去,“爽……爽翻了……”
高温灼烧过的伤口瞬间结痂,李熙又撤下衣襟,撕成布条儿悉心为燕云霆包扎伤口。
待伤口处理完毕,两人都已大汗淋漓。
“冷,好冷……”燕云霆打起了惊颤,失血过多又寒气入体,怎能不冷?
李熙找来了所有被褥替他盖上,可他仍是虚汗不断,口中喊冷。
看着眼前嘴唇泛白的燕云霆,李熙心如刀割,她毅然决然脱下衣服,贴着燕云霆的胸膛钻进被窝。
或许是肌肤相亲,或许是心贴着心,二人相濡以沫,再毒的寒气也迎刃而解了。
渐渐地,燕云霆不再冒汗,体温也回归了正常,李熙轻靠在燕云霆的肩头,痴迷着他的侧颜,眼中爱意浓浓。
“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便是欠了你这笨蛋十万两。”
……
熬过了最痛苦的时间,燕云霆丹田的真气流转四肢百骸,开始修复身体的创伤,再加之胸口的温热,很快他便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身上的人,滑溜溜儿的像泥鳅,可不同于泥鳅的土腥味儿,她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许是手上的动作太过放肆,他睁开眼时,好像瞧见了一颗红苹果,她羞涩,她幽怨,她无奈,她期待,她欣喜,她的每一口呼吸都变得温热与暧昧。
“你别乱来……”
“你知道我此时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休想!”李熙想起身,却被人牢牢禁锢在了怀里。
“这种情况下,我若还是矜持,那真的就不是个男人了。”
燕云霆迎头咬上了李熙的嘴唇,几番口齿缠绵后,干柴烈火,彻底燃烧。
而就在生米将要煮成熟饭的那一刻,背部突然传来了一阵撕裂的疼痛,那就好比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所有火焰。
李熙也恢复了神志,急忙翻下身去,裹紧一床被褥,红着脸抱怨:“都受伤了还不老实,活该疼死你……”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嘶……也风流。”燕云霆试着再次点火,可身体一动就疼,性质全无。
美人瞧了好不心疼,她摁住身旁的男人,含情脉脉:“我早晚是你的人,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燕云霆也冷静了下来,疑惑望着李熙,问道:“你到底是西凉世子李钰,还是西凉郡主李熙?”
李熙轻叹:“我是李熙,不是李钰。李钰真的是我哥哥。”
“那你哥哥呢?”
“他死了。”
“什么!咳咳……”燕云霆激动得猛烈干咳。
“先别激动,李钰是我双胞胎哥哥,他早在八岁时就意外去世了,随后我便以他的名义活着,”李熙谈及往事,神色不由哀伤:
“因为母妃说过,自古红颜多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家的女儿,多数都身不由己,所以我才选择做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