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人猖獗,九州沦陷,亿万万民众只剩寥寥百万,人间已然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如今凛冬将至,毒人变异,清扫瘟疫,迫在眉睫,朕在此号召各路王侯军民,同心协力,共商恢复人间,开天地太平之大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已入席,免去礼节,直接进入正题吧,”李钰看向唐长老:
“毒人变异多端,其心智已超乎从前,今夜议会首先,请唐长老为诸位剖析瘟疫其变化与性质。”
唐长老出席,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讲述:
“我曾抓捕过许多毒人,经过解剖发现,最容易腐烂的是皮肉,其次是筋骨,随后是内脏,最后才是大脑,一具肠穿肚烂的毒人,其脑髓却几乎是完好无损的,如此足以证明它们还保了智慧;
随着病毒的不断变异,小部分毒人的智力得到了开发,而据我观察,重拾智慧的毒人有两类——
是女人。生前执念越强,变作毒人智力便恢复得越快。
是孩子。特别是三到十岁的孩童,脑髓本就还在发育,变作毒人之后发育并不会停止。所以孩童毒尸的智力,是毒人中最高的。
瘟疫之源来源于蚩尤血,其特性便是能使人狂暴,因此智力越高者,狂暴化便会越严重;
病毒还会引起体貌特征的改变,会长出獠牙与利爪,速度更敏捷,力量更足,对血腥味儿也会更敏感;
其中最显着的例子,便是有一种‘巨尸’,身高近两丈,皮糙肉厚,力大无穷,非寻常弓箭火器所不能伤,其具体变异的原因还未曾查明;
具体变异的毒人,目前只发现以上几种,但我相信肯定远不止这些,所以日后在清缴毒人的过程中,若是发现变异变种的,还得劳烦诸将军,抓几具现成活的,供老头子我作研究;”
唐长老喝下一杯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讲道:
“还有就是关于燕大侠从仙界带回来的解药,目前已得知,其确有解毒的功效,但还存在两个问题,第一,服下解药者,是否以后便不会再被感染;第二,若解药无法终身免疫,有效期又有多久?
这一系列的答案,都得通过后续实验才能证明。所以在日后的清缴过程中,凡是被毒人咬伤者,都需要严格报备;
然后便是对付毒人的办法——砍掉其脑袋,破坏其脊椎,方可将它们完全杀死;普通毒人嗅觉与听觉要远比视力高,憋气是相对最有效的办法,但也不能过度依赖此方法,因为有些智力颇高的毒人,很可能视力也会得到进化;
若你不幸被尸潮包围,自救的办法可以先憋气,随后用毒血涂抹全身,掩盖住气息与体温,再找机会突出重围……
以上所述的知识,我会通过手册抄写,再议会结束之后分发给各位,再由各位普及到所有军民手里。”
唐长老说罢,坐回了席位。
“唐长老果真乃无双国士!”李钰大赞了一声,即刻下指:“会后召集三城中所有医者,全时供唐长老调遣,再在城外建一座医阁,专供唐长老做研究!”
“吾皇圣明!”
“接下来便由我来讲一讲暂拟的进攻计划,”宇文长卿走出席位,与众人道:
“如今局势,毒人数量千百倍于我军,又几乎覆盖了整个九州,所以我觉得施行‘定点清扫’,‘城市包围农村’计划;
以长河与黄江,以及各大运河水脉为路线,定点清除沿边城市的毒人,如此一来,便可打通水路,确保物资流通,也有城墙可守;而后,再以水路城市为中心,向陆路进行扩散清扫——
徐州与扬州都是黄江与长河径流的州地,徐州在上,扬州在下,那么前者往下清扫,后者往上呼应,此为最有效的办法;
京州,中州,涠洲,上中下由大运河贯穿,也可效仿徐、扬二州地呼应之法;
冀州与涠洲都是滨海之城,可依靠海路对沿海城市大做文章;
青州、雍州、凉州、此三州乃陆路城市,且已完全沦陷,而长安又恰好夹在这三州之间,因此,长安策略不变,以城为守,待水路全部打通之后,再举京,中,冀,扬,徐,围,合力清扫;
苗疆川蜀一带,是九州中唯一一处未被瘟疫染指之地,就因地制宜,画地为牢,继续坚守保持即可;
各州具体的行进方针,王侯府可自行查漏补缺,今夜会议我无法细说——”
“那我们寒洲呢?你难道把我们寒洲给忘了么?”纳兰元秀高声问道。
寒洲大夏王朝的纳兰氏,与高堂独坐的李氏皇族,乃是好几百年的死对头,从纳兰元秀三人落座开始,各王侯臣子皆不多待见他们。
宇文长卿一挑眉梢,“寒洲地广人稀,万里冰川,也有瘟疫么?”
“当然有了!近年来数十万毒人都在往寒地上迁徙,我们寒洲人不得不被迫往极寒之地迁徙,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纳兰元秀瞪着宇文长卿,大声问道:
“为何连苗疆都有舟船与解药,而我寒洲却一样也没有?若不是青衣楼有情报,我们甚至都不知还有今日这场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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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长卿笑着解释:“纳兰姑娘别误会了,寒洲距离中原太远,且风雪交加,部落分散,我们无法给予准确的通知,再说仙舟与仙船是昆仑山按比例分发给各州各城,我不能及。”
纳兰元秀轻嗤,“好一个我不能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宇文大丞相,动动手指,挥挥羽扇,便可左右天下局势,谁人不敢听从你的安排?还是说你本身就在装糊涂,没有安排?”
“大胆!”有部臣拍案呵斥:“如此庄严的大会,我等皆细细聆听宇文丞相的国策,万不敢妄自菲薄,你一个大夏余孽,有何资格蹬鼻子上脸!”
纳兰氏皆阴沉着脸,敢怒而不敢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纳兰元秀咬着牙,“宇文长卿,我最后问你一句,仙舟,仙船,解药,你给不给!?”
宇文长卿万般苦涩:“我倒是想给,可我没有我怎么给你?这些东西又不是我从仙界带回来的。”
这话的矛头不是指向燕云霆了么?
“我给,我给,”燕云霆苦笑道:“我分五艘仙船,十艘仙舟,十万瓶解药,赠予寒洲各同胞……纳兰姑娘,这下可满意了?”
纳兰元秀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你比那死瘸子会做人多了,此份恩情,青衣楼与纳兰氏必将铭记于心!”
燕云霆笑着摆了摆手:“议会继续。”
“想要恢复人间,内外兼修缺一不可,对外之策方才我已简明,对内安民的话,林兄应该比我更有策略。”宇文长卿冲林晓枫使了个眼色,走回席间落座。
“许是丞相口渴了,否则那里轮得到林某抒予拙见啊?呵呵……”林晓枫笑着走出席位,冲众人道:
“物资短缺,生活拮据,人丁凋零,终日恐慌,是国内民生最大的问题,也是我们面临最大挑战,对此我有三策:
第一,加速重要据点的清扫,譬如盐井与耕地,争取在明年春季之前,恢复部分百姓的生产力,实现自给自足;
第二,皇室王侯应与子同袍,放下谦卑,以身作则,安抚民众;
重视男女比例,鼓励大家繁衍生育,多生者给予奖赏,不生者给予惩戒;
当然,具体的奖赏与约束,还得请朝中各位大臣一同商讨才行。”
“好,林先生此三策,老夫尤为赞同,特别是生育奖罚,应该即刻施行!”一位白发老翁高声赞扬,旬南公。
旬南公又看向高堂上的李钰,问道:“陛下,方才林先生所说,皇室往后应与子同袍,以身作则,你可赞同?”
李钰正襟危坐,卿颜局促不安。
“林先生所言极是,朕自然是赞同了……”
“既是如此,陛下是否该做个表率,生儿育女呢?”旬南公问道。
“这……这……”李钰看向一旁的卿颜,“朕哪儿能自己生得出儿女……”
旬南公以犀利目光瞥向卿颜:“难道是皇后不愿意帮帝王家开枝散叶?”
卿颜低头咬唇,她的苦衷谁又能懂?“我……我……”
旬南公大声道:“还是说皇后身体有恙,生不出子嗣来?”
“是啊,是啊,这都两年多了吧?怕不是身体真有缺陷?”
“可惜陛下钟情于皇后一人,不肯另外纳嫔妃,否则早就儿绕膝下了,唉……泱泱王朝,若是断了香火,我等人臣有何脸面去见李氏先皇啊?”
“就是只母鸡也该下个蛋了吧!”
群臣言论,话中带刺,纷纷指向卿颜。
卿颜紧咬着嘴唇,不堪侮辱指责,泪水盈满眼眶。
李钰只能在一旁哀怜叹气,两个都是女人,拿什么生孩子?
“皇上,妾身有些舒服,先退了……”卿颜抹着泪水,飞速逃离了大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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