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夕,燕云霆带走了一架机关凤凰与一架机关玄武,前者可腾跃于空,后者可下潜于海,必会在今后应对沧海之乱时起上大作用。
李怀安则带走了毕方神兽,用其火焰来做炉火,炼制神兵仙剑。
从妖域返回仙域,众人传送阵同行。
李怀安接走了卓文曦,而后在霸天府与燕云霆等人分道扬镳。
霸天府已搭建了四通八达的传送阵,可直接传送至云梦仙域,但由于阵法还未在各大仙域普及,只能传送至首席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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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霆等人现身玄天宗传送阵时,夜色已有了深意。
“恭迎上仙大驾玄天宗。”两个负责迎客的仙童上前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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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霆随手一挥,取出两瓶灵丹,当做是还礼,并问道:“童儿,近来云梦泽情况如何?为何我感觉贵宗有些空无呢?”
仙童有礼回答道:“回禀上仙,云梦泽情况算是稳定了,但从灌口至沿海,屡有海怪妖族作祟,因此门中的各位长老全都出海平妖去了。”
另一个仙童补充道:“天一门,神乐等大宗亦是如此。”
燕云霆不禁皱起了眉头,各大宗门全体动员,由此可见海乱之严重。
“几位上仙,我这就去通报副掌门,并为您们准备仙府——”
“不用麻烦了,我还要去南浔之地,路途遥远不歇息,劳烦二位仙童带我向掌门问一声好,就说燕云霆来过。”燕云霆叫住仙童。
仙童相视惊呼,眼中竟是崇拜之意:“啊?您就是统帅仙域联军,挫败妖族的大英雄燕云霆?”
英雄,在仙界可真是个新鲜词儿。
不知不觉,威名就远扬了不是么?
“那你们有没有听过,统帅麾下第一战将,号称盗王之王的白荣,白大英雄呀?”白荣笑眯眯地问。
仙童撅起嘴巴,“才没听过呢。而且你这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大英雄。”
白荣叉腰摇头:“小娃娃就是没见识,谁说英雄就一定得是气宇轩昂?”
素莲白了他一眼:“但也绝不会是个贼模样吧?”
燕云霆呵呵一笑,大袖一挥,揽众人飞出宫殿。
“恭送诸位上仙。”
……
以机关凤凰的遁空速度,最多五日便可抵达南浔之地。
燕云霆并未贴陆路飞行,而是先折去了海边,沿着海岸向向南飞,顺便看看沧海的情况。
明月映沧海,沧海起波涛。
“哗啦啦……”浪打礁石,震耳欲聋。
若没记错的话,云梦仙域子夜才会开始涨潮,然此刻戌时还未过,便已是波涛汹涌。
潮汐的规律但凡有一点不同,便足以说明沧海远端有所变动。
“你们瞧,滩头上好多渔货啊。”白荣指着海滩上,一片翻白的鱼肚皮,有的甚至还活蹦乱跳。
燕云霆说道:“应是远海有大海怪作乱,修士们在前线战斗,搅乱了潮汐的规律,将这些海鱼冲上了岸。”
“下去抓些来涮火锅吃呗。”白荣笑道。
“阿弥陀佛,这些海鱼本就是遭殃及的可怜物,你还要吃它们,善哉善哉。”素莲悲怜万物。
白荣比了个‘合十作揖’的姿势,冲素莲发笑:“你要是不阿弥陀佛,我还真忘了你是个以慈悲为怀的小尼姑。”
素莲轻哼,“偷盗本就有损阴德,何况你还贱兮兮,若再不普惠天下积点德,迟早要下地狱。”
“嘿!您猜怎么着?我与燕兄早就去地狱走过一回了,不一样活得好好的?”白荣搭着燕云霆的肩膀,拍着自己的胸脯,笑得嚣张又淫.贱。
“你……哼!懒得与你这市侩之徒一般见识!”
“你们且看那沙滩上,好像还不止鱼尸。”燕云霆指着沙滩招呼道。
翻白肚皮的渔货中,两三具被泡得发肿泛白的尸体,滑溜溜地表皮反射夜光,叫人看得一清二楚。
“偌大片海滩,要没死几个人,反倒觉得不同寻常。”
“这片海死了人,说明不算太平,白兄,你与剑网负责在四周警戒,素莲师太与我下去看看。”燕云霆嘱咐完,与素莲跳下机关凤凰,取一枚灵石当做照明,落至一具浮尸前。
从穿着上来看,应是一名女性,肿胀得已瞧不清楚模样,死亡周期起码在三天往上,除了自带的腐臭之外,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鱼腥味儿。
“帮我拿着照明,我将它翻过来。”燕云霆将灵石递给素莲。
素莲捂着口鼻,眉头紧皱,“许是个因海难溺水的可怜人,还是别折腾了,不如挖个坑让它落叶归根。”
“那可不一定。”燕云霆翻过女尸,使其胸口朝上,果不其然!它胸口一条大口子,从颈下一直剖开至小腹,脏器零碎散落,惨烈得不忍直视。
“呕!”素莲捂着肚子大肆呕吐,“????????????????阿弥陀……呕……呕……”她紧闭双眼,捂着口鼻,背对着高举灵石:
“燕云霆,你难道不觉得恶心么?”
“与毒人打交道那么久,难道不应该见怪不怪么?”燕云霆笑了笑,取一柄刀,将尸体原先的切口剖开,在零碎中仔细翻找起来。
素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勉强过来探视:“你在它肚子里找什么?”
燕云霆说道:“找心肝儿。”
“你找那些做什么?”
“烧汤喝呗。”
“呕——”一句话又戳中了呕意,她跪在地上,吐出了酸水:“一把年纪了,你还拿这种事打趣。”
“可惜没有心与肝。”燕云霆收起刀刃,轻声道。
“那心肝去哪儿了?”
“被我吃掉了——”
“呕……”素莲边呕边骂:“你死人!燕云霆你个死人!”
燕云霆呵呵发笑,“师太不要生气,它的心肝儿多半是被海怪吃了。”
“海怪?”素莲突然紧张,了望四周,一时间也没了呕意。
燕云霆又来到另两具浮尸前,简单翻查了一遍,同样是开膛破肚,同样是没有心肝,由此,他可以肯定:
“这海中有一种怪物,名字唤作‘夜叉’,它们最喜欢便是开膛破肚,挖人心肝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