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耀觉得他真是疯了。
谢时鸢一反常态,这么脆弱的样子。
他明明是为了谢媛媛的事找她,兴师问罪的。
希望她不要和谢庭柯太亲近了,这会让谢庭柯忽视谢媛媛的感受。
但是.....
谢时鸢受了欺负,为了不连累谢庭柯,她选择不把身体上受到的委屈告诉谢庭柯。
不愿让谢庭柯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就只能求助他。
“可恶!”裴耀狠狠地握拳捶了捶方向盘。
后座上的少女,衣衫有些凌乱,裸露出来的香肩,肌肤胜雪。
她把衣服整理好,一双纯媚的眼睛就看着裴耀。
裴耀想把她送到温家。
不用想了,谢时鸢这副身娇体软的模样,上一秒把她送给温旭岩,下一秒温旭岩就发情吃了她。
温旭岩和周宗政一样,都是满脑子邪念的男人。
白嘉述.....
裴耀又想到这个名字。
如果把谢时鸢交给白嘉述?
不不不,绝不可以。
谢时鸢会发情吃掉嘉述哥。
裴耀最后只能把少女,带去了一栋公寓。
这是成年之际,家人送的礼物,就连谢媛媛都没来过。
谢时鸢第一次踏入少年的私人领域。
裴耀是一个很喜欢健身的人,喜欢拳击,一切刺激性运动。
家里随处可见健身器材,滑雪板,攀岩工具。
他经常来这里,但又不喜欢让人来收拾,沙发上乱糟糟的。
谢时鸢随手捻起一条男士四角内裤,“这是?”
“该死的,你不要乱动我的东西!”裴耀真要疯了,忙从她手上抢过,飞快扔进了垃圾桶。
谢时鸢保持着静默的态度。
这一刻,她的人设不是恶女。
她是被周宗政欺负,不敢告诉谢庭柯的脆弱妹妹。
千人千面。
她总能在每个时刻,摆出最符合处境的嘴脸。
该强硬绝不低头,该示软绝不含糊。
对于这些男人而言,爱情,就是套路。
没有套路,大少爷、大总裁、大变态都会不屑一顾。
因为千篇一律的东西,看得太多了。
谢时鸢还没和裴耀在一个双方都保持着平和的态度下相处。
她认真地看了裴耀两眼。
他要不是神经大条,降智的太厉害,她对他这张年轻酷帅的脸庞,还会有几分逗弄的心思。
他的身板真强壮,用束发带箍着前额的碎发,阳刚之气旺盛,满满都是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穿着夹克,越野鞋,符合健身潮男们的爱好。
他一边拼命健身,一边又拼命喝汽水。
把她带回公寓的路上,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
裴耀没有急于接电话,打开冰箱,猛灌了几口汽水,把瓶身捏瘪,没好气的扔进垃圾桶。
他不习惯和谢时鸢同处于一片空间里。
何况,在如此令人尴尬的气氛下。
他可以想象,周宗政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哭,因为她真的被周宗政弄疼了,也畏惧那个男人歹毒的手段。
“你是女孩,女孩家的清白很重要,你应该告诉谢总。”裴耀最终还是说了,说完,拿起车钥匙,逃也似的离开。
谢时鸢眨眨眼,“你今晚会回来吗?”
裴耀:“我去哪里,关你屁事!”跑得更快了。
他不会回来的。
裴耀在医院待了一个晚上。
他没有上楼。
而是坐在楼下的车里。
差点忘了告诉谢时鸢,医药箱在他的房间,她身上的痕迹,可以去房间里拿药。
谢媛媛突然割腕,所有人都赶到了医院。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做那么过激的举动。
就连谢庭柯也来了医院,不过看了一眼便走了。
他让张特助跟谢时鸢打电话,谢时鸢的电话一直未接通。
谢庭柯脸色难看,又让张特助和白嘉述打电话。
翌日一大早,谢媛媛醒来,没有在人群中看到裴耀,她便有些慌了。
沈慕看着少女手腕上的痕迹,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谢时鸢又欺负你了?”
谢媛媛赶紧摇头,“不关姐姐的事。”
“阿耀欺负你了?”沈慕反应很快。
媛媛是阿耀的救命恩人,阿耀小时候难过就喜欢自残,媛媛为了陪伴阿耀,感知阿耀的痛苦,不惜和阿耀做出一样的行为。
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让阿耀对她另眼相待。
谢媛媛能突然割腕,不是谢时鸢捣鬼,就是在裴耀那里受了刺激。
谢媛媛惶恐摇头,“这更不关阿耀的事。”
“你别帮阿耀找借口了,我了解阿耀,他肯定说了什么话刺激你。”沈慕一点都不傻。
他们几个好朋友的关系,因为谢时鸢,已经越来越微妙了。
突然,桌上的手机在震动。
沈慕抢过来一看,赫然便看到了裴耀昨晚发的信息。
无非都是追问“清河镇”的事,裴耀讲话不会绕弯子,那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询问谢媛媛,像是在审问犯人。
她明明不认识他,为什么会记住他的特征救他?
听听,这是人话吗。
被救了之后,又质疑对方为什么救他。
“阿耀真是个混账东西!”沈慕唾弃。
“你就因为这个事,伤心难过?”
谢媛媛紧紧抿着唇,没有回答。
沈慕点开通话记录,闪过白嘉述的名字。
一切都清晰明了。
能让谢媛媛这么伤心欲绝,还是因为白嘉述。
白嘉述近来有些忙。
连续开了几天的会议,总感觉身体很累很疲惫。
他没空和谢时鸢私下见面。
最近二夫人也在公司作妖,大抵是白珍儿挨了打,咽不下那口气,想方设法在白老爷子面前挑刺拱火,想让老爷子在公司的事情上为难他。
还有,周宗政回国的事。
白嘉述并不想见到这个人。
当年,他外祖父的医疗公司破产,就是周家的手笔,他们想收购,让外祖父交出医疗核心研究,外祖父不肯干,便摊上了人命官司。
所以,外祖父死了,以自杀的方式了结祸事。
那个时候,他尚且年幼,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至亲们,一步步走向死亡。
直到,母亲也在绝望之际走向了死亡。
周宗政的父亲也好,爷爷也好,都是逼死他家人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