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我们正商量粮票的事儿呢,这个月的口粮又不够吃了!”
易中海一听,颇为不耐烦地摆摆手。
“不够吃就省着点,实在不行我借给你们点,围着我家门口议论纷纷像什么样子!”
几人讪笑着散去,找到隐蔽处又开始低声议论起来,这让易中海心头烦躁,索性进屋关门,不再理会这些琐碎之事。
不久之后,外出买菜的一大妈黑着脸归来。
放下手中的菜篮,她径直走到易中海跟前。
“中海,我有点事想问你。”
“嗯,你说吧。”易中海心中纳闷,一大妈今天的举止有些反常,加上院里那些隐约的议论,让他心头涌上一股不祥预感。
“外面有些人传言,你年轻时和贾张氏有一段,贾东旭还是你的亲骨肉,这是真的吗?”一大妈严肃地问道。
这一番询问如同晴天霹雳,瞬间让易中海懵圈!
他万万没想到,四合院这次出的事儿,竟然牵扯到了他自己!
真是莫名其妙!
易中海定了定神,看着一大妈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沉声回应。
“不,这不是真的,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应该相信我才对!”
易中海也有苦难言,他和贾张氏确实在年轻时有过交集,但很快便断了联系,至于贾东旭,绝对是老贾的儿子,因为长得和老贾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这些内情,他又怎能对一大妈坦白?
毕竟对方陪伴他多年,至今未能生育,他是她唯一的寄托。
于是他只能矢口否认。
听到易中海的回答,一大妈明显松了一口气,面容舒展开来,露出释然的笑容。
“不是真的就好,中海,我相信以你的眼光,是不会看上贾张氏那种女人的。”
随后一大妈转身忙活起了早餐,留下易中海独自在炕上愣神。
“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凭易中海的老练,自然明白此时关于他与贾张氏的流言蜚语已经遍布整个四合院。不然一大妈也不会买个菜就听说了这些闲言碎语!
究竟是谁在搞鬼?
就在这个时候,中院传来贾张氏震耳欲聋的尖锐叫骂声,响彻整个四合院。
“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王八蛋造谣老娘?有种给我站出来,当面说清楚!”
“有种造谣,还没种承认是不是?”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混账东西,被老娘逮到,非让你好看不可!”
听着贾张氏的嘶吼,再看看一脸好奇的一大妈,易中海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显然,刚刚的一切解释都白费力气了,至少现在看来一大妈是完全相信他了。
中院内贾张氏破口大骂的场景引来众多四合院居民围观,大家嘻嘻哈哈地看着热闹。而对于贾张氏而言,这也是她心中的苦楚所在。
原本在家安静等待秦淮茹做好早饭,谁知在外玩耍的孙子棒梗突然跑进来,告诉她有人在外面说她的坏话。这让她怒不可遏,连忙出门抓到一个小孩子,这才得知真相。
关于她和易中海年轻时的那段旧闻,如今已在四合院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衍生出了诸多离奇版本,连当时的细节描绘得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贾张氏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但她在这四合院生活多年,深知今日若不出手,贾家的脸面恐怕就要丢尽了。尽管她自己倒也无所谓,但一想到这会影响到棒梗的学业和未来前程,她便无法坐视不管。于是,她毅然走出中院,准备施展她的杀手锏。
这个杀手锏是什么?无非就是她那出了名的骂街功夫。这是她在四合院立足多年的拿手绝活,此刻自然要全力施展一番。整个早晨,四合院都沉浸在贾张氏的叫骂声中,直至七点半左右,大伙儿纷纷出门上班上学,而她也在骂得酣畅淋漓之后,才扶着腰缓缓回到屋内。
屋里享受着鲜美香菇猪肉馅水饺的方源,几乎忍俊不禁。贾张氏此举无疑是欲盖弥彰,只会让事情越发糟糕。对于流言蜚语,最佳应对方式便是不予理睬,越辩解反而越容易引起猜疑。
然而这一切对方源来说已无关紧要,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交给四合院的居民们去发挥。人的好奇心是无穷的,易中海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在他们口中会扭曲成何种模样,方源乐见其成,只盼着能越演越烈。
饱餐一顿后,方源收回幻影分身,推门而出,径直前往轧钢厂。昨日李副厂长让他等消息,可即便有了消息,人家也不会特意跑到四合院通知他,所以他必须亲自到人事部询问。
上午八点一刻,方源坐在人事部办公室,接待他的是戴着眼镜、身形瘦削的人事部主任张女士。
“方源同志,你的职位变更申请已经获批,不过你真的决定去做采购员吗?”张主任颇为不解,像方源这样年纪轻轻就取得二级钳工职称,前景一片光明,怎么突然放弃钳工工作,转行去做一个风里来雨里去的采购员呢?
要知道,采购员的工作并不轻松,常年在外奔波,夏晒冬寒。而且每个采购员都有任务指标,完不成的话,很可能一辈子都是十级采购员。在这个年代,工人从三年学徒开始,升至一级至八级封顶;而采购员则是从十级起步,最高一级,且有机会晋升为副科级乃至科级职务。但是,采购员的晋升之路更为艰难,尤其是在全国物资匮乏的当下,方源作为新入行者,没有老员工带领,挑战更大。
“张主任,我已经深思熟虑过,无论哪个岗位,都是为了服务轧钢厂。”方源笑着回应了张主任的问题。选择采购员这一职业,其实他是有充分考虑的:凭借无限食物制造机,所谓的采购指标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此外,成为采购员后,即使日后享用美食被发现,也能以乡下采购为借口,毕竟这个时代的采购员和厨师一样,吃得好一些,旁人通常不会多说什么。
张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他的申请书上郑重地盖上了公章。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多劝了。方源同志,你今天就可以去采购科报到了,具体事项钱科长会跟你详细说明。”
方源点头致谢,起身离开。
“谢谢张主任!”
......
上午八点半,方源来到采购科科长办公室,受到了肥头大耳的钱科长的热情欢迎。
“方源同志,热烈欢迎你加入采购科,现在咱们科总共十七人,加上你正好十八,吉利数字啊!”
钱科长所言属实,这两年因为全国物资紧张,采购员们的指标大多难以完成,因此很少有人愿意加入采购科,方源算是近半年来的首位新人。
方源在椅子上坐下,打量着这位满脸笑容的钱科长,回应道:
“科长太客气了,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抽烟吗?”钱科长递过来一包好烟。
方源接过烟并未拆开,而是礼貌地说:“谢谢科长,我不抽烟。”
钱科长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浓:“不抽烟好哇,我也就是提神时抽一根。”
两人寒暄片刻,门外传来敲门声,钱科长示意进来,接着方源见到一位皮肤黝黑精瘦的青年。
“小吴,这位是方源,我们采购科的新同事,你今天就在,正好给他传授些经验。”
被称为小吴的精瘦青年仔细打量了方源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严肃之色。
“知道了,科长。”
随后,钱科长欢送二人出门,并接受了方源归还的香烟。
“这小子,挺有意思的!”钱科长关上门,如此评价方源。放弃二级钳工待遇来做采购员,这种人才他还真是头一次遇见。尤其拒绝香烟之举,更显得个性十足。只是不知业务能力如何,倘若第一个月能完成一半指标,他就心满意足了。
......
采购员小吴带着方源来到仓库,简要介绍了采购物资入库流程,并向他讲述下乡采购的一些窍门。方源对此并未全神贯注听讲,因为他本就没打算真正下乡采购,只想利用无限食物制造机作弊过关。
察觉到方源的态度,小吴忽然说:“方源,乡下的物资有限,这次你就自己去吧,应该没问题吧?”
方源点头答应,他知道这位采购员担忧什么——原本资源就捉襟见肘,他的加入无疑加剧了竞争压力,让他们这些采购员晋升更加困难。
“放心,我知道路。”
随后,方源在小吴的带领下领取了两套蓝色工作服和一辆半新的自行车。没错,采购员配备自行车是他们的福利之一,总不能让他们步行下乡采购吧。
同时,方源还领到了一份冗长的物品清单,上面列有鱼肉、野味、腊货等各类食材,总计约一百斤左右。
“方源,我们采购员主要负责为厂里的小食堂补充各种稀缺物资,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方源点头表示理解。在轧钢厂内,诸如白面、食用油等大宗物品无需他们采购,自有厂内调配。他们的职责在于为小食堂搜罗乡间的珍贵食材,用以款待领导层及满足厨师傻柱的需求。
领完所需物资,小吴告辞离去,方源则骑着他的半新自行车,悠哉游哉地离开了轧钢厂。采购员的最大好处就是时间相对自由,只要能在规定期限内完成任务指标,何时工作完全由自己掌握。
当然,方源觉得还是要做做样子,过几天找个机会假装下乡一趟。
方源潇洒地骑着自行车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沿途引来了无数艳羡的目光。在这个年代,拥有一辆自行车无疑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特别是在凭票供应的时代背景下,一张自行车票可谓是千金难求。别说易中海当了几十年八级钳工仍未能搞到一张自行车票,就连四合院近百户人家中,也没一人拥有自行车。即便是许大茂的自行车,也是厂里配给他方便下乡放映电影用的。
当方源晃晃悠悠地回到四合院时,他的自行车立刻引起了三大妈的关注。
“小方,你买车啦?”
面对三大妈的询问,方源微微一笑。
“没买,是厂里配发的。”
“厂里配发的?你不是钳工吗?”
方源扬起头,平静地回答:
“我现在是一名采购员,不再做钳工了。”
撂下这句话,方源转身进了屋子,留下三大妈在原地愕然出神。
“采购员?方源这孩子是不是犯糊涂了?”
没过多久,方源放弃二级钳工职位转而选择担任初级采购员的新闻,在四合院内不胫而走,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这方源莫不是犯糊涂了吧?竟然舍弃了好不容易奋斗六年的二级钳工身份,去做个底层采购员。”
“可不是嘛,他可是熬过了无数日夜,才从一个新手学徒爬到二级钳工的位置上!”
“他老爹要是知道了这事,怕是又要被气得不行。”
“说不通啊,看他虽然木讷寡言,但也不像是个头脑不清醒的人啊!”
对于外头的闲言碎语,屋内的方源尽管听得一清二楚,却并未在意。
他冷哼一声,对此置若罔闻。
他手中握有无限食物制造机这张底牌,可以在采购员的月度指标中轻松过关斩将!
他需要充裕的时间来施展技能升级,而采购员的工作恰好给予了他足够的空暇时间。
再者,最关键的是,他真心不想上班!
前世他的绝症在一定程度上源于过度劳累,因此这一世他对工作深恶痛绝。既然有机会摆脱朝九晚五的生活,那他为何还要去忍受?
他可不傻!
运用分身术技能,令幻影分身负责做饭,方源则盘腿坐在炕上,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悄然启动了潜行术。
至于闷棍术的升级,考虑到体力限制,同时修炼两种技能已是极限,他可不愿在路上因体力耗尽而倒下!
……
午时,街道办事处门前,许大茂满脸愁苦地望着娄晓娥。
“晓娥,不至于吧,我下午还得下乡放电影呢!”
娄晓娥面如寒霜地看着他。
“许大茂,今天要么去做检查,要么咱俩就离婚,没有第三条路!”
前夜他们争执了一整夜,娄晓娥态度坚决,许大茂无奈之下,只能答应随她来到街道办门口准备办理离婚手续。然而当真看到办事处的大门时,他又心生怯意。
在这个年代,离婚会招人非议,不能生育同样会被指指点点。不管怎样,他都逃不过舆论的压力。权衡之下,他决定还是去做个检查。
许大茂其实也想知道问题到底出在自己身上,导致未能生育。
“我去,我去检查还不成么!”
听见许大茂同意做检查,娄晓娥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欣慰的笑容。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过去!”
说完,她拽着许大茂直奔轧钢厂医院而去!
……
南城邮局内,傻柱与何雨水正焦急地向工作人员询问情况。
“何大清?稍等,我查一下!”
傻柱和何雨水紧紧贴着柜台,神情紧张。
昨日收到一封神秘信件后,两人今日特意请假来到邮局,希望能找到真相。
当年何大清抛下他们兄妹跟随白寡妇去了保定,他们曾千里迢迢去找寻,但他未曾露面。
傻柱对何大清满腔怨恨,恨他的无情冷漠。但如果何大清真的每月给他们寄钱回来,或许他会选择谅解父亲——至少他在尽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
然而,他又害怕何大清真的寄钱过来。
那样岂不是意味着易中海一直在欺骗他们?
此刻,傻柱内心纠结万分。
至于何雨水,则相对单纯,只认定如果何大清确有寄钱,那就证明他心里还有这个女儿的存在。
工作人员查询迅速,不到五分钟就有了结果。
“找到了,就是保定的何大清对吧?每个月一号他会寄十块钱过来,收款人是我们四合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名义上是你们的监护人!”
工作人员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傻柱脑袋嗡嗡作响。
“一大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傻柱猝然跌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面色苍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