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白见她又在赶自己离开,忙着话里找话道:“筝娘,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本来你收留我就是莫大的恩赐,我是担心你与我同睡不习惯。”
说着说着自然也就放开了,垂头丧气的立在一边绞着手指。
“秦姑娘你多虑了,只是我们家小你别嫌弃,等我洗完碗就去把房间整理出来,一定给你一个干净的环境。”苏筝是个实诚的人,嘴上虽然这么说,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房间空荡荡的,而且每天都有打扫,不会脏到哪儿去的。
“筝娘,我真的没有嫌弃你的意思。”秦宛白紧张的不行担心苏筝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就差伸出三根手指发誓了。
“好好好,你没有嫌弃的意思,那你能先出去吗?你也看见了,这地儿空间小多个人不好转身。”苏筝顺着她的话打断道。
她洗完碗还有其他的事情忙呢!无论如何也不想在这里和秦宛白旧耗。
“好吧。”秦宛白抿着嘴唇后退几步。
站在屋子外通过大门远远的看着苏筝的一举一动,偶尔歪着脑袋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筝见没人打扰自己,肩膀瞬间放松下来,手上的动作可没闲下来,洗了碗又把锅涮了,用抹布擦干了水渍。
紧接着又脚下生风的出了房间,秦宛白瞧见后想要跟上去时被徐氏拦了下来,疑惑道:“大娘?”
徐氏的视线落在秦宛白的脚上:“筝娘去喂鸡了,宛白就别跟着了。”
被拆穿心思的秦宛白一下蔫了下来,没想到徐氏还有火眼金睛这一面,在心里也唾弃自己不争气干嘛一直粘着苏筝。
“我这……”秦宛白有些词穷,红着一张脸不知道该如何缓解现在的尴尬。
“进屋来坐,外面夜深有些凉。”徐氏招呼着。
面对长辈秦宛白也没有拒绝的借口,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埋着头跟在后面一起进了屋子。
“宛白家是做什么的?”
“前些日子摔坏了脑子,很多事记不起清了,真要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大娘和筝娘收留我。”秦宛白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
徐氏睨了秦宛白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垂着眸,秦宛白在一旁紧张的不行,也不知道徐氏信了没有。
徐氏自然不可能完全相信,但也没有说其他的,她只当秦宛白是不愿提起私事。
徐氏看了一眼外边,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筝娘应该快回来了。”
秦宛白抓了抓脑袋,不知道徐氏想说什么。
“我看你们年纪相仿应该聊的来,我这个老妈子就不跟着瞎掺合了,你有什么需求就找筝娘提。”徐氏见她眼睛里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秦宛白笑了笑:“大娘尽说些玩笑话,我和大娘也能聊的来。”
徐氏晃了晃头没将秦宛白的话当回事。
年轻人的谦虚话,她还是能听出来的。更何况通过她的观察发现这秦姑娘似乎粘筝娘。
“阿娘,鸡我已经喂好了。”苏筝将自己的双手拍了拍,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秦宛白就挺直了腰背一眨不眨的盯着苏筝看。
“好孩子辛苦了,快休息一会。
“阿娘我不累,我先伺候你休息。”苏筝将秦宛白当成了空气,直接朝徐氏走去。
“不用,你和宛白聊聊天,我看她挺无助的。”徐氏摆摆手笑着拒绝,“说完话就来我房间休息,你的房间让给宛白知道了吗?”
徐氏心里明白有自己在秦宛白多多少少有些放不开,识趣的进了屋子。
苏筝回应道:“知道了阿娘!”
徐氏回了房间,秦宛白还搓着手指不知所措中,苏筝就在一旁撑着脑袋看她表演。
“秦小姐还不睡觉么?”
秦宛白望了望天空,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陌生的世界也就眼前这个挺合她的眼缘的,而且当前的时间也不是她的睡眠时间。
说话间苏筝打了一个哈欠耷拉着眼皮显得困极了,“秦小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睡觉了,明日还要忙其他的事情。”
秦宛白看她睡眼朦胧的样子,实在不忍心继续折腾她便摇了摇头。
苏筝会意往徐氏的房间走去,没走两步又退了回来,她想起自己还没收拾屋子。
强忍着睡意拐了一个弯去了自己的屋子,将干净的被子拿了出来重新给秦宛白铺上。秦宛白将一切尽收眼底,站在后面一句话也没说,看着苏筝忙里忙外。
见一切收拾妥当后苏筝就打算离开,出门的时候秦宛白伸手拉住了她,扭扭捏捏道:“就在这儿睡吧!别去大娘那儿了!”
其实秦宛白心里有个无人知晓秘密那就是她怕黑!以前在现代里的毛病,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也没摆脱这个毛病。
这会听了苏筝话见她要走,秦宛白想也没想的将人拦了下来。
苏筝有片刻错愕,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秦宛白一番,拿不准秦宛白这是什么意思,默默地收拢衣服。
秦宛白看见她的动作,嘴角抽搐解释道:“小小年纪想什么呢!我是担心你吵到大娘。你也知道你娘身体不好。”
苏筝想想也是,主要是她娘身子不好是事实,只能听从秦宛白的话,又偏过脑袋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似乎在辨别有没有异味。
直到最后也不确定,一咬牙她去了厨房打了一桶水在院子里……
秦宛白凭借着油灯助燃坐在窗户前,听着外面水声,她稍稍放下心来。
一开始她不知道苏筝是出去擦身子,后知后觉的跟上去,哪怕是在黑夜中她也看见了苏筝解下衣带光滑的后背,她红着脸喘着粗气,紧张的坐在窗口。
水声停了秦宛白故作镇定的上床躺下了,眼睛却一直注视着门口,偶尔发神猜想:苏筝会不会不来了。
夜里的人总会胡思乱想,在秦宛白频繁蹙眉的时间里,苏筝搓着自己的双臂进了屋子,看了一眼床上躺的笔直的秦宛白,轻手轻脚的关好门窗。
熟练的将油灯吹灭,房子的布局她早就熟练于心,根本不用借助灯火也能准确找到床的位置。
苏筝才走了两步路就听见秦宛白焦急的大喊:“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