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很快就来到了年关之际。
马伯家的儿子马锐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尽管瘫痪了好几年,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使,他彻底能行走的时候,将自己如何跌落河中讲给自己父亲听。
马伯早就猜测是孙晓的手笔,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可一想到是孙晓将自己儿子背回来的,他不能不念这份情,没有证据前他就盼啊等啊!
终于马锐醒来道尽始末,原来孙晓在书院读书期间,用读私塾的钱,在外面养了一个勾栏妓子,开榜时发现马锐中榜,担心自己的事情暴露,也有可能嫉妒使然,在过河时将自己给推了下去。
这一推让他浪费不知多少年的青春,苦了他爹这么多年。
还沉醉在温柔乡的孙晓根本不知道马锐已经醒来许久,就在他畅想着美好生活时,突然出现的官差将他和他爹全部给缉拿。
他编织的谎言才逐一破碎。
他跪在公堂之上,看清马锐的容颜后,整个身子是往后仰的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会醒来!孙晓在心里不停地反复问。
明明他送马锐回来的时候,装过好人帮忙请过大夫的,那人不是说没救了?以后都是个活死人吗!
“堂下之人可否知罪。”王牧砸下惊堂木,一双眼睛十分锐利,让人看了都得胆寒生畏。
“草民不知!”孙晓打算死不承认。
“永安二十九年春,科考放榜马锐中秀才之魁首,你因嫉妒使然将人推入河中,此事你可认!”王牧将马锐亲自写的状纸捏在手中念了一遍,随后又看向孙甫,“你子啊几月前行偷盗之事可知罪!”
“大人呐!草民绝不可能行鸡鸣狗盗之事。”
“呵!还敢狡辩,你遗留在现场的木桶,刚好你家还缺上一只这就是证物,还敢抵赖。”
“大人,草民从未将人推入河中过,马锐他是失足落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还敢强词夺理!来人掌嘴。”
“大人你……你动用私刑……”孙晓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心里一阵后怕。
挤在人群里的苏筝碰了碰秦宛白的胳膊肘,也有些好奇的问道:“王大哥这算动用私刑吗?”
“没有证据就冒然动用这些算是,仅凭锐儿哥一面之词很难成为证据。”
“那也就是在动用私刑咯?”苏筝的眼神中流露出鄙夷的姿态。
她还以为王大哥和那些当官的不一样,嗐,没想到也是如此。
“不过我看王大哥不是那种动用私刑的的人。”秦宛白看着王牧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他已经……”苏筝的话还没说完。
公堂上的王牧已经叫人喊来证人了,这证人苏筝她们也很熟悉。曾经在后山洞里的活春宫图女主角。
“田翠姐?”
秦宛白远远看着,听着田翠的证词说出自己的看法:“看来孙晓不仅无德,还在别人面前吹嘘自己呢!”
孙晓红着眼睛就要去教训田翠,嘴里的话也是没半点风度:“你个贱人,竟敢诬陷于我,你是何居心。”
田翠缩着身子往后躲,她说的是假话吗?自然不是,但她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孙晓背着她找了别人,还将自己这儿的银子骗去赌钱。
知道自己黄粱美梦已然不再。如果只是如此的话,她也不会跑来揭穿孙晓的劣迹。
眼前的这个人为了赌,竟然敢伙同赌场的人来非礼自己,她是没有什么清白在身,但也容不得他人这般侮辱对待。更明白孙晓是个怎样的多情烂人。
以前欢好时她不止一次听孙晓吹嘘自己差点杀了人,他没有细说,但有一句她记得格外清楚:反正那人永远醒不来,跟个死人没什么两样。
永远醒不来的人,在她的记忆里就是马伯的儿子马锐。
最开始她抱着试探的心态去了马家,结果让她看见措不可及的一幕,马锐醒了而且能下床了。
她在慌乱之中弄出不小的动静来,马锐自然也发现了她,把她请进屋子问了来由。
马锐也给她讲了自己的遭遇,引得田翠一阵心疼,更为他保守了秘密,为得就是这一击。
“……你……逆子啊逆子……”孙甫仰天大笑,流出眼泪来。
他本以为自家儿子会苦读诗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现在却告诉他,自家儿子无恶不作,竟也学那些达官贵人圈养勾栏妓子,还和寡妇有了牵扯!
他埋头苦干的挣银子,他的好儿子就在外面赌。
“笑话啊!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孙甫整个人疯癫起来,在公堂上大笑。
“大人,小人冤枉!冤枉啊!”孙晓一直磕头喊冤,最后还指着田翠迫不及待道,“她诬陷我,她诬陷我!”
“我是要考取功名的人,是这女人见我无望,故意陷害我!她故意的!求大人明察求大人明察。”孙晓语无伦次的说道。
“冤枉?我猜你这番话不止对田翠一个人说过,你的勾栏姘头应该也知道,或者说与你称兄道弟的赌友?”王牧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谁会相信一个赌徒的话。
孙晓整个人都失了力气,直接瘫在公堂上两眼无神。
田翠暗自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众人放松警惕时,孙甫突然站起身来宛如发疯了一样,逮着孙晓就是不停地挥拳头:“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背着老子在外面玩弄女人!!”
他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家里所有的积蓄,给孙晓当作每月的私塾钱,就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够高中,自己也能在后半辈子享享清福。
定是家里那口子逢人就说儿子日后必定是高中的料,让他沉浸在别人奉承的语言中,失去自我。
现在告诉他孙晓是这么一个东西。还不如打死他算了。
“住手。”
王牧看孙甫下手没轻没重,当真是把人往死里打的样子,赶忙递去眼神让一旁的衙差上前把两人分开。
秦宛白看着这一场闹剧觉得十分没有意思,冲着苏筝开口道:“走吧!回家了,没意思。”
“可王大哥还没对两人宣判呢!而且那个孙甫偷我们家鱼不说,还想把那些鱼放掉。”苏筝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看着公堂上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