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八婆落慌逃回家中,咣的一声甩上院门。
真当我好欺负呢!
把目光挪到方芳妈妈身上,她瑟缩了一下,眼珠转两圈,还是勇敢的上前一步来抓我的手。
我敏捷的躲开了。
有话说话,动手动脚的干嘛。
“梧桐,你饶了小芳吧,我们孤儿寡母的已经够可怜了,要是...梧桐你是好孩子,一切都是方芳的错,我让她给你好好道歉,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行不行?”
当然,不行!
“您确定一切都是方芳的错?刚才不是还和婶子口口声声的说是我贪污了不属于我的钱、还用毒计陷害您的女儿吗,怎么这会就变了?”
“不不不,都是我胡说的。那老娘们儿可坏了,上来就编排你的不好,我也是一时不察上了她的当,才顺着她的话头胡嘞嘞的。”她抬手就在自己嘴上打了一巴掌,“我这破嘴,看我打这破嘴,哎呦这个疼。”
我冷眼看着她在那演戏,只觉可笑,把破手机的摄像头正了正方向。
和这种人斗,必须留后手,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邻居有句话说得对,我无父无母无人关照,必须得学会什么事都靠自己。
话说回来,成年男女之间体力相差悬殊,想要保护自己,必须得体能提升,灵活啊勇敢啊什么的,在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我一边欣赏眼前人的表演,一边琢磨要不要学个中华武术、跆拳道散打什么的。
那天从书店出来看到有漂亮的小姐姐在发海报,好像是市中心一家道馆在招暑期工,提供食宿,那是不是也可以顺便和教练学一学呢?
本来还在为八月份的住宿操心上火,如果去应聘成功,那就什么都解决了呀。
嘻,真好,我好聪明。
方芳的妈妈发现我走神,略有不满,却也没敢多说什么,只是将声线再提高了一个阶度。
“所以呢,阿姨,您说了这么多,想要我做什么?”
女人见我这么识趣,眼睛都亮了几分,又往我身边凑了凑,一股子陌生的香味刺激得我直想打喷嚏。
我只好再向一边侧了两步。
“也没什么,你签个谅解书,说视频只是小芳打着玩儿心发出去的,不是有个什么玩意儿叫coSpLAN嘛,只是玩儿而已,对你没有任何恶意的。而且你们是同班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兼邻居,愿意原谅她。”
她掏出手机打开某个页面看了一会儿,肯定的又点点头,“对,就这些就够了,不用多说别的。当然,如果你愿意把那部分拆迁款直接分出来一半就更好,省着再通过别的方式解决了。不用多给,一半就行,我们不贪的。”
我真要呵呵了。
奶奶老是说什么样的家长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母亲如此,女儿那样,实在不足为奇。
无耻这种特性应该属显性遗传。
“说完了?”
“嗯,说完了。”
“轮到我说了?”
“对,你说吧,说吧。”
面对她那愚蠢的期待,我清清嗓子,露出个乖巧的笑容,“阿姨,您是慈祥的长辈,肯定也把我当成方芳一样疼爱,是不是。”
“那是,都是孩子,我都心疼。”
“您说,小芳她被人死乞白赖的塞了一百万,不要不行那种。完了转身又想要回去,还说小芳不好,也连累到阿姨您,说您教育不到位。明明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明明阿姨风韵无边还慈爱,却被人背后骂的啥也不是,弄得小芳没脸见人,可能大学都读不了。阿姨您说,这种情况您会把钱还回去吗?这是给小芳的一百万,所有人是小芳,您答应吗?您会原谅想要回钱还下死手弄小芳的人吗?”
女人当场就怒了,拔高的往起蹦,好像眼前就有人在抢她的钱一样,“那我当然不答应啊,我女儿的钱,凭什么说要回去就要回去?不给,一分也不给。”
我含笑等着她的下一步表现。
她也并不傻,很快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所以,阿姨,您都不愿做的事,凭什么要求我来做呢?做错事就该承担责任,对吧?所以,我不会签谅解书的。至于您风才和婶子说的五万块,那是您对于上次方芳犯错自行承诺的赔偿,合理合法,请尽快打到我的账户里,警局那边我提供了卡号的。家里很穷,拿不出什么招待您,就不请阿姨进来了,再见。”
回过身,进院,关门,一气呵成。
下午又收到若干个来自陌生号码的来电和消息,第一个电话来的时候,我没有注意接听了,结果是秦玉,端着高冷的架子和我谈判,说他连同上次的,愿意一共出八万块钱,让我主动撤诉。
对此,我只说了一句话,“秦玉,你十岁那年没人要哭的像狗一样时,我记得奶奶给你洗过脸的。”
挂断电话后,安静五分钟,接着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来电,一条又一条的消息。
我没有看,也没有接,再一次全部拉黑删除。
垃圾,就该在垃圾站里头待着。
被这群赖人弄得有点郁闷的心情在晚上回晴。
阿彻回来了!
我打开院门时,他双眸星辉闪动的站着,长身如玉、俊颜如初,笑容灿烂,有如晨曦。没有仆仆风尘,却似皓月重现,皎洁、明亮,富于温度。
“阿彻,你回来啦?”我惊喜的低喊。
他推开我进来院子,背后的大包差点撞到我。
可把他霸道的呢。
“当然要回来,晚了我怕吃不上来之不易的青菜鸡蛋面。”
我低头悄悄笑了,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不会期待一碗青菜鸡蛋面,不过是安抚我才用自己说事。
阿彻,他真的很好。
“我做给你吃,下午我去超市还买了一点小肉丸,你要吃吗?”
“吃,当然要吃。快做吧,落地就直接过来的,饿死了。”
“可以帮忙吗?去菜园里摘些青菜回来。”我看了眼他的大背包,“如果累的话,我自己也可以。”
他把大包扔在桌上,长手长脚的瘫在家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放挺,听说我要帮忙,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动作迅速的脱下外套,露出里边纯白色短袖t恤,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不累,摘什么菜,我可以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