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湍急,慕容云知醒来之时,便见自己冲到了岸边。
他睁开眸子环视四周,拖着疲惫虚弱的身子,寻找起了慕容长宴。
这里....竟然是神医谷.....
原来承天阁崖下的暗流通向神医谷的翠鸾湖底,这般想来当日叶浅璃会不会也是从承天阁跌落而下。
顾不上身上的伤,慕容云知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沿河走去。
“长宴....长宴.....”
正当慕容云知嗓子都快喊哑之时,在不远处看到了昏迷的慕容长宴。
慕容云知快速将人扶起,一探鼻息,还好人无事。
他又探了探慕容长宴的脉搏,半晌才收回手。
他体内的蛊虫十分奇怪,能控制他的心智。
罢了..还是先寻个落脚之处为好。
慕容云知瞧了瞧四周被大火燃烧的痕迹,眼底划过一丝的悔意。
当初撤离之时,他命人将这里的痕迹抹去。
却独独留下了温泉这一处地方,也好,此处尚在。
让他们兄弟二人有了暂时的栖息之地,不过他在谷中生活多年。
曾经的药房之中,还有些许藏药,因当时带不走,都命人搬了过来。
慕容云知顺着记忆,在一个设有标志的岩壁下开始挖掘,终于在指尖都快要破了之时,将药挖了出来。
他将一粒药喂给了慕容长宴,又将自己的伤包扎妥当,这才寻了个地躺下。
也不知当初叶浅璃受了承天阁多少的伤害,坠落的悬崖。
慕容云知累极了,目光落在了手中的同心戒之上。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承天阁的神尊闻昔,好似在何处见过,还有他的声音虽然刻意伪装,可依旧那般的熟悉。
到底是谁?
谁有这般的能力?
慕容云知静静回忆,他与闻昔之间的谈话。
闻昔好似很了解自己,而且在提出要考虑一晚之时,他并未直接拒绝。
高高在上的神尊,又怎么会轻易给蝼蚁喘息的机会?
“咳咳....哥哥....哥哥....”
昏暗中,慕容长宴睁开了眸子,看着不远处靠在墙上的慕容云知,他紧张的呼唤。
哥哥...千万不能有事!
“长宴,你醒了?”
慕容云知一听到动静立刻上前,见他无碍这才放心。
“哥哥,我们这是逃了出来?”
“是,我们逃了出来。”
“可这里是哪里?”
此处更像是一处山洞,不过又是从何处来的药。
慕容长宴抬手看着自己的伤口被包扎好,心中更加的疑惑。
“这里是神医谷,我们从跌落承天阁的底下的流水,被暗流冲了进来。”
慕容云知挪了挪身子,缓缓解释。
“神医谷?可是哥哥你之前待十年的地方?”
“正是。”
“太好了,我们终于逃出了那个魔窟。”
“对,上天眷顾,我们在此休息几日。将身上的伤养好之后,再回去寻找浅浅。”
“好,就听哥哥的安排。”
慕容长宴一想到叶浅璃,心中十分的欢喜。
经此一遭,他更加的想念叶浅璃。
“先休息,你体内还有蛊虫,待天明我再想办法替你去除。”
慕容云知又嘱托一句,两人才昏昏欲睡。
......
“玄影,璃儿来信?雪峰国那边进展如何?”
叶承泽看着眼前的询问,他前夜梦中见到浑身是血的叶浅璃站在自己的面前,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禀叶公子,阁主来信, 承天阁的党羽已除了。
凌月影不日便要继承帝位,况且...”
“况且什么?”
叶承泽语气一冷,他最是不喜玄影吞吞吐吐的样子。
“况且阁主已与凌王爷完婚!”
玄影悄悄瞥了眼叶承泽,语气低了几分。
他明白这叶承泽一向爱慕阁主,听到这消息多半是不开心的。
“她可说何时回来?”
叶承泽心痛如麻,可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他缓了缓又接着询问。
“阁主她,她还要去一趟苍狼国。”
“苍狼国?”
为何这般突然,难道是因为慕容云知?
叶承泽忽而生出几分怒气,眸中跳动着两簇火焰。
“正是,已经出发了。”
玄影丢下这么一句话,身影快速便消失了。
“璃儿,你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叶承泽站起身来,看着那空中的飞鸟心生羡慕,若是自己也能如这飞鸟一般该多好。
.....
“皓月国的使团何时回来?”
冷傲雪端坐在龙椅之上,望着朝中的一众大臣。
“禀陛下,使团已于昨日从雪峰国回来,想来不出半月便会抵达。”
一大臣上前,将驿站送来的消息传达。
“恩,璃皇女殿下此次功不可没,既与雪峰国结盟成功。
又迎娶了雪峰国唯一一位男性王爷,当真是长了我皓月国之威。”
冷傲雪大喜,脸上皆是荣光,果然叶浅璃才是她最满意的孩子。
“璃皇女殿下智谋无双是我们整个皓月之福啊!”
一大臣跪地高呼,其余朝臣也纷纷跪地。
殿外一个小侍从,脚步匆匆的离去。
“你说的话当真?”
“禀三皇女,那璃殿下确实助凌月影称帝,又迎娶了雪峰国的男王爷。
确实是小的听来的,定不会有半句虚言。”
“知道了,你退下吧!”
冷凝心从怀中摸出一袋银子顺手给了这小侍从,便挥手让他退下。
“多谢,三皇女殿下赏赐。”
那小侍从见钱眼开,脸上满是止不住的笑。
“等等,你出门时注意些,莫要让皇正君看到了。”
“是,小的遵命。“
冷凝心看着眼前的佛经,心头越发的气恼。
自己明明是皇正君的孩子,却要待在这破庙之中,整日里吃斋念佛。
日子清苦就不必说了,连想出寺庙也难。
“心儿,怎么了?唉声叹气?”
皇正君从屋外走来,见冷凝心眉头都快皱到了一起,关切的询问。
“父君,您乃堂堂一国之正君,当真是甘愿在这破庙之中了却余生?”
“心儿,朝局复杂,你母帝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与凤纪的孩子。
我又能如何?”
“父君,朝中还是有舅父的故交。
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联系联系他们如何?”
冷凝心牵起皇正君的手,哄着道。
她还年轻,可不想在这寺庙清修一生。
“心儿,此事莫要再想了。为父只愿你能平安一世便足矣!”
皇正君站起身来,也不等冷凝心再次开口,直接离开了。
“夫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