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带着江奇,狐童牵着小男孩,都出了门,房间现在没有人了,其他人都在士兵走后陆陆续续出了门。
那对母女一夜未回,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别人找活干,单枪匹马可能更好找,像他们这种“拖家带口”的可能找不到,去了也是碰碰运气。
狐童的那块令牌说是去南琮主城找德冥用的,估计在泽贡城是不管用的。
这大院很大,有几百个像他们住着的那种房间,要出去就要经过很多个这样的房间,有些房间的门是经常大开着的,里面的情况,只要经过外面的人,一眼就能看清楚里面所有的事物。
这时他们经过一个房间时,里面是一地的狼藉,有三个男人在房间里痛苦的喊叫。
“毛毛,你觉不觉得那地上的碎片在哪见过?”狐童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那三个或躺或趴在地上的三人,而是那地上的碎碗片。
“我从饭店打包回来的碗就是这种。”
“真的呀!”
毛毛一提醒,他就想到了这碎片是像哪种碗。
“毛毛,你觉不觉得那布条有些眼熟。”
“那是我们的衣服。”特别是自己的衣服,成布条了他也一眼就能认出。
“啊!是的。”碎了,全碎成了细条细块了,好可惜。
“那破水袋是梨书姐姐给我的那个。”破了,破成几块了,不能用了,还有那木盆变成了木板……所以他们丢失的东西都在这个房间找到了。
“是他们抢了我们的东西。”
这很显然,是的!
在小男孩看见他们三人的第一眼,他就已经躲到狐童的身后。
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还是一个孩子,对那些人会本能的害怕。
“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被人打了?”还打的不轻,估计骨头都断了不少。
“我们要把东西拿回来吗?”
“算了,全都已经用不了了。”关键是他不想再弄这些东西了。
“我们要去打他们一顿吗?”出出气。
“算了吧!”再打会死人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狐童叹了口气,他觉得不能打人,很不爽。
“我们走吧!”
他们没有在这多停留,很快就出了大院。
奇怪的是,大院出去的人少,回来的人却很多,不过他们也没奇怪多久,很快就解开了疑惑。
来到街上,今天的街道没有往常热闹,到处都是士兵搜查,街上也是行人行色匆匆土兵抓住路人,就是一通乱搜,店铺大多关门,有一些开着的,也是士兵在搜查的原因,附近那家大药店也被士兵看守。
看来今天不适合出门,本想找个医师再给江奇看看,看来也没戏。
街上不断有人从外进入到毛毛他们所在的小巷口,他们是不久前才从大院里出去的人,现在又被赶了回来。
“失算了,我们现在上街可能会被抓起来。”
于是,他们只能无奈的打道回府了。
像他们出去又回来的人不在少数,瞬间这小巷就挤满了人,虽然速度有些慢了,最终他们几人也成功进了大院。
他们屋里出去的人,除了他们四人和那个和他们一起进来的女人回来了,其他人和前几天进来的那对夫妻都没回来。
一开始以为他们没进大院,后来想想,应该是昨夜这间房莫名死了那么多人,把那些这两天住进来的人吓跑了。
不过让毛毛意外的是那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母女两人,却又回到了这个房间,只是她们现在的情况,比之之前还要更加糟糕,不仅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乱糟糟,血迹甚至比前一天还要多。
狐童送给他们的衣服也不见了踪影,更让人唏嘘的是那女孩的脸上多出来的那道不小的伤口,估计以后会在脸上留下一道不小的疤。
不知道她们一天都经历了些什么,但肯定不会好过。不过,如果那母女俩知道这房里死过那么多人,应该不会回来了。能让她们再次回到这,应该是在别的地方更难过。
狐童别过脸,他已经没有衣服可以给那对母女了。
小男孩看到那对母女,很是高兴就扑了过去,那位母亲见到小男孩,抱着就是狠狠的哭了一场,直到她哭累了,也哭不动了。
而那女儿眼泪也是不停流着,只是她要不停的擦眼泪,就怕碰到了脸上的伤口,让她更痛苦。哭也不敢大声哭,就怕加深她脸上的痛。
许是小男孩也是个爱哭的,被那氛围一感染,也是大声哭起来了。
狐童看小男孩哭了起来就上前安慰他。
虽然他不会安慰人,但也是一直有在进步的,虽然知道哄小孩一般有吃的就够,但狐童现在没有任何吃的,也是没有办法。
毛毛扶着江奇坐下,对那母女的事冷眼旁观着。
等到所有人都停止了哭声时,小男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衣服里找出他藏了一夜的饼子。
他把饼子分成三份,一份给了那母亲,一份给了那女儿,最后一份被他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一旁的狐童尴尬的举着自己的手,他不自觉以为小男孩会分他一些的。
狐童看着这三人围在一起吃东西的样子,自己似乎是个多余的,无法融入他们当中。
他起来走到毛毛身边,坐下,心里总是有些怪怪的感觉,老不得劲。有些像知道忆梅扣下食物时的那感觉。
“真是个白眼狼。”从此刻起,白眼狼的标签被毛毛死死贴在小男孩的身上,一辈子都撕不下来的那种。
“什么是白眼狼?”狼的眼睛是白色的?那种狼肉好吃吗?
狐童感觉好饿,昨天的饼子和包子根本没吃饱,早知道就多买些,那样就不会被那老医师骗去那么多钱,至少还有一些吃进肚子。
他们现在身无分文,这是狐童的认知,其实毛毛身上还是有钱的。
狐童在心里清点着他们的所有家当,发现除了他们身上的衣物,就是一个食盒,他身上有一个德冥送的令牌,还有一把斧头,毛毛身上一个宝物,就好像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