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童身上其实还有钱,但他只买了一个给小男孩。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会买更多,然后两个人坐在台阶上一起边吃边说话,虽然狐童知道小男孩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有时,狐童就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狐童现在一点也不想这么做,他现在没有了那种心情。
小男孩哭了,他现在也没了哄人的心情,只是单纯觉得小男孩太吵,想让他不要哭了。这跟他之前的心态完全不一样。同样是不想让小男孩哭,同样是用吃的哄,但狐童对待小男孩的态度不一样了。
狐童带着小男孩回来时,小男孩已经把之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他吃到了好吃的点心,是开开心心走回来的。
一回来就跑到那母女身边去了,他的手里还有半个点心,他把点心分给了那母女俩。
狐童看在眼里,扎在心里。他默默坐到毛毛的身边,不再去看那几人。
狐童回来时有观察过,别的房间里人都挺多,就他们房间里只有七人。
这时,他才想起昨夜里那些死去的人。
“毛毛,我们要不要也离开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好邪门,人就这样莫名其妙死了。
“这里清静。”
如果没有那对母女和那个小男孩的话。
至于那个离他们不远的女人,她很安静,一直很安静,存在感很低。这么久,他就听过她说过一句话。
狐童也不太想换房间,房间人多他也会觉得没安全感。
“毛毛,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吧!”
“好,你去吧!”
狐童也不是第一次出去了,虽然担心他一个人在外不安全,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狐童离开房间时,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小男孩。小男孩还是没发现他的离开。
狐童出去了,但很快又回来了。
“今天恐怕没办法出门了,外面的士兵好像更多了。”
毛毛没说什么,觉得无所谓,反正他在哪都是待,只是江奇……
这天,大院里的人被困在里面,有食物的就有吃的,有钱厨房也有卖吃的,什么也没有,就只有饿着,要么去偷去抢去骗。
这天,大院里有些混乱,偷抢打骂不在少数,可院里管事楼今天却闭门不开,没有人管理,后来厨房里卖吃食的也撤了。
毛毛他们幸好多买了一些,不然也得饿肚子。
分食物时,他还是会把食物分给小男孩,但小男孩会把食物分给那对母女。
在以往,狐童会把自己的食物多少分些给小男孩,但他今天没有,他把食物分给了那个安静的女人。
女人从发呆中回神,她默默接过狐童递给她的东西,默默吃起来。这是这个孩子第二次给她东西。
这天,过的心惊胆颤的。
漫长的一天过去了,天亮后。“外面人多了,店铺也开了,虽有士兵走动,却并没有在抓人,我带老师出去,找个医生看看。”
毛毛说着就要带江奇出门。
“毛毛,我们还有钱找医生看病吗?我和你一起出去找活挣钱去。”
狐童本想把小男孩暂时放在那母女那里的,可想想又算了。
于是,他们四人又再一次一起出门,这次外出,街上确实人多了起来,店铺也多了起来。
四人到了生门开的药店,药店里可以找到医师,医师给他们配好药。
药店的后堂有人帮忙熬药,不过是要付费的,毛毛索性也在这熬了。医师的诊费,药费加熬药的花费,花出去了一些钱。但现在毛毛有生门币了,他现在有很多生门币。这些钱不好让狐童知道。
他知道狐童身上一点钱也没有了,毛毛又给了狐童一些钱。但没给多,给多了也会被人给骗了。
“狐童,你先拿这些钱买些吃的,你不是要去生门找活挣钱吗?你先带上他先去看看,我要照顾老师,不方便带着他,这药熬好,可得很长时间,我就在这等着。你找没找到活都先回大院去,就不用再来这找我们了,等老师喝完药,我们也直接回去。”
狐童是被迷迷糊糊推出这药店的,他带着小男孩往生门而去。
路上,他只买了两个饼,一个给小男孩,一个给自己。他现在也学会了节俭。不能把所有钱都花完。
只是当狐童把饼递给小男孩时,让他不由想到之前小男孩把饼分成三份,分给那母女的情景,又不由想到了毛毛的“白眼狼”一说。
他把饼放进嘴里,转头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也转头看他。
狐童就这么盯着那双黑黑的眼睛,他盯着盯着那眼珠慢慢变白,那头变成了一个狼头。
狐童吓得一哆嗦,摇了摇头,发现站在他对面的还是那个可可爱爱吃着饼的小男孩,他并没有变成“白眼狼”。
狐童想他真是饿得出现了幻觉,还是赶紧吃东西吧!
他把手里的饼三两口吃完,带着小男孩快速离开这里。
在狐童不知道的地方,有十多双眼睛在暗中紧盯着他,只是狐童并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狐童牵着小男孩,来到了生门,随着人流一起进入了一个大厅。
狐童并不是第一次进来这种地方,一楼是公共区域,这里只有简单交易的信息。
在二楼的以上,是要先交钱才能上去的。
一楼大厅里的信息有些也是要付费的,有些却是免费的,像狐童现在这样就没钱去找需要付费的工作。
狐童一进大厅就有人来接待了,那热情的样子,还以为他身上有金子呢!
只是有眼睛的人一看就能看出狐童是个没钱的,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待遇,狐童也是不明白的,毕竟他现在脸黑的他母亲都不认识了。
只是这种场面对于狐童来说,也只能算是小场面,很淡定就接受了她的热情。
只是毛毛说过,自己可能随时会被追杀,所以以前学的一些东西就不能用了,比如礼仪,他要学的像一个真正的难民一样,才会减少别人把他认出来。
所以这时他刚想动作,就又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保持自己“无知”的状态,说明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