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的一座大院,上书“筱锦园”的就是景桑的家。
景桑已经在紧闭的大门外站了很久。
江奇他们在寒风中也陪他站了很久。他们不知道景桑要干什么,问他,他也不回话,也就只能这么干耗着。
在外面腿都站麻了的时候,景桑终于上前敲响了家门。
很快院里就开始“鸡飞狗跳”了起来,可想而知景桑的回归,给他们这个家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这一天,景桑的父母、叔伯、兄弟姐妹和侄子侄女等都聚在了这院里。工作的请假,进学的回来,出嫁女也被通知了一遍。筱锦园里先是一派喜庆。
江奇等人也跟着一起进了筱锦园,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大家庭,没一会功夫院里就聚集了几十号人,这还是人没到齐的情况下,有些住的远些通知的人也没回来。
高兴过后,景桑父亲才问起自己的姐姐。
“你姑姑姑父他们?”早在两个月前,他就收到了姐姐姐夫不在了的消息。
“他们……他们在宫登泽贡城时,就染上了疫病,双双去了。”
门外的老太太没人扶着,就这么直直晕了过去。
“祖母。”
“母亲。”
……
屋里的人全都紧张围了过去,老太太是景桑的祖母,就是他的姑姑的母亲。老太太听见女儿去世的噩耗,就这么晕了过去。她被背回了房,便命人去请了医师。医师来了后,给出的结果是不太好,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老太太不是现在才病重的,之前一直养着,盼着她的女儿、孙儿能平安回来。
之前景桑的信,一直被人瞒的死死的,所以老太太一直到现在才知道女儿没了。
现在孙儿回来了,听到女儿没了。本就病重的身子一下子垮了。
那是她唯一的女儿,怎么能不疼?当初她嫁给那个人,她是不同意的,没想到她的女儿那么执着,最后就只能同意了。
后来他们结婚一直没有孩子,还让她担心了好一阵,可女婿还一如既往对女儿好,她也就放心了。她记得,上次见女儿还是在三年前,女儿随夫去了宫登。听说宫登不太平后,她想到的是立马让女儿回来,可她还是永远留在了宫登,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这天夜里,老太太睡得迷迷糊糊,嘴里说着梦话,总喊着女儿的名字,尽管有人精心在床边照顾了一夜,第二天老太太醒了也是虚弱的,最后看了眼外孙女,人也就这么去了。
家里起了白事,住在院里客房的江奇四人就不太方便住在这里了。
家里有些乱,四人被安排在一个小院里,只有一个下人安排他们的吃住,他们是景桑带回来的客人,下人也只当普通客人对待。景桑也没特别表明他们的身份,下人也就普普通通的对待。
生活在现代的江奇,本来就不习惯下人的存在,所以并不知道下人心里的小九九,也并没有觉得下人有什么不妥,反而江奇觉得这里特别好,吃得好,睡得好,空气好,小院里设计的人工景也好,哪哪都好,在他的想象中,这就是这个世界里的有钱人了。对!江奇是觉的哪哪都好,可是他不喜欢这个世界,即使觉得好,他脑子里也会出现另一个声音说讨厌这里。
这里很美,这里很好,但我讨厌这里!
景桑的父亲得知江奇几人是景桑和晓绵的救命恩人,就同景桑一起来见了他们。
筱锦园里很忙,景桑他们也没多说什么,很快就离开了小院。
江奇四人被安排到了桑塞业城里生门最好的客店楼里,四人住进了一个小院小楼里。
绿色森林主题风的小院里,主色调是绿色,红色为点缀,其它颜色也有,但绿色为主,这样的装修风格,让人一进去就有一种亲近大自然的感觉,让人感到舒适。
可江奇的第一感觉并不是这样,他看到这里,就让他想起了当初那片森林里糟糕、狼狈和危险的那段日子,并不是什么好体验。
但小院和真正的森林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他很快又放平了心态,跟在高兴的毛毛他们身后进了小院。
院子里有八间客房。这小院被包了,所以只有他们四个客人。
包一个小院一晚就花去了4万多的生门币,也就是400个白片或40个灰片或4个蓝片加一堆的黑片。生门币里,一黑片就是一生门币,一个白片就是100生门币。
当初,生门门主设计这套钱币时,换算比例是按一比二换算的,也就是两南琮币可以换一生门币。
也就是说他们一晚上在这花了8万南琮币。
乖乖,当初景桑开的一两千的三间房,简直是省出了天际。景桑太勤俭节约了。
江奇这下是彻底知道景桑这一路是有多省了。没有对比就没有发言权。
这才是有钱人啊!看看这个院子,看看这个房间,看看房间的配置,看起来就高端大气上档次。服务也好,床也软和,房内就有浴间,房里还有供暖。虽不知供暖是什么原理,也没发现房内有供暖设备,但人一进入房间整个人都暖和和的,在这种环境里泡个澡,就是舒服,可惜就是没电,也没有手机。
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配备了几个服务人员,一切为客人服务,想的很周到。
江遇其中一个服务人员是一个会说宫登语的年轻女孩。江遇被年轻的女服务生照顾的很好,被照顾得都忘了江奇他们,直到要睡觉了,才想起来要叔叔,要哥哥。
女服务生没办法,只好带他找人,最后,还是江奇在旁陪着他睡觉的,还给他讲了《白雪公主》的故事。当然,他只会讲犷舟话版本的,女服务员充当了翻译,用宫登语讲给江遇听。
江奇虽然给江遇讲了无数遍的《白雪公主》,但江遇一次也没听懂。
这次因为有女服务生的翻译,江遇才听懂了这个故事。
江遇听着故事很快就睡着了,江奇和女服务生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