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很急,婚礼定在了下月初六。而现在已经是月中旬,留给初一的时间不多,她必须抓住机会,带着小小的陈素逃离这个噩梦一样的地方。报仇的事情她要从长计议。人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一切的愤怒不甘都只会是无能狂怒。
接下来的几天初一还是按照原主陈慧的轨迹去厂里上班,没几天就是工厂发工资的日子。陈慧每个月的工资是500元,每次厂里发工资的第二天,原主都会留下50元,剩下的450全交给陈母保管。就自己手头上剩下的50,她也是不能随便花用的。每次从厂里回来都要先去镇上给陈宝买回他爱吃的零食和一些米粮蛋肉。
所以陈家虽然和别的村民家一样务农,可陈家的大宝贝疙瘩陈宝既不用下地也不用干家务。隔三差五大姐买的鱼肉还都大半进了他的肚子。活脱脱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陈母那里一个月有450的入账,日积月累已经有几年的时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家里最大的花用基本也是原主承担,陈宝现在也还没到花钱的时候,钱肯定被陈母藏在他们屋里了。初一要走肯定要把原主的血汗钱带走,不能便宜了这群伥鬼。
发工资当天,初一按照陈父说的,自己留了150元,买了一些肉。回到家里将剩下的350元交给了陈母。陈母显然还对陈父多让她留一百的事耿耿于怀,面对初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拿了钱就转身回了他们屋里,还把门关起来,应该是去藏钱了。
初一讪笑,防可真够严的。她眼珠子转了转,走到了屋外,鸡圈里的老母鸡正下了鸡蛋满院子跑,一边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旁边的老母猪悠悠吃着猪食槽里的猪食。初一出手一把擒住了闹得正欢实的老母鸡,干净利落的拧断了鸡脖子,丢进了猪食槽里。
猪本来就是杂食动物,新鲜的鸡血从鸡身上流进了猪食槽里,老母猪嗅了嗅,吃的更加欢实了。初一惊慌的跑进了屋内,大声朝房门内的陈母喊道
“娘,不好了!老母鸡不知道怎么飞进了猪圈里。被老母猪咬死了!猪食槽里全是血!”
还在屋内藏钱的陈母闻言大惊失色,她家一共有两只鸡,一公一母。公的是留着过年杀的,母的天天下蛋给小宝吃,她们家小宝能长得这么壮实这母鸡可是功不可没。一听见老母鸡死了,陈母匆匆合上抽屉就朝外奔去。
初一看着陈母跑出了堂屋,回头看向了房门大开的房间。房间挺简陋,唯一的大件就是一张大木床和一个陈旧的大衣柜,一切都整整齐齐。没哪里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
初一眉头微蹙,看向了衣柜与墙角中间的夹缝,那个角落光线射不到。一眼看去也只能看到黑黑的一片。可初一却注意到了阴影面前的水泥地板。现在农村家庭用的基本都是老式的水泥地板。在人经常走动的区域和别的区域明显不同,表面会比别的区域略光滑些。除了床前和衣柜前,就只有这片区域有问题。
初一转头看了眼正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陈母,她正拿着扫帚要进猪圈里打猪。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关注到屋里。她轻巧的溜进了里屋,走到了衣柜和墙壁的间隙处。最里面果然藏着一个黑色的小柜子,不注意的话很难被发现。
柜子一共有三层,初一仔细查看,第一层就是家里人的各种证件,户口簿和出生证,第二层里看着像是田契地契。最下面一层的抽屉明显刚刚被人翻过,因为匆忙没有把抽屉关紧。初一轻轻地拉开抽屉,里面是用橡皮筋小捆小捆裹住的钞票,数量不少。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上面写着婚钱两字,初一没有打开,这应该是王家送来的8000元彩礼。她轻手轻脚的合上抽屉,没有合紧,只是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她要让陈家王家狗咬狗一嘴毛,两家都讨不了好。陈母终于确定老母鸡已经死绝没机会救活后又狠狠骂了老母猪一番,连上山割猪草的陈素和刚回家的陈慧都被她迁怒,骂了个狗血淋头。初一没有和她争执,背起背篓小声的和还在发火的陈母说了一声,上山朝陈素平时割猪草的那片山头走去。小姑娘背着大大的背篓,里面装的猪草快要比她人还高。她还在不断的弯腰挥舞镰刀。初一走到她面前她才发现,两人一边割草一边聊天,直到天将将擦黑才回到了村里。家里的气氛不太好,姐妹俩刚回家就被陈母怒骂
“两个该死的讨债鬼!让你们割个猪草你们去了一天到晚。每天就是偷奸耍滑的。晚饭也不回来煮,老娘生你们两赔钱货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姐妹两都默契的没有说话,默默的低头自己找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