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马上给了100元现金,还从包里拿出一大袋喜糖,放在女同志的办公桌上。
“大姐,请您吃喜糖。” 顾白讲的很客气。
“大姐,请您吃巧克力。” 阮香禅也从包里拿出进口巧克力。
“好,好,大姐都吃,这喜糖,喜巧克力可得吃,吃的开开心心,也祝福你们幸福快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女同志干的这个职业,至少多活30年。
本来结婚就是大喜事,一天到晚都沉浸在喜悦中,人怎么会不长寿?
阮香禅和顾白手上拿着结婚证,你看我,我看你,激动的无法言喻。
“我们真的结婚了!” 阮香禅说着就哭出来了。
“以后我们就一条心,共患难,同甘苦。” 顾白拉住老婆的手,和女同志说再见,两个人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民政局。
他们扭头回望一眼,知道这个地方,再也不会来了。
*
彭勇站在游乐园的附近焦虑不安,站起来,又坐下去,人都快饿晕过去了。
就在他决定返回家中,先填饱肚子的时候,他碰见了前一天游戏厅的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姐手上提着包子和豆浆,从对面朝他的方向走来。
看样子,就是来开门上班的。
彭勇一眼就认出,顶住头晕的难受,小跑上前,一把抓住小姐姐的胳膊,问道:“我的手机,手机忘记在你们店里了。”
小姐姐每一天接待的人很多,根本就不认识彭勇。
那陌生捏住自己的胳膊就像一种莫名的骚扰,她愤怒地甩开,吼叫:“你谁呀?干嘛碰我?”
她反抗的声音吸引了附近好几个人的注目。
彭勇无奈地松开手,怯怯又委屈的说出真相:“对不起,我的手机忘记在你们店里了,我想去拿。”
“等我吃完早餐吧!” 小姐姐没有无理取闹,算是给彭勇了一个台阶。
也许她已经习惯了顾客忘记东西,再次回来找她。
彭勇虽然没有抓住胳膊,总算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小姐姐大口吃包子,喝豆浆的感觉,真是太美味了。
他狼狈地吞咽口水,用以解饿,越是这样,越是更加饥饿。
“走吧!” 小姐姐吃饭的速度很快,没有让彭勇白白浪费时间,她手上有钥匙,能够打开游戏厅的大门。
大门无人,彭勇第二个走进去。
“你自己找吧!” 小姐姐对彭勇心不在焉,反正别人的手机丢了,她也没有看见。
能找到那是烧高香,找不到自己也没有错。
彭勇并没有在大厅找手机,而是趁小姐姐收拾东西不防备的时候,走进了那个长长的走廊。
他记得很清楚。
走过这个长廊,在进入一个门,然后还要进入一个暗门,就到了。
他走到第一个门口时,门是紧闭的。
周围也没有人。
彭勇敲门,连续好几声。
听不出里面有任何的声音。
彭勇站在门口等了一小会儿,觉得不能这样干等,又继续敲门。
过了好半天,终于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头,嚷嚷道:“敲什么敲?不知道用暗号?”
暗号?
没有人告诉彭勇进去要用暗号的。
他还记得,小李子进去的时候也没有用暗号。
彭勇想了半天,就是没有想出什么暗号来,只好说:“我找小李子。”
探出的头将门拉开了一些,整个身子都出来了,吊儿郎当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彭勇。”
“等通知。” 说完,对方扑腾一声又关上了门。
彭勇只好站在门口等待,具体要等多久,他也不清楚。
不过幸运的是,时间不长,刚刚那伙计又来了,拉开门,语气和脸色都变了一些。
由原来的生疏变成了鄙视。
彭勇对于这些城里人的性情,根本不懂,只能像个傻子,跟在伙计的身后,往前走。
伙计在暗室门口的智能锁上按了一通,他用自己的身子盖住了门口,肯定是提防彭勇发现秘密。
“扑腾”
暗门打开了。
那熟悉的桌子,弥漫的烟雾,闷热的空气再次出现在眼前。
彭勇已经记得昨天发生的一切。
他输掉了20万,还留下了欠条。
而不过是深城的清晨,这里面还是人山人海,云雾缭绕,每个男人嘴里都在腾云驾雾地吸烟。
看上去和外面的世界,简直不在同一片天空下。
“我找小李子。” 彭勇抓住刚刚伙计的手腕,很坚定的问。
伙计也不是吃素的,彭勇这种无礼的行为,在他眼里就是粗暴的凌辱。
“你tm的豹子胆,找小李子,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说完,那伙计对着彭勇的脸就是一巴掌。
然后啪的一声打掉了彭勇握住的手。
彭勇无缘无故的挨揍,很不好受。
可是找不到小李子,就拿不到手机和银行卡,彭勇就白来了。
“不行,反正你让我见他,我就不松手。” 说完,吃过哑巴亏的彭勇又抓住了那家伙的手腕,还要问对方,小李子到底在哪里?
“你奶奶的,神经病?松开,给我松开。” 那家伙发怒,瞪着圆眼睛,拳头举得老高,迎接彭勇的,马上就是一顿狠揍。
“什么事呀?一大早的。” 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声。
这个声音对于彭勇,听起来那么熟悉。
“李哥,您来了,这家伙无端闹事,欠揍。” 那家伙用手指着彭勇,向李哥告状。
彭勇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喊李哥的人就是昨天的小李子。
“李哥早上好。”
“李哥好。”
“李哥,您好。”
……
里面的人都很有礼貌地和彭勇眼中的小李子打招呼。
他现在想到的只有手机和卡,要是不给,那自己就完了。
拿不到身份证,出去找工作也找不到了。
彭勇对于这个叫李哥的人,一点内情也不知道,更不了解。
他站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小李子,还我的手机和银行卡,身份证,快点。”
彭勇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然后人群就开始起哄。
“这小子,脑袋真不好使,蠢猪。”
“就是,李哥是他随便乱叫的吗?真是二百五,傻瓜。”
“他就是欠揍,来找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