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谢一臣看南悠悠的眼神就不像看演戏搭档,倒像是一只觊觎小白兔的大灰狼蠢蠢欲动。
她还悄悄磕过cp呢,大灰狼VS小白兔,如今告诉她,她磕的cp是个不洁的,这谁能受得了,温婳心里堵的连饭都吃不下。
南悠悠抬手就要去捂她的嘴,“姑奶奶你小声点,后来他俩退婚了,嘘嘘。”
温婳躲开,目光无神,语气恹恹,“我磕的cp它be了。”
下午拍戏的时候谢一臣就感觉温婳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对劲,就,有一种,怎么说的来着,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浑身抖了下,看向南悠悠,南悠悠直接转过头不理他。
这场戏是临渊跪求青衣拯救大战重伤昏迷的凤锦。
温婳本来想直接一次过的,但是余光看到了在角落里抠手指头的南悠悠,怎么说呢,就有一种为自家姐妹鸣不平的感觉。
“卡。”
这是温婳第一次卡戏,陈导也能理解,心里有个宽慰,这孩子不是天才,不是天才,不是天才,看,她也卡戏了,她也不行。
安慰自己是一番事,事实又是另一番事,他觉得肯定是谢一臣没演好影响到温婳了,于是抬眼使劲瞪了瞪跪在地上的谢一臣。
在地上继续跪着腿都麻了的谢一臣???????????????????????????
第二场戏温婳倒没有搞事情,直接过,小助理去扶跪在地上的谢一臣,他腿麻的走路一颠一颠的,穿着黑袍,远看像个跛脚大汉。
南悠悠在旁边爽的疯狂跺jiaojiao,趴在温婳耳边悄声道:“其实我还想扇他两巴掌。”
温婳拉着她的手就要去扇,挑眉,意思很明显,你要是不扇我看不起你。
两人打闹成一团,下午还有一场温婳的独角戏。
挺好拍的,就是道具妆容比较麻烦,这场戏比较血腥,温婳仰着头正在被围着画脸上的血痕。
“砰!”的一声门被人使劲推开,门口还有南悠悠的阻拦声,“哎,里面人正化妆呢,不能进去。”
温婳缓缓转头看了眼,一直保持不动这让她的脸有些僵硬,这个女孩不是她上次给糖的那个人吗,在南安拍戏好久没见到她了。
女孩气喘吁吁的进来,看了眼温婳脸上的血痕,她瞳孔一缩,着急忙慌的把旁边的纸巾抽出来擦她脸,“别,快擦掉。”
三位化妆师有些生气,她们坐都没坐,一直半蹲着给演员化妆,结果妆被人就这么毁了,“喂,敲门了吗你就进来,这妆我们画了半小时!快住手!保安呢?保安!”
南悠悠走过去把她推开,“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这个妆要画好久的,婳婳仰脖子都半小时了,你一捣乱直接白费了。”
女孩被几人逼问的有些语无伦次,她眼眶通红,指了指血浆,结结巴巴道:“有,有人在里面放了药,烂脸的。”
南悠悠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看了一眼温婳脸上的血痕,刚刚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只感觉她整张脸都泛红,颜色也不太正常,血红的有些狰狞。
她急忙问,“婳婳你有没有感觉脸上不舒服。”说着就要去打120。
温婳听到那句话时身上就浑身发冷,呼吸都有些上不来,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脸,原本只有两三道血痕,现在整张脸都密密麻麻的红了,甚至有真的血迹。
救护车的嗡鸣声此起彼伏,温婳脸上遮了件外套,被张可和南悠悠扶着出来。
可外面是怎样的场景呢?
大片的车辆停在不远处,救护车被挤到很远的地方,乌泱泱的人群把四周围着,闪光灯不停的拍,纷乱吵闹的声音传来。
“南老师,你是嫉妒温婳角色人气比你高所以恶意下毒毁容吗?”
“温老师,你的脸还好吗?您是不是已经毁容烂脸了?为什么要拿衣服遮住?”
“南老师,同为女孩子你为什么这么恶毒?女孩子的脸多么重要,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就是你下的毒!”
这些人明显是被人刻意请来的,一个个语言犀利,态度决绝,专挑痛处戳,温婳和南悠悠什么都还没说就被扣上帽子了。
“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下的毒。”南悠悠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她出道至今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坎坷,女孩急得眼泪啪嗒啪嗒掉,她想让温婳赶紧去医院。
她不停的反驳,不停的用身体护住拍摄温婳的闪光灯。
张可推着相机,小姑娘脸都气红了,刚毕业的大学生哪里会说什么脏话,“你们都走开,都快让开,挡着医护人员了。”
众人全当听不见,问题蜂拥而至,镜头快门不停的闪。
“温老师,您的脸还好吗?”那个女记者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就要扯衣服,薄外套轻而易举就能被扯掉。
温婳被遮住视线,脸现在已经开始刺痛瘙痒,她抿了抿唇角,把身边南悠悠拉到一旁,抬手按住了外套,她知道,绝对不可以露出脸。
也没有管对面人是谁,直接抬脚狠狠一踢,着急掀衣服的女记者直接被踢到肚子,她尖叫一声,痛的脸色扭曲直接往后倒,身后乌泱泱的人也被波及,踉跄不已。
“滚开!”冰冷刺骨的声音传来。
四周寂静了一瞬间,但很快声音又开始此起彼伏。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去医院?为什么不敢给我们看?是不是脸真的烂了?”
南悠悠咬了咬牙也开始动手,但终归力量悬殊,她差点被推倒。
谢一臣这时候也急匆匆赶来,他大力推开人群挤了进来,“没事吧悠悠?”
南悠悠摇了摇头,红着眼睛看向温婳,“快送她去医院。”
一群人好像又嗅到了什么。
“谢老师你和南老师一直关系不错,经常冲顶各大热搜,你们是私下认识吗?”
“你们是不是已经私下谈恋爱了?请问是谁先追的谁?”
“南老师是不是你先追的谢老师?”
记者不停的往前凑近,试图强硬扯开温婳遮脸的外套,谢一臣额头上青筋直冒,他气的把旁边的人一把推开,“妈的,都滚开啊!”
“都让开!都让开!保安呢?保安!群演!”陈导拿着大喇叭一边跑一边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