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意味不明。
冯若昭暂时还看不出来这手串的问题。
不过嘛,这耿格格倒是很有意思,话中句句有深意啊。
李侧福晋和武格格先后走了进来,她俩刚刚坐下,费格格也来了。
齐格格一向抱病不来请安的,年侧福晋就更不用说了。
几人等了又等,就是不见芳格格的身影。
眼看着马上到请安的时辰了,宜修扶着剪秋的手走了出来。
她扫了一眼殿上,随后皱着眉头,“芳格格怎么还没来?”
“绘春,你派人去看看,这芳格格是不是又病了?”
话刚刚说完,绘春还没有走出殿门,就看到芳格格有一些狼狈的扶着丫鬟秋水的手急匆匆走了过来。
刚一到殿门口,就啪啦一下平地摔跪在了地上,姿势狼狈,头上的珠花都脱落在地。
宜修还没反应过来,费格格就已经大笑起来。
“芳格格倒也不必如此,你这深深的给姐妹众人行一个大礼,本格格还有点受不住。”
李侧福晋接话:“芳格格,你今日也太见怪了,虽有五日不见,也不至于想念我们至此。”
耿氏倒是比较厚道,只拿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角。
武格格没说话,但是眼神里全是嘲讽。
冯若昭轻轻的笑出声,“芳格格想来经常给人行大礼,这娴熟的动作,一般人远远不及。”
芳格格刚刚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屋子的嘲讽和落井下石。
“我,本格格不过错过请安的时辰,一下子太过着急罢了。”
她看着一屋子光鲜亮丽的女人,只有她狼狈不已,衣服也脏了,珠花也掉了,膝盖还很疼。
偏偏没有一个人帮她解围,只知道嘲笑她。
宜修看够了笑话,“好了,好了,芳格格,赶紧去整理一下,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芳格格想来是今天丢够了脸,心绪漂浮,直接回怼了一句,“福晋还是好好管管府里的下人吧。”
“本格格来的路上,差点被一个小太监撞了,又踩到了一块瓜皮摔了。”
宜修还没说话,李侧福晋就开口了,“芳氏,你竟敢对福晋无理,区区一个格格,都敢教福晋做事儿了。”
冯若昭倒是站起身走上前,围着芳格格走了一圈,眼神带着嘲笑打量。
“李侧福晋这话说的在理,芳格格啊,怕是真把自己当成府里的一盘菜。”
芳格格惹不起李侧福晋,满腔怒火都对着冯若昭。
“笑什么笑,你才是菜呢,想当初有人把自己当成菜都没人要。”
冯若昭倒是回到了座位上,眼神高冷的看向芳格格,“总比有些人好,眼睛没擦干净,没看清自己的模样。”
“今天跟天比,明天跟地比,今天觉得自己比天高,明天觉得自己比地广,美得你,井里的青蛙都比你的眼界强。”
费格格直接拍手就好,“是啊,福晋不是让你去整理一下自己吗,好好的照照镜子,想来正院的镜子能让你好好的看清自己。”
武格格噗嗤一笑,“这怕是难,这哪是镜子的问题呀。”
芳格格咬咬牙,眼眶微红,直接出了殿门,看着站在殿门口的绘春“还不带我去整理一下。”
绘春回头看了一眼福晋,见宜修点了点头,她就带着芳格格去了侧间。
见人走后,宜修发话:“行了,芳格格确实莽撞,你们也一人少说两句,免得失了和气。”
几人倒是点头应是。
冯若昭看着宜修装模作样,还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样子,有一丝无语。
马后炮一个,看戏看爽了,看完了,倒是说话了。
今日份的请安,就在芳格格用自己愉悦众人的乐趣中度过。
胤禛今日到了欢颜殿,看了眼埋头作画的冯若昭,轻轻的走上去观摩。
冯若昭一回头就见一个身影站在自己身后,倒退一步,玉手悄悄的拍了拍着自己的胸口。
轻轻的瞪了一眼胤禛,眼睛里含着情意,“王爷,你可是要吓死妾身。”
胤禛走上前把美人抚胸的那只手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取代了它的位置。
“爷哪里舍得吓死你呀。”
冯若昭伸手把那只作乱的手拉了下来,“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登徒子,真真大胆。”
经过一些时日的相处,胤禛倒也算清楚冯若昭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不爱争,不爱抢,也不喜庶务,但才情过人,又知情知趣。
更何况还长着一张天仙脸。
胤禛喜滋滋的配合,“这这,仙子,小生见你如云间皎月一般,一时花了眼,望你勿怪。”
冯若昭本来好好的玩笑心,一下子被一句小生给噎了回去。
她状似娇羞的轻轻捶了胤禛一下,“王爷,你可真是。”
胤禛将人揽在怀里,哈哈大笑。
“爷怎么啦,这不是逗美人开心吗?”
他确实心情很不错,两人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是冯氏总是样样都合他心意。
不像其他人一样,与自己相处时要么矫揉造作,要么谨慎胆小。
能与自己相处合拍的除了世兰就是眼前这个玉人了。
福晋倒是能与自己正常说话,但也仅限于正常了,相处起来总是沉闷无趣。
冯若昭倒是不知道胤禛在其他人那儿是什么样的,但他在这欢颜殿确实放得下身上的架子。
这样相处起来倒也不累。
胤禛:“今日我听说你们将芳氏气哭了。”
冯若昭抬头看向他,眼神幽怨。
“怎么?王爷是来替人打抱不平的。”
“那王爷今天怕是要走好多地方,李侧福晋哪儿该去一趟,费格格那儿也该去一趟,武格格哪儿也该去,真真是辛苦王爷了,费那么多心。”
胤禛目瞪口呆,“爷哪里说是来打抱不平的了?”
他就是好奇,虽然苏培盛都说了,但总归不是身临其境呀。
不过,他也不生气,好笑的捏了捏冯若昭那张阴转晴的脸。
“你呀。”
“不过芳氏这几日也太不仔细了,这几日就像是赶趟似的请府医,一问全是她自己不当心。”
“我看她干脆就躺在床上算了。”
冯若昭只能说四大爷吐得一手好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