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出来的话跟她刚刚轻柔的语气完全相反。
“哈哈,哈哈,皇上,您可真是瞎了眼,选了这么一个皇后,杀害皇家子嗣,残害皇家嫔妃。”
“您曾经说我恶毒。”
“可是您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儿都是皇后安排的吗?您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儿都有皇后行的方便吗?”
“您不知道吗?”
“您是瞎了眼呀。”
芳氏翻疯狂的举动,把一向胆大妄为的华妃都震在了原地。
剪秋:“你胡说……”
胤禛:“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剪秋绘春跪在地上着急又没有办法。
冯若昭低垂着头,盯着地面的砖,没有转变目光。
胤禛还很怒,神色异常。
“芳氏,……”
芳氏却没有看皇上了,而是把目光对准了华妃。
“年世兰,我是个蠢货,你也是个蠢货。”
“当初我被人陷害,被人误导,才去了你的翊坤宫闹事,现在你可明白从中作梗的人到底是谁了?”
“秋菊,那个贱人,居然敢坑害我,把我害成这样的人,都别想活着。”
“哈哈,秋菊是,皇后也是。”
华妃愣了一下,随后看向病床上的皇后,目光变得犀利又狠辣。
不过她很快收住了。
语气委屈的对皇上说。
“皇上,你快听听。”
胤禛打断华妃,目光难辨地看向芳氏。
“朕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芳氏:“皇上要我说什么?说您的皇后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吗?”
“说您的皇后害了我的孩子吗?”
“还是说您的皇后表面菩萨背面恶鬼?”
芳氏又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并伴随着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开始捂着自己的肚子大哭。
“孩子啊,是额娘对不起你。”
“是额娘错信他人。”
胤禛对着癫狂不已的芳氏,闭上了眼睛。
芳氏现在也不在乎。
哭了一会儿之后。
“皇上,当初您夸我美丽,想必您早就忘了,可我是日日记在心头。”
“我日日的盼望您来看我,后来又日日盼望拥有一个我们血脉的孩子。”
她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好像陷入了回忆中。
“那个时候我不受宠,可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皇上,我没有证据证明是皇后干的,可您心里应该明白,但您就愿意当一个没有眼睛的人啊。”
“我好苦啊。”
“皇上,只要想到我们那些日夜恩爱的日子,我心里面就像抹了蜜。”
“在冷宫,我也日日盼望您想起我,想起我们的孩子,来看我一眼。”
“可是我等啊等啊,一个春夏秋冬走完,还是没有您的身影。”
“我等不了了。”
芳氏温柔的说完,场面好像平静了下来。
冯若昭也平静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与她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芳氏缓缓一笑猛然站起身。
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孩子,额娘来陪你了!”
芳氏最后的脑子里浮现是她阿玛额娘的脸。
‘女儿对不起你们,希望皇上看见这一番表现,不要降罪您们。’
苏培盛阻拦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芳氏猛地撞柱子上,随后软软的倒了下来。
胤禛紧紧的捏着拳头,看向芳氏的尸体不知道想些什么。
冯若昭目光如死水,无波无澜。
华妃齐妃被吓的往后一退。
过了好半晌。
华妃看着已经在诊治的皇后,“皇上,芳氏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都拿命来拼了。”
“您看看这件事要不要在查一下?”
胤禛虽然没有搭话但看了华妃一眼,华妃被这充满寒气的一眼定在了原地。
冯若昭站了出来。
“皇上,芳氏有罪,可如今她……”
“她毕竟是同臣妾一同入府的。”
胤禛没有回头,手上的佛珠转动。
“芳氏行刺皇后,罪不可赦,赐死,不过罪不及家人。”
冯若昭点头,“臣妾明白了。”
这就是把芳氏的自杀说成是赐死,回避了御前自裁的罪,又饶恕了芳氏的家人。
这是一个好结果。
齐妃微微张嘴,可看到目前的场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剪秋猛然磕头。
“皇上,您看看我们娘娘呀,芳氏都是胡说的,我们娘娘最是仁心善意,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
“皇后娘娘可是您的妻子,是大清的皇后啊。”
“请您三思呀。”
胤禛看了一眼苏培盛。
苏培盛赶紧走上前。
“把剪秋带下去。”
两个小太监把剪秋捂住嘴带了下去。
绘春像是鹌鹑一般的缩在皇后的床脚。
两太医低眉顺眼就像一个聋子,默然跟皇后扎针。
胤禛“皇后怎么样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中了三刀,刀刀致命。”
“如今只能看天意了。”
胤禛站了起来走上前看了皇后几眼。
“尽力治。”
听到这句话冯若昭眼神一变。
华妃倒是有一些不高兴。
冯若昭瞅了自己旁边站着的没头脑和不高兴华妃。
这不高兴什么,这难道还没听出来皇上的意思就只是尽力罢了。
如果皇上有那种心一定要治好,那么说的恐怕就是诛御医九族那种话了。
而且从皇上对待芳氏的态度,就看的出来一些东西。
不过胤禛的态度是一回事,太后的态度又是一回事。
“治,给哀家好好的治,如果皇后醒不过来,你们统统为皇后陪葬。”
太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一点都看不出病体沉重的模样。
胤禛走上前去扶住太后。
“皇额娘怎么来了?”
“哀家如果不来,这件事儿且不是就被皇帝你翻过了?”
胤禛手一顿。
“皇额娘,芳氏已经被赐死,芳氏一族也于朝廷有功。”
太后坐下,无奈的看了一眼胤禛。
“皇帝啊,这件事儿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呀,要是传出去,朝野上下都得震动。”
胤禛沉默了好一会儿。
“皇额娘,乌雅家和乌拉那拉家并不一样吧?”
太后脸色一变。
“皇帝,哀家所在的这一支已经与乌拉那拉氏连宗,怎么不一样呢。”
胤禛:“皇额娘,朕这么多年子嗣单薄,您说过几日朕去祈福要不要重点求一下子嗣?”
太后沉默了半晌。
“皇帝,宜修是你的妻子呀。”
胤禛:“朕的妻子是柔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