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撑着最后一口气,紧紧的盯着皇上。
胤禛闭眼,“苏培盛,叫太医。”
浣碧固然可死,却不一定是现在。
浣碧颤颤巍巍的把已经洇满血的面纱取下。
“皇上,嫔妾已经没救了,皇后……”她用仇恨的眼睛看向皇后。
“嫔妾会日日夜夜盯着你的,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完这句仇恨血腥的话,浣碧慢慢的倒下,嘴里呢喃细语。
“娘亲,孩儿,我来……来陪你们了。”
她无用,力量不够,能做到的就是这些了。
她撑着自己破败的身子,就是等着把父亲送去见娘,比起对皇后,她的满腔热忱和怨恨还是冲着甄家而去。
皇后……呵呵,自会有人收拾她。
看着死了都没有闭上眼睛的浣碧。
冯若昭没说话,殿内只有皇后的愤怒蔓延。
胤禛看着怒不可抑的皇后,“皇后,碧答应说的朕会让人查的。”
冯若昭听着这话笑了起来。
呵呵,查不查的,皇后也不会倒台的,浣碧只是个普通的嫔妃罢了,况且他对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没有什么期待。
“皇后娘娘放心,有皇上出马,一定能够还您清白的。”
皇后嘴角勾勒出一丝笑,“这是自然。”
回到永寿宫,秋嬷嬷才开口。
“主子,这下甄贵人应该爬不起来了。”
冯若昭点头,“有富察贵人在,这个问题倒不用我们操心。”
“有太后在,皇后还是有恃无恐的,不过皇上对她的耐心不会长长的。”
宜修真得庆幸她有一个太后姑姑和一个白月光姐姐。
冯若昭揉了揉额头,“槿汐,接下来你就把你的重心放在阿哥公主们身上。”
槿汐一愣,随后立马点头。
“是,奴婢清楚了。”
如意走了进来,“主子,祺贵人求见。”
瓜尔佳氏?
“让她进来。”
祺贵人走进正殿,眼睛东看西看,之后才行礼。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
还不等冯若昭说话,她又开口。
“娘娘这永寿宫果真漂亮,怪不得不愿意嫔妾住进来。”
看她这傲娇奇怪的模样,冯若昭嘴角一抽。
“怎么,景阳宫不好吗?”
祺贵人撇撇嘴角。
“那地方有什么好的?又偏僻又远。”
冯若昭‘噢’一声,“那本宫明白了。”
祺贵人还没有发现问题,又兴冲冲的开口。
“娘娘,嫔妾听说碧答应没了?这是真的吗?”
冯若昭点头,“你倒是消息灵通。”
祺贵人点头,“那是当然,嫔妾可是关注……”话还是没说完她立马捂着嘴,喏喏半晌,又悻悻开口。
“贵妃娘娘,嫔妾开玩笑的。”
“祺贵人,你今日到永寿宫应该不是问这点事情吧。有什么事儿尽快说,本宫累了。”
冯若昭没心情陪祺贵人在这扯东扯西。
说到这个话题。
祺贵人瞬间忘记自己刚刚差点失言,立马不忿的开口。
“贵妃娘娘,您可要评评理,嫔妾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贵人,如今天气炎热,送来的冰块根本就不够使,日日热的心慌。”
她好像很委屈的眨眼睛。
“着人去问,内务府那边给的理由是今年天气炎热,嫔妃又多,平均下来的只有这一点,可是嫔妾听说往年贵人的份例冰块比这还多呀。”
冯若昭挑眉,看向秋嬷嬷。
“嬷嬷,今年冰块的事儿是裕嫔在管吗?”
秋嬷嬷点头。
“回主子,原本是齐妃,不,李贵人管的,后来由裕嫔接手。”
冯若昭点头,“祺贵人坐着等一会儿吧。”
“如意,去把裕嫔请来。”
如意出去后,祺贵人赶紧坐下,还一边拿着扇子扇风,感受着凉气。
“还是娘娘这奢侈。”
冯若昭呵一声。
“本宫是贵妃,又有皇上添补,这冰块自然是够用的,但这也说不上奢侈吧。怎么,祺贵人以前在闺中的时候这么穷困潦倒,见到这个场面就说奢侈了。”
祺贵人一愣,“怎么可能?瓜尔佳氏可富着呢。”
冯若昭又是呵呵一笑。
“可是你只是旁支啊。”
祺贵人不愉。
“贵妃娘娘此话何意,哪怕是旁支,我家也不穷呀,往年嫔妾在闺中一切用度都可以比肩宫中呢。”
秋嬷嬷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咳一声,低着头的槿汐也赶紧给自家主子上了一盏冰碗。
看她这傲娇又愚蠢,冯若昭倒是真真切切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
“你阿玛是五品,你原来所有的吃穿用度居然都比肩宫中,你家可真是富庶啊。”
祺贵人没听懂冯若昭的言外之意,骄傲的点点头,又瞪了拉自己袖子一眼的宫女。
冯若昭就着汤勺喝了一口冰洛。
“本宫的阿玛位居一品,一年的俸禄是一百八十两,五品的话一年是八十两,本宫依稀记得,你家祖上也不是多富庶。”
“若是你一年的用度比肩宫中的话,应该是三百两左右,这还只是你一人的用度,祺贵人,你告诉本宫,你阿玛是如何负担你们一家人的开支的。”
祺贵人就算脑子在笨现在也听出了冯若昭是什么意思。
“贵妃娘娘,这……嫔妾额娘还有嫁妆呢,况且家中还有一些小生意。”
冯若昭点头一笑。
“原来如此,你家里居然动用主母嫁妆呀,唉,鄂敏大人可真是让人难以言喻。”
呵呵,在古代,动用主母嫁妆向来不是什么好名声。
就不知道瓜尔佳鄂敏喜不喜欢她女儿给他背上的这些名声了。
祺贵人“你你你…!”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贵妃现在看着云淡风轻的,却给了她无限的压力,旁边的景泰也一直在拉着她的袖子。
“贵妃娘娘……”
在她就要开口的时候裕嫔又走了进来。
“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召臣妾何事?”
裕嫔行礼之后才撇了旁边的祺贵人一眼,想到了如意路上说的,她嘴角勾起。
冯若昭“不必多礼。”
招呼完裕嫔,冯若昭才看着整个人透着焦躁气息的祺贵人。
“祺贵人也不必紧张,本宫刚刚也不过是发散了一下思维罢了,你家是否富庶可与本宫无关。”
就不知道皇上介不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