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昏迷了一整天的弘景醒了过来,他身边只有冯若昭和弘宴守着。
胤禛朝政繁忙,又要查证这件事情,被冯若昭劝了回去。
弘景醒了,他咳了几声坐起来,“额娘,孩儿没事,让您担心了。”
冯若昭冷眼看他,冷笑几声,又看看弘宴。
“呵呵,怎么会呢,你们额娘我可是心大得很,怎么会替你们担心呢。”
“你们啊想吃毒药就吃,就是想要上吊额娘都不会拦的。”
弘景被她这发作震在当场,弘宴低头无奈的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他刚刚一直承受着额娘的冷脸。
现在六哥醒了,还是让六哥一个人去感受一下吧。
弘景看着自家额娘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庞,心里踌躇,却还是果断开口。
“额娘,我们不能总是坐以待毙,如今儿子也长大了,可以护着您和弟弟妹妹们了。”
那天皇后提起永嘉婚嫁一事,让他下定了决心。
看他认真非常的眼睛。
冯若昭呼出一口气,她妥协了。
“额娘尊重你的想法”
虽然今天这事让她担心非常,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弘景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皇子了。
冯若昭已经不能把他们当成小孩子对待了,他们有自己的想法。
“总之,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皇阿玛会去查的,弘景就好好的养着吧。”
他们在动手就不合适了。
接下来就是后宫战场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培盛就来了。
“贵妃娘娘,皇上请您去见景仁宫。”
“噢?皇上还请了别人吗?”
苏培盛欠身笑,“皇上还请了端妃。”
“好,苏公公先回去吧,本宫稍后就到。”
秋嬷嬷看着如意给冯若昭插上最后一只簪子才说话。
“主子放心,您让奴婢做的都做了。”
景仁宫,帝后二人对坐,相顾无言,气氛冷凝。
皇后看了看皇上的茶杯,站起身轻柔的拿起茶壶。
“皇上,臣妾给您添茶。”
胤禛意味不明的看了一下已经倒满的茶杯,“真是辛苦皇后了。”
辛苦她多番算计。
皇后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心中思绪万千,放下茶壶的手微微一抖。
“那是臣妾该做的。”
她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胤禛挥挥手打断了。
冯若昭来到景仁宫,看了看门口上的牌匾,心中冷笑。
“贵妃娘娘到。”
绘春把冯若昭迎到正殿,冯若昭迈步进去,“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胤禛露出一丝笑容。
“贵妃起来吧。”
随即向冯若昭招招手,冯若昭走到他身边,听他说话。
“昨夜辛苦你守着弘景,看你这脸色怕是没睡好,不过今天你必须在场,你就在辛苦一会儿,等会儿回去就好睡了。”
冯若昭看他疲惫的模样,握住他的手微微紧了紧。
“弘景是臣妾的孩子,怎么能说辛苦呢,皇上也没有休息好吧?您要不要再休息休息。”
见昭昭一个劲儿的关心他,胤禛心里满意,笑容真挚了不少。
“朕不累。”
皇后只能看着两人温存,想插话都没办法开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多,手上的手帕都快揪成了麻花。
“端妃娘娘到。”
沉稳的端妃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胤禛抬头看她一眼,“免礼。”
顺手把冯若昭拉来在自己旁边坐下。
“今日叫你们来景仁宫,是因为弘历和弘历中毒一事,朕查出了一些端倪。”
胤禛环顾一周声音冰冷起来。
“贵妃算是苦主,端妃如今也管着后宫,皇后嘛……不必多说。”
皇后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听到皇上这话好似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影响恶劣,皇上您一定不要放过罪魁祸首。”
端妃这话掷地有声,冯若昭微微瞟了她一眼,手指摩擦。
擦屁股倒是擦的挺快的。
胤禛冷笑一声,“这是自然。”
“这次还真是让朕查到了一些好东西,朕从来没想到啊,朕的后宫真是藏龙卧虎。”
他冰冷的眼神直指皇后,“皇后你说是吗?”
皇后呼吸一滞,只感觉自己都不敢呼吸了,努力的笑开,但她一瞬间苍白的脸色让她的笑容变得滑稽。
“皇上您说什么?臣妾一头雾水。”
胤禛“哼。”
他嫌恶地转开了眼睛。
“苏培盛,把证据给乌拉那拉氏瞧瞧。”
胤禛虽然表现得还算正常,但是那握拳的手表明了他并不平静的心思。
纵然是对皇后的心性品格有所准备,他也被查出来的证据震住了,心中无比懊恼,又感觉到失望。
他对宜修虽然没有爱情,但是因为额娘和宛宛,他还是把人立成了自己的正室。
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残害自己的子嗣,那一篇篇一张张纸全是皇后罪恶罪行的控诉呀。
还有这一次,如果不是弘景不贪吃,弘暄弘宴贪玩,他就失去了几个最疼爱的孩子。
苏培盛捧着一摞纸走了进来递给了皇后。
宜修颤抖着手指,翻开了一张张自己的罪证。
才翻两张纸她就扑通的跪在地上。
“皇上,这些都是诬陷啊。”
“你要相信臣妾,臣妾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臣妾是大清的皇后,是您的妻子,对所有孩子都是一般无二的疼爱,这些都是赤裸裸的诬陷。”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
胤禛听了之后用一种嫌恶心的眼神看向宜修,“呵”这些年装贤良还没有装够吗?
“乌拉那拉氏,你可真是让朕恶心,条条证据摆在眼前,你还不承认?”
“诬陷?谁能诬陷你。”
“如果不是你做出这等罪恶之事,谁又能拿来诬陷你。”
胤禛越说声音越大呼吸急促,手握拳往旁边的桌子上一锤。
“你说啊,谁能诬陷你?”
皇后泪流满面一直摇头,“皇上,你怎么能这样说臣妾?”
“臣妾可是您的妻子呀。”
“臣妾豆蔻年华就嫁给了您,如今几十年已过,你还不知道臣妾的品性吗?”
她跪在地上膝盖蹭了过去,眼泪湿了岁月的纹路,用她那浑浊的眼神盯着胤禛。
“皇上,臣妾身为姐姐的妹妹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