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雪之国似乎才刚有入春的感觉,吹面不寒杨柳风,这里原本应该会更冷一些的,不过在地热机器的帮助下,整个雪之国已经能够拥有长达四个月的春季,是的,只有春季,除此之外便是冬季,是一个只有两个季节的国家。
只是一种猜测,大蛇丸的口中是说“雪之国高山”,那么也许在雪之国便能找到这个传闻的信息,也许缺失的一角就与这有关。
她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整个记忆很不连贯,她的出现一定是有特别的意义的。
不过几天,那头短发便已经垂落至腰间,这也让绯桃有些烦恼,“果然,我还是想剪掉。”
她拿出剪刀正准备动手却又被一只布满疤痕的手牢牢抓住,“长发更有利于伪装,如果嫌麻烦的话,我帮你。”鼬现在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有些难听,外貌也和先前完全不一样。
帮我?绯桃想起最开始剪头发的时候说的话,她是在等一个帮她束发的人,就好像是父母希望的那样,有一个能如此照顾自己的人出现,鼬是吗?绯桃不知道。
可是,不得不承认,鼬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那,就麻烦你了。”绯桃放下剪刀,可也不知道要从哪里找发带,她正准备说用绷带,便已经感觉到那仍然有些微凉的手轻轻触碰上自己的头。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梳子,就站在绯桃身后,轻轻梳动着。
绯桃的头发很多很密,摸上去十分柔顺,似乎也能感受到她本身的气息,鼬的动作很轻,生怕扯到绯桃,“要扎起来吗?”
“嗯,会比较方便吧,但是我没有头绳那种东西,要不用绷带吧,这个我带的有。”绯桃从包里掏出绷带。
“不用,我有。”鼬纤细的手指掠过绯桃的耳侧,自然,也能让他把那枚圆形耳钉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她是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和你一样一直戴着那枚特别的耳钉。
在伪装之前,那枚手里剑耳钉就一直在她耳朵上,那时候与自己的对视也是因为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吧。
他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对情侣耳钉,那个时候大概谁也没有在意,等到在意的时候却已经走上了两条路,怎么也无法再靠近,现在,就好像是找到了机会。
黑色的发丝被鼬温柔地梳起来,他拿着那根红色的头绳将头发绑好,确认没问题后才往后退开两步,“好了。”
绯桃试探性甩了甩头,确认头发扎得很稳不会掉之后才笑着说道:“谢谢。”
她好像很久没有这种扎着长发的感觉了,就是感觉头上好像有了分量,有些不太适应,她拿出镜子,能看到那根红色的头绳,也能看到背后鼬的目光。
他是一直在看着自己吗?这个头绳似乎也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是我的头绳。”鼬很轻易就能看穿绯桃的想法。
是啊,就说很眼熟,他现在戴着个斗篷,整天也看不到脸和头发,自然也不需要再理会头发是如何的。总归是有些奇怪的,就好像是得到了他的什么偏爱一般。
说是存档,可他们都知道那是回不到的过去,那只见的沟壑如此之深,无法轻易填平,只能尽力让那根羁绊的线不会被风吹断。
绯桃转身,看向前方,“我们先去前面的村子里住一晚吧,天要黑了,得找时间问问高山的事情。”
鼬能感觉到绯桃在转移话题,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一瘸一拐的却也走得很快,绯桃明知道这是他的伪装,却还是忍不住放慢脚步等待,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很快便来到这座小村庄,整个村庄都坐落在这条小河的两侧,倒是有种水城的感觉,村子并不大,十几分钟就能从村头走到村尾。
不过似乎是因为正值难得的春季,整个村子都很热闹,似乎也很欢迎外乡的旅客。
绯桃随便进了一间小旅馆,店主是一位中年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是住店吗?我们正好还有两间客房呢。”
“一间就可以。”未等绯桃回答便先听鼬沉声说道,不过声音太过低沉,妇人还多看了几眼。
却又见他转身对绯桃说道:“大小姐,您一个人我不放心。”
“还真是考虑得很周全呢,呵。”绯桃想起来确实是有这种说法,一些贵族或者富豪怕被人暗杀,会让奴仆睡在床边,如果有人来刺杀就可以顶刀,不过他们毕竟不是真的主仆吧。
唉,万恶的阶级制度。
绯桃交了定金便跟着妇人来到房间,“有事叫我或者我丈夫就可以,晚饭最迟是八点,之后我们是不提供的哦,整个村子都有早睡的习惯,所以八点以后基本上就很少有店铺是开着的,你们也要注意时间哦。”
“多谢提醒。”
说罢,妇人便抱着孩子下楼去。
绯桃这才和鼬两人进到房间里,整个房间不大,入门便是一面画着山水图的屏风,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为房间增加一点隐私性,从窗户看出去正好是那条穿流而过的小河,还有几个年轻男人在河边聊天。
绯桃身上只有一个小包挂在腰间,其余的行李都在鼬身上背着,这大概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在外面风餐露宿好几天,这可算是能好好休息一晚上了,不过还是得为鼬想一下晚上睡觉的事情。
她起身摸了摸床铺,还是很厚实的,好在现在是春季也不用太担心着凉的问题,打开壁橱也能看到一套备用的被褥,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只是,“你睡床吧,不开门不会有人知道什么情况的,况且这里还有个屏风。”
“不用,我……”
可是鼬都没说完便看到绯桃正盯着他,便也只能无奈地笑着点头,“好。”
“你的身体什么情况你自己肯定比我清楚,我这医疗忍术就是半吊子,也没办法为你做些什么,”绯桃越想越不对劲,她两步走到鼬面前,伸手,“要不来点?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可是应该很神奇才对。”
那手臂白皙,似乎能感觉到肌肤之下的血管,也能感受到那股属于绯桃的气息,血,总会给鼬带来很不好的记忆,可是绯桃的却不同。
鼬伸手握住绯桃的手臂,微微低头用双唇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和特别的温度,“谢谢。”
他这是在干嘛?
绯色染上绯桃的脸颊,她连忙抽手,“不客气。”
啊!怎么感觉他变得奇奇怪怪的?等一下,他也是成年男性,所以说共处一室怎么都不太对劲吧,就算是有这个屏风也不对劲吧,她往后退开两步,“那你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饭,得抓紧时间问问。”
说罢便转身跳到床上去,很快便又听到后面传来鼬的声音,“我睡地上就可以,我没有你想得那么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