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耶律隆运率领一万人马和五百白马军先北上泰州,再沿龙驹河向西直奔镇州。虽然还是秋天,但北地已很寒冷,行军艰难,十多天才到达镇州。
镇州守将萧拓,原来是耶律隆祥的部下,五十多岁,为人忠厚,他向耶律隆运报告了西北路的情况,“西北路共有八千多人马,但分守各地,镇州城只有四千人马,附近各部族叛附无常,各地人马不能轻易调动,招州,维州和防州主要是汉族百姓在屯田戍守。”
耶律隆运不仅听取萧拓的报告,还带着耶律大石四处查访民情。他发现近三年西北路普降大雪,牛羊死掉很多,很多饥民跟着磨古斯四处抢劫。
他马上下令开仓放粮,赈济饥民,并免赋税两年。这一招果然有效,原来跟着磨古斯造反的人纷纷离开。
耶律隆运对耶律大石说道:“要体察百姓疾苦,帮助百姓才能得到民心,另外,不要把百姓的小事情不当回事,积累多了就会产生大矛盾。”耶律大石记在心中。
这一天,有人来报,磨古斯想要投降,但要求耶律隆运前往他的营地商谈。
耶律隆运考虑了一下,对大家说道:“我和耶律松山率领一千人马前去商谈。”
萧拓说道:“大人,那磨古斯狡诈多端,不可轻信,而且他还有三千多人马,你还是多带些人马以防万一。”
耶律隆运说道:“如果我多带些人马就会把他吓跑,再想收服他就困难了。”
耶律隆运和耶律松山率领一千人马出发了,在磨古斯的营地不远处扎下营盘,准备第二天和磨古斯商谈。
晚上天刚黑,耶律隆运在帐篷里就听见外面人马嘶喊之声,接着几只箭射进帐篷中,心想被萧拓言中了,磨古斯诈降,他马上穿上铠甲,有人来报,磨古斯前来劫营,他刚走出帐篷,胳膊就中了一箭,侍卫马上护住他,他下令坚守营盘,以静制动。磨古斯攻击一段时间没有占到便宜就撤走了,第二天耶律隆运撤回镇州城。
磨古斯劫营之后,就四处游牧,行踪不定。耶律隆运一边派出探马寻找磨古斯行踪,一边训练军队准备随时出击。
这一天,天降大雪,有人来报,磨古斯在西南沙地扎下营盘。
耶律隆运命令耶律谢十率两千人马绕路包抄磨古斯,自己和耶律松山率领三千人马正面出击。
大家冒着大雪一路急行军,磨古斯听到辽军杀来,仓促备战。
耶律大石手持长槊,一马当先,连续刺倒多人,他见有五名骑兵护卫着磨古斯,他弯弓搭箭,“嗖嗖嗖”三箭射杀前面三名骑兵,另两名骑兵从两侧夹击耶律大石,耶律大石掉转马头向后奔去,拉开一段距离后,他转身“嗖嗖”两箭将二人射落马下,他又掉转马头冲向磨古斯,到近前就是一刺,两马错开,他回身一击将磨古斯拍落马下,两名白马军将磨古斯擒住。
耶律大石带着几名白马军直奔磨古斯大帐,一进大帐,见一妇人拉着一个五岁男孩躲在大帐一边,那妇人手持一把短剑,那男孩握着拳头盯着三人,几名白马军立刻围住这妇人。
一名白马军说道:“少爷,这妇人和小孩是磨古斯的老婆和儿子,我们要杀了她们以绝后患!”
耶律大石一下抓住他的手腕,“不要,我们只抓首恶,不能乱杀无辜,放了她们!”几人离开大帐。
鞑靼兵多数都没有铠甲,很快就被辽军围歼,这一战大获全胜,缴获牛羊上万头。
耶律隆运得知耶律大石放走磨古斯的老婆和儿子,埋怨道:“儿啊,你是妇人之心,这磨古斯肯定是死罪,我们父子俩就是他一家人的仇人,你应该把母子俩控制起来,不然很可能以后会找我们来报仇。”耶律大石这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耶律隆运将战况上报朝廷,等待圣旨。
高永昌和耶律余都讨伐高丽也很顺利,二人都拼命战斗。高永昌趁机扩大自己的人马,私藏战利品,给东京留守萧保先送了大量礼物。耶律余都也有自己的打算,两人心知肚明,互不拆穿。天祚帝封高永昌辽阳将军,封耶律余都为贵德州刺史。
这一天,耶律隆运接到圣旨,磨古斯立即处斩,封耶律大石为泰州刺史,之前的一万人马留守镇州。
耶律隆运让耶律大石先去泰州上任,自己处理完事务返回朔州,至于报仇之事以后再说。
且说在捺钵大会上刘可世见到杨秀万分高兴,他感觉杨秀比以前漂亮了,又多了几分女人的气质,一路上他嘘寒问暖,细心照顾。
三人一起返回雁门村,杨文山夫妇见到杨怀兴和杨秀一起回来非常高兴,一家人又团聚了。又听说耶律大石现在是辽国晋王耶律隆运的儿子也是无比光荣。杨怀兴先将两本秘籍送还太平兴国寺,但是,慧明不在寺内。
这一天,杨文山对王月娥和杨秀说道:“明天叫可世和他娘过来吃个饭,把亲事定了。”
杨秀说道:“爹,我还小,不想嫁人。”
杨文山说道:“可世这孩子挺好,家境也不错,还是早点把亲事定了。”
杨秀说道:“爹,我现在不想嫁人。”
杨文山不高兴了,“只是定亲也不是马上让你嫁过去,况且之前是答应刘家的。”
杨秀说道:“我还没想好,我不想定亲。”
杨文山说道:“可世这么好,你还要想找啥样的?我看你离家这么久是中了邪气了!”说完,转身离去。
王月娥看懂了女儿的心思,问道:“秀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耶律余都?”杨秀点点头。
这时,院中传来刘可世的声音,刘可世叫道:“秀儿,你出来一下。”
杨秀心中一惊,她必须面对刘可世,躲是不行的,她来到院中,刘可世说道:“我娘叫你过去一起吃个饭。”
杨秀不敢抬头对刘可世,侧身说道:“可世,我们不合适,我一直把你当作哥哥,就像大哥和二哥一样。”
刘可世感觉心像被人撕了一下难受,“秀儿,你变了,怪不得在路上你一直躲着我,你一定是喜欢上了耶律余都那小子!他哪里好?”
杨秀眼泪一下流下来,“我不知道。”
转身跑进屋,扑在王月娥怀里,哭泣道:“娘,我喜欢耶律余都,我该怎么办?”
王月娥抚摸着杨秀的头,“作孽啊,作孽,你们相距万里,汉人和胡人怎么能生活在一起!你忘了他吧!就当做了一场梦!”
第二天,杨文山让杨怀兴把刘可世和他娘请来吃饭。两家人围坐在一桌,杨秀面无表情,杨文山说道:“可世和秀儿青梅竹马,现在都长大了,今天就把他俩的亲事定了。”
刘可世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说道;“秀儿,我们一起敬父母一杯。”
杨秀站起身来,慢慢拿起酒杯,又突然放下,她转身跑出屋,一直跑到村外的那棵榆树下,趴在树上哭泣。
刘可世追上来,“秀儿,你变心了,你喜新厌旧,我哪里比不上他!”
杨秀说道;“我遇见他才知道他才是我喜欢的人,让我心动的人,之前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
刘可世心里好难受,叫道:“你变了,你不是那个乖巧可爱的秀儿了,你变了,我不想见到你!”说完,他转身跑回家,收拾好行李,留下一张纸条便回西军去了。
杨秀回到家,躺在床上两天两夜没吃饭,她回忆着和耶律余都在一起的快乐日子。王月娥坐在床边泪流满面,摇晃着杨秀,杨秀没有任何反应。
王月娥叫道:“秀儿,你别吓着娘,你吃饭啊!再不吃你就活不成了!”
杨文山又生气又不理解杨秀的心思,杨怀兴在旁边也不知所措。
忽然,王月娥停止哭泣,用力扶起杨秀,“秀儿,吃饭,你吃完饭就去找耶律余都,谁说汉胡不能通婚,你外公一家不是在辽国活的挺好的吗!”
又对杨怀兴说道:“怀兴,赶快把饭菜给你妹妹端过来。”
杨秀一下抱住王月娥,“娘,我要走了,你和爹要照顾好自己。”
就这样,杨秀又返回辽国去找耶律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