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攻占泰州,营救天祚帝之事让金国上下震惊,完颜宗翰命令耶律余睹北上进攻镇州。
这一天,耶律大石得到消息,耶律余睹率领一万多女真、契丹、汉联军和汉族百姓正在横穿大漠来攻镇州。
耶律谢十说道:“晋王,我愿意率领一支军队将他们困死在大漠里。”
耶律大石一笑,“谢十兄,金国给我们送人送粮,我们要全盘笑纳。”
萧紫英说道:“我们可以效仿楚汉相争,来个四面楚歌。”
耶律大石说道:“好主意,我们就在大漠边上等他们。”
这一天,耶律余睹率军刚走出大漠扎好营盘,耶律大石就率领一万多人马在不远处也扎下营盘。
晚上,一百多辽军来到耶律余睹大营旁,一边擂鼓一边喊道:“汉族兄弟们,女真人侵我土地,杀我同胞,不要为他们卖命了,赶快投降吧,汉人不打汉人。”
又有一百多辽军来到耶律余睹大营另一侧,一边擂鼓一边喊道:“契丹兄弟们,女真人灭我国家,奴役我族人,赶快来晋王这里,我们一起消灭女真人,复兴我大辽,契丹人不打契丹人。”
耶律余睹听到喊声后,心想耶律大石在瓦解军心,看来这一战很难取胜,他率军北征大漠也是被逼无奈,女真人听到喊声后也不敢出战,天黑地形不熟怕中埋伏。两伙人轮班擂鼓轮班喊,闹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辽军营地传出古筝之声,这琴声忽高忽低,忽快忽慢,似乎有千军万马在拼杀,辽军听了无不振奋人心,精神抖擞,金军听了无不胆战心惊,焦虑紧张,萧紫英一按琴弦,一曲?十面埋伏?嘎然而止。
耶律大石一声号令,辽军出营列阵,金军也跟着列阵出战,耶律大石上前跟耶律余睹打话道:“耶律余睹,你是契丹皇族竟然帮助女真人灭亡自己的国家,你有脸见列祖列宗吗?”
耶律余睹见有女真人在身边,也不敢多说,答道:“耶律大石,天下已为金有,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二人话不投机,各自返回队伍。
耶律大石对杨怀兴和耶律谢十说道:“怀兴,你率汉军进攻耶律余睹的汉军,谢十兄,你攻契丹军,我率一军攻女真军,大家刚开始一定要狠命打,把他们气势打下去,他们就会投降。”
耶律谢十说道:“晋王,我来打女真人。”
耶律大石说道:“谢十兄,多谢你好意,我有经验我来打女真人。”
耶律大石一挥手,三路人马同时发起冲锋,大家一起喊话劝降汉人和契丹人。杨怀兴这一路接战不久就有人开始投降了,这些汉军背井离乡,告别妻儿老小,都是被强征而来,经过大漠,身心疲惫,死的死,伤的伤,哪有心思来打仗,一会工夫儿,就全部投降。
杨怀兴心想如果夺取他们的营盘,更能瓦解他们的军心。他立刻率军冲入耶律余睹的营盘,守卫营盘的都是汉族百姓,都是来做苦役的,杨怀兴好言相劝,众人纷纷投降,杨怀兴让人把辽军的旗帜插遍营盘,然后挥军从背后攻击女真人。
契丹军多数人也已投降,三路人马围攻女真军和少数契丹军,这些女真军也是很勇猛,死也不投降,这一仗打了一个多时辰,耶律余睹一看一多半人都投降了,营盘也被劫了,就和几名女真将领商量撤军,几名女真将领一看形势不利,如果全军覆没,回到朝廷也会被怪罪。大家一致同意南撤,耶律大石见金军向南突围,便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下令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走。
耶律谢十不解地问道:“晋王,为什么放他们走?”
耶律大石答道:“我们想消灭这些女真人恐怕我们自己也要伤亡很多人,不如见好就收,他们现在没了物资,退回大漠也是九死一生。”
耶律大石将金军赶入沙漠就不再追赶。这一仗,耶律大石收降了将近一万人,还缴获大量物资,大家都为之振奋。
在接下来时间里,金军并没有发动进攻,耶律大石则训练军队,安置新来百姓。
且说耶律余睹率残军撤回大同,金国皇帝给他官降一级的处分,他心中很是郁闷。
这一天,耶律余睹和杨秀走在街上,突然一个契丹人喊道:“大家快来看,这就是耶律余睹。”
他这么一喊,一群人围过来,指指点点,有的契丹人说道:“听说他还是太祖八世孙呢!”
有的契丹人说道:“就是他引领女真人灭亡我大辽。”
一些契丹人骂道:“契丹人的败类,女真人的走狗,赶快死了算了。”
一些汉人也围过来,一对老年夫妇听到他就是耶律余睹,冲上前抓住耶律余睹的胳膊,流着泪说道:“大人,我儿子跟随你一起到大漠去打仗,他怎么还没回来,他是不是死了?你告诉我啊!”其他汉人也过来向他询问亲人的消息。
耶律余睹和杨秀感到无地自容,两个随从挤开一条路,将二人护送回府。
杨秀哭泣道:“耶律余睹,你说你有苦衷,假装投降女真人,但现在你众叛亲离,契丹人、汉人都恨死你了,如果你还不起义反金,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如果你还不起义反金,我们就一刀两断!”
耶律余睹说道:“我还在寻找机会。”
杨秀说道:“你又在骗我,我走,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等你起义反金时,我们再相见。”
耶律余睹明白劝不住杨秀,只能让她离开。
杨秀走后,耶律余睹天天喝酒消愁。
这一天,耶律余睹来到完颜宗翰的府上,见到完颜宗翰说道:“元帅,现在天下已定,我请求归还我的族人,让我们全族人团圆。”
完颜宗翰略微沉思了一下,“将军为我大金出了不少力,下午我就叫人把你的族人带到城外的竹林旁,你们就可以相见。”
耶律余睹说道:“多谢元帅。”
下午,耶律余睹带着几个护卫来到城外竹林旁,刚要和族人打招呼,只见伏兵四起,完颜宗翰率领五百多金军将耶律余睹和一百多族人包围起来。